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嚼着红枣糕,一边问着涣哥:“你觉得你儿子会喜欢这首曲子啊!《春江花月夜》不是不好听,但是太寡淡了!换一首吧,《霸王卸甲》、《十面埋伏》、《御龙吟》,哪一个都行啊!最要紧的是听着来劲!”
涣哥哥一听来气了,也不让着我了,直接驳回,说:“不行,养胎要多听柔美的曲子。你说的要听的那些曲子,个顶个戾气大,不好,听得多的会养出一身酷烈性情。我蓝家以“雅正”立世,绝不能养出个暴脾气的烈炭,跟明玦兄似的,叫人受不了他。我看你是想听《清心咒》,火烧老房子的。”
我“扑哧”一笑,激他说:“你敢弹,我为什么不敢听?来吧,尽管弹,谁怕谁啊!”他调子一转,换上欢快明亮的《洗华》。天啊,如听仙乐耳暂明,那是从未体验过的世界,那么美好幸福的感觉。一个一个音敲打在人心上,而你是面鼓跟着一起欢快起舞,末了意犹未尽,央着再来一次!心绪似潮涌云升!我激动得四处找纸笔记下来,曲子太好听了,要记住它。
涣哥哥见了,沒有一点好奇地停下来,而是一遍又一遍地给我弹着,生怕掐了我的思路,断了我的情绪。直到我记好了,拿起另一张琴试弹,他才停下来,凑近看我弹的指法对不对。可叹哪,有心无力,曲不成行,弦不应调,可恼哇。我急得拿起记下的曲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出和涣哥哥弹的有不同的地方。“摔”,不是记的乐谱有问题,是我不行。但说什么,我都不肯认自己没能耐。得不到的,就毁了吧。我提笔“刷刷”另写一首,写完看看都不看,抛给夫君检验。端起果盘,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去了。他无奈地帮我试曲子,看看能不能整个我喜欢的胎教曲子。边弹边无奈地笑着。而我皮糙肉厚,全当不知。脸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死要面子会活受罪。
“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怎么样,配这首新曲子好吧?”,我急切地让他认可着。“不怎么样,凑合吧!对了,曲子叫《星语月愿》怎么样?”,漫不经心地问着我。我撅着嘴,道:“不怎么样!《车遥遥》,定死,不改。”他只好低头,继续试着,无奈揺着头。估计想着的是,不和我一般见识。
“都怀孕那么久了,什么时候生啊?憋坏人家了。名字你想好了没有?好想明天就生下来呀。”,我不停地抱怨着。“快了,快了,你不能急,得足月才能生呢。不急啊!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景逸”,美好而安逸,岁月静好。”,他安抚地说。“哦。我们张口闭口儿子如何如何的,有没有想过,万一是女儿呢?”,我问。他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忍笑答:“那真是正中我心意了。要不是因为要传宗接代,我才不想要儿子呢。要个贴心的女儿比冷冰冰的面瘫的小子好多了。还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得积怨许久似的。我质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是男孩子比较皮、难带,而是冷冰冰、面瘫?受什么刺激委屈了呀?怨念很深呀?说说呗,我给你评评看。”“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希望自己弟弟能软糯乖巧些,像明玦兄的弟弟对他满满的孺慕之情崇敬之情。有时候我都偷偷想着,给他打扮成女孩子。”,他不好意思,羞涩极了地说。“真的哟,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没胆。干了,得被我娘打死的!记得阿羡伙同他穿女装,被发现了,打得皮开肉绽的,成“红烧肉”了都。我看你还是男女都准备吧,别到时缺了。再买张《合何二仙》,不是每家兄弟姐妹都和睦的。好怕怀的是双胎,两个吵架打架哦!”他突然拔高八个调喊:“那不可能,明明就一个!还脉搏特别强有力,绝对是男胎。”吼得我发虚,瑟瑟发抖!唉,这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