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更怕与妖扯上关系,怕遭世人白眼与猜忌,怕妖怪来吸他的的精魄要他们的命。
大雨渐行渐止,乌云渐渐退却,落日倚在西边的山头,余晖穿过云层的缝隙洒向大地,浸染落在人间的雨,织成迷人的明媚。
这一刻,有人立在一处山阙望的出神;有人无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望着怀中的人满眼痴嗔;而有人则在逆光中笑得狡黠。
路上渐渐有了行人,曲莫离扔了伞,将斗篷的连帽从头上拿下,长箫也隐在了斗篷下。信步进了一家酒楼。
一个小二见着来人忙迎了上来“这位郎君里面请,郎君要吃什么喝什么,本店的新菜梨汁燕尾鸽要不要尝一下。”
下了一下午的雨,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店小二是格外的热情。
曲莫离压低了嗓音冷漠的开口“不用!有包厢吗?”
“有,小郎君楼上请。”
“有朝着西面的吗?”
“有的有的,此刻雨后初晴,天色明媚,保证能如郎君的雅兴。”
“嗯。”曲莫离这才向楼上走去。
那小二见状赶忙在前面引路。
进了包厢,曲莫离在打量包厢内时暗暗地瞥一眼窗外,整个王宅尽收眼底,是她想要的位置,便用持箫的手将斗篷微微一甩,懒散的靠着窗落座于席上。
那小二感受到了曲莫离冰冷的气度,又看曲莫离这幅打扮,识趣的不再推菜:“贵客你先坐,小人去给你端茶水。”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了。
曲莫离望向王宅,眼睛默默的扫过王宅的每一个角落,灵堂和正堂的位置,蜿蜒回折的走廊和小路,来来往往的家丁和婢女,坚实的院墙,以及墙外的街巷……
“郎君,您的茶水来了。”那小二敲了敲门。
“进!”曲莫离依旧压低嗓音沉声开口。
小二退门而入,为曲莫离斟满一杯茶时,曲莫离适合时开口:“贵店有江团吗?”
“有,客官想怎么吃?”
“来道酸菜江团,再来盘桂花糕?”
“哎!好嘞,郎君还有其他要点的吗?”
“谢谢!没有了!”
“郎君先喝茶,小的这就吩咐给你做去。”
那小二退了出去,曲莫离抿了一口茶,继续盯着窗外的景象。她初来此地,没有接收原主的记忆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这个世界乱撞,所以,她必须千万小心,哪怕只是搞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她也要计划好整个过程。
落日躲进深山,敛去万千光华,天色逐渐昏黑,一弯明月挂在了天边。
雨后初晴渐入夜,正是行人寂寥时,万家灯火陆续燃起。
岁月茶庄中风的房间里,莫长辞为寒初换了药便开始挑逗他。
寒初眯着眼懒躺着,就是不鸟他。
莫长辞想摸寒初的脑袋,结果还没碰到,就被寒初一爪子拍开了。
莫长辞撇撇嘴:“这小脾气,!”真是随了风那小子,唉~谁叫人家是灵猫呢!
正在这时,风推门而入,见莫长辞坐在寒初旁边,问道:“寒初伤势怎么样了?”
莫长辞听到这话,想起这刚才在寒初这儿吃了瘪,翻了个白眼,拉长了尾音:“哼——神气的不得了,我这又当大夫又兼职兽医的,还得巴巴的上赶着去给病人看病。”
风未理会莫长辞的吐槽,自顾褪了外衣。
莫长辞见吐槽无效,只得乖乖的去换药,解开纱布看着风胸前重新裂开了些的伤口,一把抓起风的手腕为他号脉,一会儿后无奈的甩开:“唉~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好在你之前内伤不怎么严重,再加上我们风郎君生的结实,无碍。”
莫长辞嘴上调侃着,手却给风递来一枚丹药。
风接过药吞下,依旧默不作声。
莫长辞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嘴上却没停着:“你那灵猫真小气,我那么尽心尽力的为他治伤,它倒好,不给摸就罢了,理都不理我一下,还用爪子抓我。那小脾气,指定是跟你学的。”
寒初在一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主人才不会听你瞎叨叨。
“他没抓伤你吧?”
风这一语,惊得莫长辞眼前一亮,雷的寒初满头问号,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主人。
莫长辞瞬间有一种错愕的慌乱感,忙道:“没有没有,那哪能啊。”
“寒初,下次用力抓。”
此言一出,莫长辞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风,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我就说嘛!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个冷面杀手怎么还会关心起人来了!”
“噗嗤,是,主人!”同时,寒初在一旁调皮的笑出了声应道。
莫长辞虽然话多,说起来没完没了,但手却麻溜儿,毕竟他莫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此刻,已为风缠好了纱布。
风穿好衣服,一边系腰带,一边说道:“有劳了。”
正在收拾药箱的莫长辞听到这话,刚想打趣一番,结果一抬头,便见风已然向屋外走去。
“得!这回不但给得给你关门,还得把蜡烛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