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死的第九年, 蓝忘机整日问灵没有结果,时间久了,找魏无羡的执念还在,但他好像对自己的琴没有抱多大的期望了。
他想起魏无羡在金陵台的房顶上吹奏着陈情,他站在众人的中央,清秀的脸庞上带着点沧桑,眼中充满着红血丝。那是魏无羡留给他的最后印象,他坠下悬崖后那声“魏婴”也是他最后一次叫魏无羡的名字。随便在温氏之后就找不见了,陈情也在魏无羡坠崖之后无处可寻。
人们常说睹物思人,可魏无羡没有留给蓝忘机任何东西啊,那些兔子,符篆,都只是魏无羡不用转给蓝忘机的,甚至连清心铃都只是他捡的而已,魏无羡没有正式的留给蓝忘记任何东西,九年的思念,蓝忘机都是以自己的身份作为物品来回忆魏无羡,那些有魏无羡出现的记忆,就是他记住魏无羡的根本,他就是魏无羡存在过的证明,只要蓝忘机还在,魏无羡也就还在。
这一年蓝忘机慢慢的放下了他的琴,望着满后山的竹子,他随手砍了一只,尝试着做起了笛子。
可一次又一次做的都不如意。
蓝湛这个,是这么长嘛?
蓝湛嗯……这个是不是有点壮。
在后山找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挑到一个如意的竹子。
蓝忘机扶着一棵竹子,轻声道,
蓝湛魏婴,你的陈情长什么样子啊?
蓝湛我都快忘了。
蓝湛你……
蓝忘机再次放低了声音
蓝湛你什么时候给我带来让我看看啊。
空气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他带了一大捆竹子回到了静室,取出了已经落灰的工具,将那些竹子雕刻了起来,可是好像怎样雕刻都不合心意,浪费了一根又一根的竹子。日子久了,后山的竹子都少去了一块儿。
他做好了很多款笛子,可是怎么看都不觉得陈情顺眼,总觉的差了点什么,他尝试着吹奏,仍是那首魏无羡做给自己的曲子,可怎样吹都吹不出来那种感觉。
蓝忘机再怎么吹,都感觉不如那人的一分一毫,吹不出来他的那种无可奈何,吹不出来他的那种故作坚强,反而,吹的越久对那人的感情就越浓。
在婉转的笛声中,蓝忘机好像看见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在想自己挥手,说道:“蓝湛,看我,快看我。”
蓝忘机立刻扑向那个身影,可是等到他要抓住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影,那影子从蓝忘机指缝悄悄滑走,没有留给他任何机会。
那晚,魏无羡的身影从他眼前滑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吹过笛子,因为他害怕,害怕刚刚拥有的影子,都随风而去。想见是想见,但相比下来,蓝忘机还是更害怕失去。
他望了望满屋子自己做的笛子,笛子做的没那人的好,吹的笛子也没有那人的动听。蓝忘机轻轻的低下了头,闭上了眼。让思念在内心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