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K转达着她的话语，“能见到你就足够了，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次仁加措眼眶发红，嘴唇剧烈哆嗦着，他脸上又悲又怒，全是癫狂的神色，他崩溃地喊道：“不够！远远不够！”

K冷眼旁观，等次仁加措情绪失控之后，才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他，“洛桑罗布在下面。”

次仁加措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打落K递来的纸巾，歇斯底里地咆哮道：“那又如何！”

K捡起地上的纸巾，再次递给次仁加措，“他找到了不用化身的复活方法。”次仁加措连同纸巾一起，紧紧抓住了K的手，双眼死死地盯着K,“真的？”K的手承受着巨大的力量，甚至能听到关节摩擦的动静，他依旧是古井不波的模样，“你不信任我，至少应该相信认识了十年的他。”

次仁加措松开捏紧他的手，他再次重拾冷静，他看向达娃，达娃对他点点头，还合掌对着K鞠躬。

“这是什么意思？”次仁加措皱眉道。

“肖淘释放了她，不然她的灵魂永生都会被拘在六道之中，你用了化身转世，也救不了她。”

次仁加措深深望了他一眼，开口道：“肖淘和你是什么关系？”

K垂下眼帘，盯着手上的掌纹，淡淡道：“保护者的关系罢了。”

次仁加措盯着坚果道：“他的身上有两个残缺的灵魂，一个是这只猫，一个是你。”

他靠近一步，俯视着K,“你们说的方法无用，我就帮他去除多余的灵魂。”冰冷的声音里透露着威胁，坚果默默夹紧尾巴，不止一次后悔自己离开意识空间的举动。

K一脸淡定，似乎收到并不是死亡威胁，而是明天聚餐的邀请。

“下面的动静是洛桑制造的？”

K点头道：“你应该知道他杀了达基尼吧，他正在下面对战无我天女。”

K微微蹙眉道：“欢喜金刚的佛像去哪了？”

坚果惊呼道：“对哦，没有人为破坏怎么会不见？”它特意在人为两字上用了重音。

次仁加措面色凝重，“如果无我天女收到伤害，祂的神力能唤醒一段时间的欢喜金刚。”

坚果情绪又低落下来，顾瑾的存活几率已经接近零了。

K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向右横跨一下一秒硕大的魔神头颅便从他左肩擦过，四溅的紫色血液差点落在坚果的毛上，吓得它立马盘在K的头上。

K把坚果从头上揪下来，仰头望去，顾瑾正骑在横梁上，用无我天女的弯月刀耍了个漂亮的刀花。K转达着她的话语，“能见到你就足够了，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次仁加措眼眶发红，嘴唇剧烈哆嗦着，他脸上又悲又怒，全是癫狂的神色，他崩溃地喊道：“不够！远远不够！”

K冷眼旁观，等次仁加措情绪失控之后，才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他，“洛桑罗布在下面。”

次仁加措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打落K递来的纸巾，歇斯底里地咆哮道：“那又如何！”

K捡起地上的纸巾，再次递给次仁加措，“他找到了不用化身的复活方法。”次仁加措连同纸巾一起，紧紧抓住了K的手，双眼死死地盯着K,“真的？”K的手承受着巨大的力量，甚至能听到关节摩擦的动静，他依旧是古井不波的模样，“你不信任我，至少应该相信认识了十年的他。”

次仁加措松开捏紧他的手，他再次重拾冷静，他看向达娃，达娃对他点点头，还合掌对着K鞠躬。

“这是什么意思？”次仁加措皱眉道。

“肖淘释放了她，不然她的灵魂永生都会被拘在六道之中，你用了化身转世，也救不了她。”

次仁加措深深望了他一眼，开口道：“肖淘和你是什么关系？”

K垂下眼帘，盯着手上的掌纹，淡淡道：“保护者的关系罢了。”

次仁加措盯着坚果道：“他的身上有两个残缺的灵魂，一个是这只猫，一个是你。”

他靠近一步，俯视着K,“你们说的方法无用，我就帮他去除多余的灵魂。”冰冷的声音里透露着威胁，坚果默默夹紧尾巴，不止一次后悔自己离开意识空间的举动。

K一脸淡定，似乎收到并不是死亡威胁，而是明天聚餐的邀请。

“下面的动静是洛桑制造的？”

K点头道：“你应该知道他杀了达基尼吧，他正在下面对战无我天女。”次仁加措面色一变，“怎么不早说！凡人不可能战胜魔神！”

说罢，他抬腿朝楼下走去，三步并作两步，瞬息间便已到了二层。

K紧随其后，问道：“你既然不惊讶他杀了达基尼，为什么此刻如此担心？”次仁加措头也不回地道：“那把沾血的梵林板斧是我特意留下的，凭他的能力足够自保，我希望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但K却是知道顾瑾这么做的原因，为了肖淘。

更确切来说，是守护一种几乎快消失的天真。

这也正是他所做，肖淘只要开心地笑着就好，其余的痛苦、不甘、悲伤都由自己来承担。

第二层在魔神的攻击下已经完成了空间改造，越靠近佛殿，地上越是细碎的木石块。

仿佛在拆迁大队光临后，又用巨型炸弹爆破一般。

这里安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什么都听不见。

坚果眼中闪烁着泪花，它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结结巴巴道：“……顾瑾他没事吧？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它，除非见到顾瑾的状况。

