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陈文彬都起得特别早,还特意剪了个寸头,他大概知道部队里的规矩,姐姐也在警队工作,军警也都是军事化管理的,有着某些共同点。
这天,彬六点钟就起床了,洗漱过后简简单单地吃了些早点就去了离家不远处的一座山,那是他小时候最经常爬的山,小时候最喜欢上这座山来摘杨梅,这里的杨梅比其他地方的要小个,但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甜。
7月已经没有杨梅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埋在深处的一罐杨梅,就藏在这附近的一处烂瓦房其中一个角落的地下,彬将一条直径约两米长,拇指大小的树枝折断,从里面挖出了多年前用瓦罐装着的一罐杨梅,由于密封得当,杨梅没有腐坏变质,只是最上方长出了一层白色毛茸茸的东西。
这杨梅显然已经不能再吃了,虽然没有腐烂,可年限已久,如果真正吃起来会吃坏肚子的,彬慢慢凑进鼻子闻了闻,“嗯~”一股酸臭味,然后把它全部倒了出来,连汤汁一起被地底吸收了,再把瓦罐重新埋了起来。
翻越了一座山后又从山的另一面下了山,南方的山普遍都不会太高,所以陈文彬饶了一圈就又回来了,然后去了再远一点的鱼塘,这是三张鱼塘连在一块的,中间的两条塘坝也是唇亡齿寒一起共生的。
在这里也有陈文彬儿时的记忆,记得小时候自己偷划竹排,然后不小心掉下了鱼塘,被自家养的中华田园犬救了他一命,要不然呐,哪还有现在的回忆,为此彬吃了不少棍子。后来那只狗生病死了,文彬含泪将它葬在了鱼塘中间的地里,还为此立了块石碑,碑上刻着“彬之爱犬—米奇之墓”,此刻文彬就在这块墓碑前静静地坐着。
微风拂面,太阳直直照射在他的头顶,而此时已是邻近中午,影子还有点斜,汗珠一滴一滴地划过脸颊,滴到泥土上差不多已经被蒸发掉了。
“米奇,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报名参军了,等兵检过后我就要出发了,你好生歇着吧,等我立军功章一定送你一枚,”陈文彬说完便转身要离开,掀起肚腩上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露出毛茸茸的肚腩,也真是够性感的。
陈文彬走到看鱼棚的木屋前,挑了一条用竹竿做成的鱼钓(一根细长的竹子,在竹端的另一头系上钓鱼绳,再配好鱼钩和浮吊就好了),再前往一处比较阴暗潮湿的地方用小铲轻轻一挖,钓鱼的蚯蚓就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农村的蚯蚓地是很多的,只要有肥沃的土壤,潮湿的环境便是蚯蚓的藏身之地。
彬拿上鱼钓,拾起一个红色塑料桶,选了一处靠中间有树荫的地方席地而坐,将穿好的鱼饵投入水中,就等待着哪条傻鱼上钩。
在我们农村钓鱼其实很简单,也就一条小竹竿,一枚鱼钩,再添点容易漂浮起来的东西做浮吊就可以了,实在没有鱼钩,用一枚大的缝针也行,用打火机烧红中下的位置再吐点口水涂在烧红的位置上,当然你要是喜欢干净也可以用水,然后你就可以用手去掰弯它了,一枚鱼钩就做好了,当然,你要是有工具也可以利用钳子之类的把它掰弯,不过这样的鱼钩很容易断裂,一般钓大鱼也就基本一次性,顶多能用三两回,所以呀,小时候家里的缝针根本就不够用。这样做成的钓竿堪比海钓,在农村这种简易的鱼竿是又小又方便,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折叠,但你要论垂钓的性能一点都不比海钓差。
烈日炎炎,鱼塘中央碧波荡漾、繁星点点,这就是太阳光照射在水里形成的反射光,陈文彬躲在大树底下边乘凉边垂钓,一般在鱼塘两边种的都是果树,掉下来的果子还可以喂鱼,可以是柚子树、柑子树等。
文彬在半个小时内就换掉了两次蚯蚓,因为浮标一动就说明水下有鱼在吃饵,但不是每次都能把鱼给勾着,久见不动了说明鱼饵被吃光了,这时就要再去添加新的鱼饵了,有时还要不怕再加点口水进去,由此做到吸引大鱼的目的。
在时间的嘀嗒下,文彬慢慢进入了梦乡,他又梦到了他的爱犬米奇,梦到了当时溺水的危险情形,米奇迅速从岸上跳入水中,快速地向他游了过来,忽然,陈文彬被一条大鱼拖落到了水中,这才猛然惊醒过来,他抓住柚子树的藤蔓,一边看着被拽出去的鱼竿在水中被疯狂的拖拽却无能为力,看起来这最起码得是一条十几斤重的鲈鱼才有如此这般的力气。
当时陈文彬是坐在鱼塘的边缘,一只手拿住鱼竿所以才会这么容易的被拽下水里,幸好现在的他会游泳,即使在中间也能自己游回去。
因为中间的水平线离岸上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只能顺着边缘游到鱼塘的末端才能顺着塘道走上去,同时塘道也是最危险的,由于水流的落差形成了大力无比的漩涡,如果是小孩陷进去可能就真出不来了,不过塘道一般都加有防护网,就这点还不至于让他丧命黄泉。
全身湿透了的陈文彬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继续在木屋那里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然后撑着竹排下了鱼塘,好不容易找到了被鲈鱼拽去的鱼竿,大鱼却不见了,鱼钩也不见了,估计勾在鱼的嘴巴上了吧,看来这条鱼是活不长,鱼钩并非纯不锈钢的,会生锈的,腐蚀掉鱼的嘴巴,那这条鱼就完了。
他又再一次回到了岸上,看着蒸蒸日上的太阳火辣辣的,他本来想着中午弄条鱼来饱餐一顿的,看来现在要饿着肚子了,他困了,就在木屋那里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