“娘娘,先让卑职给殿下把脉。”云左用最快的速度稳住自己的心神,看着简淑媛紧紧地抱着席若鸢,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让殿下被自己的血呛住了。
慌了神的简淑媛赶紧松开自己的双臂,将席若鸢一只手抬起来,看着云左的双眼盛满了泪:“快!你快帮鸢儿看看,鸢儿他怎么了?”
云左也不多说,双指探上席若鸢的脉搏,比早上更加虚弱,而且脉象不对,此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在他鼻尖萦绕,因为简淑媛熬的那碗药汤味道盖过了这股香味,所以他在进来的时候才没有发现。
“殿下中毒了,马上把香炉灭了。”离香炉最近的宫女立刻将香熄灭,刚才一路上都跟随着席若鸢的宫女听到这事,脸色立刻被吓的发白立刻下跪连连磕头:“娘娘!这件事跟奴婢无关,奴婢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太子殿下。”坤宁宫内的宫女都明白,太子是皇后的心尖宠,谁动了太子,简淑媛就跟谁拼命。
“把碧翠拖下去杖毙!如果鸢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把她的好姊妹,她所有的亲人都抓来给鸢儿赔命。”
“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跟了您多少年,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怎么会有胆做这件事。”云左被两个女人吵得烦躁,偏偏又不能让她们闭嘴,看着面前的已经只剩下残灰的香炉,心里满是无奈。
“启秉娘娘,是不是碧翠下的毒属下还在查,在那之前,碧翠能将妳平时用料的配方给我吗?”
碧翠知道云左这是在帮她,赶紧去取来纸笔:“等、等奴婢一会,奴婢现在立刻抄给大人。”她慌忙的将平时用的香料抄在纸上,云左则拿着棍子去翻动那堆灰,里头肯定没有带剧毒的药,不然这一宫殿的人不会只有席若鸢有反应。
而且这里头也没有刚才那股香味,云左只觉得那股香味熟悉,可一时却想不起是哪一味药。
“云左大人,娘娘平时用的香料在这,请您过目。”云左接过碧翠递来的药方,从上而下扫视了一遍,再想了想席若鸢近来服用的药,都没有冲突,而且味道跟他刚才闻见的那股香味完全不同。
正当云左在思索时,殿门从外头被打开来,刚才负责去太医院的宫女带着一群御医走了进来,云左正诧异着他们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时,看见御医的身后跟着禁军,一个个表情肃穆,像是一群活煞神一样。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云戈见到禁军,压住饶冉的肩膀道:“你跟我出去,一会儿发生什么事都别慌,不知道要做什么时跟着我们做就行了。”
云戈带着饶冉和云左三人一起跪下:“卑职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简淑媛听到他们这话,她立刻将席若鸢护在身后,让层层的宫女包围着他。
禁军立刻让出一条路给方才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席展荣通过,跟席若鸢的温润不同,席展荣的目光仿佛带着冰,饶冉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只觉浑身冰冷。
“太子的云纹一如既往的不会让朕失望,云左、云戈……而你,是谁?”席展荣锐利的目光看了过去,饶冉身子一抖,只见他身旁一道寒芒闪过,脸上的面具被高高挑飞,他的面貌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席展荣身旁的禁军护卫收刀入鞘,淡淡地解释:“这人是江湖上悬赏榜第一的侠盗饶冉,今早被风雨楼追杀,而后下落不明。”
“哈哈!没想到除了云纹,还有外人愿意跟随太子,是朕愚钝了,误以为天下人都跟朕一样,看透了这个比蛇更毒,比狼无情的人。”席展荣看着席若鸢此时虚弱的模样,内心充满了畅快,但这样还不够:“把太子叫醒,朕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将朕诱来此处。”
“皇上!是臣妾错了,这一切都是臣妾策划的,臣妾爱慕您,想要您来臣妾这里,臣妾才想了这一出计画让您过来。”简淑媛挡在席展荣身前哭诉,刚才哀求的人一下从宫女碧翠变成皇后,饶冉不禁感到百感交集,他将来得在这种不比风雨楼安全的地方生活。
可禁军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快步走向席若鸢,粗暴的将席若鸢拉起,而后向云戈道:“去拿一桶水来。”
“是。”云戈起身使轻功越过人群去接水,见云戈顺从的模样,简淑媛哭的更加凄厉,脸上精致的妆容被她的泪水哭花,模样看上去异常吓人,她也不顾地上的尘土,双手双脚并用爬到席展荣面前抓住他的衣角:“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欺瞒您,之前李贵妃中毒都是臣妾的计画,是臣妾让宫女在李贵妃的茶里下毒,都是臣妾做的,跟鸢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席展荣听到简淑媛亲口承认她做的事,不禁扬起嘴角,抬起手来:“既然此事与太子无关,那就放过太子,传朕旨意,皇后蓄意谋害李贵妃性恶善妒,罚一年例银,另加四十大板,并且禁足三个月不得出寝宫,太子亦不得探望。”
简淑媛见保下了席若鸢,便赶紧行礼:“臣妾谢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