次仁加措掏出一把匕首，割破掌心，鲜红的血液顿时滴落到地面上。

“魔神为什么怕你的血？”K感受着周围的气氛，当次仁加措鲜血接触到地面之时，连一直窥视的佛塔也避让开。

次仁加措望着涌出鲜血的伤口，平静道：“我吞噬了祂们的恶源。”

达娃满脸担忧，这种行为一定是危险且痛苦的，她不知道自己死后又发生了什么，让次仁加措竟然做出这种决定。次仁加措敏锐察觉到达娃的情绪，他勾唇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疼，都过去了。”

次仁加措用右手沾上鲜血，点在K和坚果的眉心处，“至少能挡住一次攻击。”他抬眼看向前面几乎被夷为平地的佛殿，“祂们不仅怕我的血，还怕我。应该躲起来了。”她想张口喊弟弟的名字，却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无法出声。她想用灵魂交流，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弟弟的灵魂。

K能听到她焦急痛苦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次仁加措也看见了达娃开口时，没有舌头存在的口腔，他咬牙切齿道：“他们都罪该万死。”

K用眼神安抚达娃：“不用急，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可以代为转达。”次仁加措立马投来视线，他有些急迫道：“你能听到我姐的声音？”

K点点头，“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再告诉你原因。”

次仁加措捏紧双手，坚果生怕他下一秒就打在K的脸上，还好位面之子各方面能力都是顶尖的，这一拳并没有打下。

次仁加措的目光依旧激动，他强令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才道：“你说。”

K看了看次仁加措身上的背包，皮应该就装在其中。K语气平静道：“停止唤醒魔神。”

次仁加措立马大吼：“不可能！”随后他捏紧眉心，压低声音道：“换一个，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满足你。”

K竟然点头说好，坚果一脸惊讶看向他，继续转世流程，等于违背了肖淘的初衷。

“现在让我带袁萌萌离开这里。”K重新提出要求，但次仁加措却听得面色阴冷。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就知道我没有放弃的道理。更何况！”次仁加措提高音量，他看向达娃，目光再次变得柔和，“姐姐等了太久，我想带她回家。”K冷冷地望向他，“你这么做，和当初伤害达娃的人有什么区别？”

次仁加措刚想辩解，K干脆地打断他，“你没问过袁萌萌，也没问过你姐，你看她愿意吗？”

次仁加措一愣，目光缓缓下移，却看见达娃在摇头，虽然她还在流泪，但脸上却绽放着大大的笑容。K半眯着眼，一口咬定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叶岚在一旁打量，第六感让她察觉到肖淘的异样，有点像换了个人。

次仁加措正站在不远处，K直直望去，发现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K假意咳嗽两声，对许明志道：“我刚刚在来之前，见到了些奇怪的东西，老师在哪？”

许明志立马帮着他呼唤次仁加措，“老师，找到肖淘了，人没事，还说有看到其他遗迹。”

次仁加措快步走来，面上的表情却并不像一个负责任的老师，而是一种掺杂着烦躁的无奈。

他先是打发走几人，“先回到刚刚的佛殿，我问完肖淘的情况，再和你们回合。”

袁萌萌依依不舍地和坚果告别，叶岚和许明志倒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和之前关心同学的模样截然不同。

K曾见这幕，淡淡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次仁加措双手抱臂，显然在表示抵触，他微皱着眉，深陷的眼窝中闪着警告的光芒。“你不该来的。”

K冷笑一声，“然后看着你后悔吗？”次仁加措向前一步，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什么意思？”

K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身让开，露出了身后的达娃。

次仁加措一脸怔楞，双眼都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带着一丝泣音喊道：“阿佳！”

坚果实时翻译道：“姐姐的意思。”次仁加措又向前几步，似乎想去触摸达娃，但又怕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

达娃的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她想用手拭去，但魂体的悲伤无法掩藏，泪水仍在不停流淌。

她的弟弟长高了许多，也变成一个大人，只有眉眼还依稀留着幼年的影子，能让她辨别出来。K刚刚爬上第三层，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然迎面撞上了许明志。

他们应该是听到楼下的动静想去查看，说明次仁加措并未限制他们的行动，但对于次仁加措的所作所为，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K控制神情，挡在了达娃面前，这并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机会。

许明志的衣物只是多了些尘土，身上无伤，精神状况良好。

而肖淘的衣服打湿两次，厚重的衣物丢在六道那里，身上的背包也是破破烂烂，更是因为灵魂攻击而面色苍白，看起来极为狼狈。

许明志愣在原地，反而是他身后的袁萌萌大叫出声：“肖淘，你没事吧！”K点了点头，但他的模样并不具备说服力，许明志想过来掺扶他，被他不动声色躲掉。

许明志和他并肩行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达娃，坚果小声道：“可能是六道的原因。”

K了然，没有去过六道的人，自然无法看见魂体状态的达娃。

关键在于次仁加措能否看见，而作为位面之子的他应当是有过人之处。

许明志以为K在说话，便侧头看向他，却是发现了他肩上的坚果。“哪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