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开了,但这雨却毫不留情的击打着娇弱的身子。滴答,滴答,滴答······望着窗外的雨中娇花,心中的闷气不知怎地消散了许多,抬了抬手,接住这雨珠一股冰凉之气穿透四肢百骸,让人不能自控的抖了抖。
“哥哥。”周旸捧着热气腾腾的粥菜跑了过来。将粥菜放置好后,转身看向朱清倓。
“怎么是你?”朱清倓虚弱地笑了笑,拢了拢衣裳离开了窗户。
“这四五月的天气还甚是寒凉,哥哥身子又虚,还是稍加注意。”周旸走过去关了窗户,“这是娘亲手熬制的药粥,想来必有益处。”
朱清倓回之一笑,这不过是六七岁左右的娃娃倒是聪慧,稳重,当时那灵活劲也不失几分。结果周旸手中的碗筷,朱清倓温柔的说:“不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可有想要之物。”
“哥哥随旸旸回谷呗。”周旸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这之前不是还喊姐姐吗?想让姐姐随你回谷?”朱清倓的笑容淡了些许,喝了一口药粥,调侃道。
“哥哥,这事不是翻篇了吗?怎还提它?”周旸想起之前自己的荒唐事,有些许羞愧,瞬间就忘记自己刚刚的话了。
朱清倓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周少爷,朱某自是记忆犹新。”
“哥,你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周旸娇嗔的说,倒是和他撒娇了起来。
这宁静的时光让朱清倓不想离开,但是现实却由不得他。也不知为何这小少爷在那日回府后便开始粘着他,也不论自己为何在府中,不知身份却如此信任于我。
······
“这提前办的生辰宴不会不吉利吧!”苏郁看着府里的宾客来来往往,虽然只请了交好的几位友人,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安宁。
“别多虑了。明日我们就回谷。”周越拍了拍自己夫人的肩头,以示安慰。
“周兄,恭喜啊。”
“孟兄这边请。”
前院热闹不已,然而朱清倓已经准备在今日离去,手中雕刻未完的玉簪也只能匆匆附上几个阵法,希望可保周旸在威胁时免遭性命之忧。本就是暂留之客又何必多加逗留,院中的少年看着这在夜里开的正艳的海棠,眼中染上了红色。伸手捻了一片花瓣,也罢也罢。
“谢谢周庄主的恩情。”朱清倓看着出现在墙边的人,温柔的笑了笑。“可否将这转交给你们家少爷?”
“朱公子请。”白叔接过这簪子放入怀中,点了点头。
不一会两人就消失了踪影,这时在暗处的人也立刻将其消息传递给上面的人。
然而,周旸还正被柳妹妹缠着,“哥哥,抱。”柳缦伸出双臂,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周旸抱起了她,猝不及防来了个湿漉漉的触感,“哥哥,喜欢。”小柳缦高兴的拍了拍手,周旸倒是和木头一样呆住了,这模样惹得大家哈哈笑。
“你这小丫头。”周旸反应过来用头顶了顶柳缦,小柳缦逗得更欢了。一片和乐的场景,不少叔伯只间许久未见也开始和小孩子般斗酒玩闹,宴会进行到后半,周旸借着如厕的名义离开了前院,想去看看朱清倓,想来那人自是冷冷清清。
院子很安静,也失去了灯火,这院子冷冷清清好似没人来过一般,也只有那艳丽的海棠花开的正艳。“哥哥。”周旸悄悄地推开了门,轻轻的唤着,可是再也无人回应了。哥哥,真的走了。走了。
周旸也知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可来时真让人难受。失落的情绪让他离开了院子,回去的途中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下人,回到了前院,周越将周旸唤过来,“快,这是你孟伯伯。”
“孟伯伯好。”周旸笑了笑。
“哎呀,老周啊!你这儿子不错啊!”孟复仔细看了看周旸,恍然笑道。“这便当做孟伯伯的生辰礼吧。”
“快收下。”周越温雅的说,“那就谢谢孟兄了。还不快谢谢你孟伯伯。”
“谢谢,孟伯伯。”周旸刚伸出手,那东西竟然自己缠上了手臂消了踪影。
“哈哈哈哈,看来甚是喜欢啊。”孟复笑的开怀,“来喝酒。”
周旸看了看自己爹爹,得到他的眼神便离了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此时,白叔带着朱清倓来到一处洞穴,“朱公子,白某的任务已经完成,公子这路自己走了。”说完,隐匿了身形,不知去了何处。朱清倓拿起地上的包袱,决绝的走入洞中。
风不知何时起,月不知何时缺,云不知何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