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本来不确定周骞看到抓错人会不会说出真相。
但见他一直没说话,心里便有些猜测,他可能也是怕细究下去牵连出什么。
一个中年修士姗姗来迟,一进殿门就一掌劈向殿中昏迷的背锅侠狂歌,幸好中途被人拦住,不然狂歌可能非死即伤。
拦下中年修士攻击的那人甩甩震疼的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四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那位药王宗的四长老是一位步入壮年的修道者,面庞线条刚毅,无须怒容已然威仪赫赫。
一开口声音如雷贯耳,“我做什么?我要打死这个贼子!他居然打断了仪儿的腿!”
这是什么情况?
温清摸不着头脑。
四长老眉头紧锁,怒气冲冲,“今日赶上我儿巡逻,这贼人定是为了进入七层楼阁,重伤我儿,还打断了他的腿!”
“如此毒辣,我怎能饶他!?”
温清一头雾水,余光瞥见周骞脸颊的伤痕,忽然想起来自己打晕的那几个欺凌的人,一下子就对上人了。
那个霸凌周骞的人不愧是四长老的小儿子,与四长老长的实在相似。
看来这就是为什么周骞没有说抓错人,他不想把自己掺和进去,没准那四长老小儿子断掉的腿就是周骞打的。
具体怎么处置背锅侠,温清没仔细听,四长老和这些人吵作一团,争论着怎么处置这个打断他儿子腿,进七层楼阁里却什么也没拿的人。不管这位背锅侠认不认账,这罪名都是他身上的了。
温清本打算现在就走,但想到从他们争吵中捕捉到的字眼,顿时打算再等等,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在结界附近都撒了迷药才抓到贼人。
温清干脆就去那个出卖她的人的房间躲着去了,这少年中途早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人抓她,那她收拾他一顿,也很合理吧?
思绪微动间,温清身形轻巧一旋,如鸟雀般翩然飞向了弟子的住宿居所。
周骞居所的房门悄然紧闭,温清并未多加思索,身姿如燕掠过,径直推开门扉,步入其中。
浦一关门,她便觉得身子不大对劲,原本运转迅速的灵气一滞,眼前虚虚实实的有些恍惚朦胧,远处的声音逐渐飘渺,温清有些惊讶,轻轻咂舌。
温清糟糕。中招了。
早该想到周骞这个黑汤圆的屋子里指定会有啥埋伏,但是没想到埋伏来的这么快。
在意识的边缘,温清挣扎着翻检着手边那珍贵的装满解毒药丸的丹瓶,任何可能对症的丹药,都不惜先服下一枚以求安心。
察觉身体上的不适稍微好一些后,她分出些精力快速扫视房间里的装饰,手老老实实缩在袖子里什么也没乱碰,省着再度中招。
温清看这毒药乱扔防人的态度,这屋子里绝对只住了他一个,也难怪他能晚上出来。
温清手心轻握一枚青翠欲滴的玉佩,这乃是一件罕见的宝物,专为驱除世间万般剧毒而生,其神奇之处在于能吸附那些与人体本源不符的杂质毒素。
如今,那之中悄然潜入了几缕幽邃的黑线,宛如在无形中交织的神秘纹路,增添了几分未知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