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袭山考试结束的第一天,
我在鳞泷先生的家门口安静地坐着,大半个晚上合不拢眼我就干脆不睡觉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没想到我的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
“很痛的啦,鳞泷先生。”我委屈地捂住我的头。
“乱说,我根本就没用力。”
“好吧。”我悻悻地放下手。
“这么担心那小子?”鳞泷先生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
“我才不担心炭治郎呢,他有实力的。”我当然是发自内心地相信他。
“那你整个晚上不睡不是为了等他回来?”
“那是因为……”我突然顿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对啊,我睡一觉再来接他也不迟啊,我才反应过来,可身体却是这么做的。为了能接下话,我又说:“我是他的师姐,让他感受一下师门的温暖是理所应当的。”
“那你真是一个好师姐啊。”
我点头,假装听不懂鳞泷先生话里的含义。
“嘎吱”,木门转动的声音。
“祢豆子,你起床了?”我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女孩叼着竹筒冲我笑了一下,很乖巧地任我抚摸她的头。
祢豆子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啊。
鳞泷先生看我们相处地如此其乐融融,又拾起斧头劈柴去了,天快亮了,他得去拿些柴火。
忽然,祢豆子的头一僵,像是感觉到什么,径直站起来,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一脚踢开门走出去。
日光拨开层层云雾,弥漫的气体散开,光束透过树叶的阴影射穿丛林,天亮了。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和颤抖喊了一句:“祢豆子?!”
我跑到屋外,看到熟悉的少年灰头土脸,额角的伤口被绷带缠绕,几撮红发随意散落。他双手拿着一根拐杖支撑脱力的身体,柔和的眼睛是参杂着喜悦的泪水。
祢豆子跑过去抱住他,少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欣慰地站在他们身后也抹了一把眼泪。
“不过去接他吗?”鳞泷先生推了推我的胳膊。
炭治郎的目光也随之看到我,他对我挥了挥手,说:“结乃,我成功回来了。”
少年的笑容纯粹又明亮,明明已经那么吃力了,我看他还在强撑。
我扶住他,“太累了就不要难为自己了,恭喜你,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
炭治郎的刀还没送到,所以这几天他都在家里休息。每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往鳞泷先生家跑,看看炭治郎有没有好全。每当这个时候大聪明的语气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你对那小子真好。”
我平静回答:“炭治郎之前救过我的命,他和祢豆子现在都算是我的家人了。我把他当成弟弟一样对待,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里,大聪明就会自找无趣地闭嘴。去找纱纱和银子了。
虽然经历了一场考试,炭治郎伤的程度还算轻,我看见他都是精气神十足。
“大家都好厉害啊,我是运气好才活下来的。”炭治郎谦虚地夸赞别人。
“你也很强啊。”
炭治郎对我笑了一下,“我的进步多亏了结乃。考试活下来的除了我还有四个孩子。”他掰着手指头说,他给我描述了一下大概,只不过有一个提前走了,“还以为能和他们交朋友的。”
“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我认识,是蝴蝶屋里的。别看她年纪小,已经是鬼杀队虫柱的继子了。”香奈乎今年也参加选拔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忍和我提过。至于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善逸了,也通过藤袭山选拔了,难不成这是我脑补的另一个人格?
话谈到这里,祢豆子用头亲昵地靠在我身上。原来外面有客人了,是炭治郎的刀送达了。我看见熟悉的火男面具缩了一下脖子,风铃的清脆的声音传入耳朵。
也许锻刀师都对自己的艺术作品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爱。他气势汹汹地要看炭治郎刀的颜色。也许是炭治郎红色的头发让他觉得刀的颜色也会如此,毕竟在成立了几百年的鬼杀队里这种颜色确实罕见。
直到一层层浓厚的纯黑染上刀锋是,锻刀师失望地垂头。
“黑色是不好的意思吗?”被这么明显的情绪触及,炭治郎小心翼翼得开口询问。
“不是不好的意思,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黑色的人当柱,就被认为是平庸的代表了。不过就是说一说而已,不用往心里去。”我解释。
“原来是这样。”还好炭治郎的情绪也不是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