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意外

马戏团里此时是人声鼎沸，正映了它那个名字——喧嚣。

真相小姐和推理先生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坐下，真相小姐掸着披风上的尘土，有口无心地说道：

“我们今天遇上大人物了，瓦尔登夫人和德拉索恩斯伯爵夫人都要来——她们是巴黎城中最有权有势的贵妇了。”

推理先生笑了笑，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入口，自言自语道：

“我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

真相小姐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过这时入口一下子人多了起来，不少仆人装束的人簇拥着一位身穿白裙，一身贵气的年轻女人进入这个大帐篷马戏表演场。

真相小姐小声道：

“这位应该是瓦尔登夫人。前几天报纸上登了她丈夫的死讯，也登了她的照片——”

她话音刚落，又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出现在了马戏团的入口——她和瓦尔登夫人有些不同，瓦尔登夫人略微显得有些轻浮，而她却显得更加沉稳。

“这是政客才有的气质，”真相小姐这样想着，“如此，她一定是伯爵夫人。”

表演开始了，非常精彩——一个金头发的杂技演员耍球耍的如鱼得水，像是在用手上的彩球绘制一幅名画；小丑的滑稽和笨手笨脚逗得全场笑声连连；凶猛的老虎在驯兽师面前乖的像只大猫，完成一个又一个表演动作。

这时，音乐戛然而止，灯光全部集中在了舞台的中心，一位倾国，身材火辣的舞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高悬于舞台最顶部的空中秋千上。她面带笑容，朝台下的人们挥手致意。观众席立刻爆发出了强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挺危险的，”推理先生想，“空中秋千离地面这么高，没有垫子——当然，或许她已经很熟练了呢？”

台上的舞女像是蝴蝶，绕着秋千做着各种迷人的舞蹈动作。

台下更是阵阵叫好声。

突然，秋千绳毫无征兆的断了，就在那一瞬间，半根秋千绳，秋千——一块涂了漆的木板和那名花枝招展的舞女从，半空中急速坠下。伴随着舞女的尖叫声，重重地砸向地面。

顿时，台下乱成一片，人们四处奔逃，什么声音都有——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喊声，高跟鞋踩踏木质看台的声音……那两位贵妇被仆人簇拥着，略显狼狈的往门外赶去，似乎有人在大声喊着“黛儿小姐”——后来知道，她是医生。

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逆着人流往台上冲去——他们都明白，这个高度摔下来很可能死人的。

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匆匆跑上舞台来，她就是戴儿小姐，是瓦尔登夫人的私人医生。经过简单的查看，她确认受害者已经死了——死于高空坠落——她认为这是一个意外。

“或许，是一个意外。”

真相小姐沉痛地说。

“但未免显得太蹊跷了。”

推理先生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看来我们得先暂时放下尼德霍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