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公子,你是不开心吗?”
回到乱葬岗的魏无羡整日窝在伏魔洞里不知在捣鼓什么。温宁见他时不时停下叹气,试探的开口询问。
魏无羡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桌面,实际上也就是直接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半个身体趴在上面道:
魏无羡“温宁,你说怎么男人心也海底针呢?”
他对蓝忘机当日赶他走的事耿耿于怀。好吧,魏无羡自然清楚自己若是被人发现出现在莲花坞那必定会惹出很大麻烦。
但是他好歹也是蓝忘机自己表白的当事人,这么不留情面真的好吗?连点不舍,要求好像高了,起码多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魏无羡记得很清楚,他一步三回头,人家愣是不慌不慢的上了渡船。
温宁虽然不懂魏无羡说的意思,但是也知对方念着的是蓝忘机。不过他跟魏无羡所想不一样,纳闷的问:
温宁“含光君没什么心思吧。也许那日他有要是在身。”
他这般猜测倒是不敢用肯定语气,但是温宁向来不说假话。魏无羡摇头晃脑地伸出手指说:
魏无羡“第一,蓝湛不是没有心思,他心思藏的可深呢!”
要不说他说出来,魏无羡根本不知道。
魏无羡“第二,现在还有比我更要紧的事吗?”
不是魏无羡自恋,实在是仙门百家吃了个亏若不讨回来,他们的脸往哪里放。说到这,魏无羡伸出第三根手指道:
魏无羡“第三,你不觉得近日太安静了吗?”
温宁回忆最近发生了什么,盯着魏无羡吃药,帮四叔他们种地,给魏无羡打下手。哦,好像确实是安静了,毕竟温苑不在,少了一个孩子折腾,倒是冷清了许多。
魏无羡不用想都知道温宁的恍然大悟根本不是他所要说的。
他拍了一下温宁肩膀,道:
魏无羡“温宁啊温宁,你就没想起来莲花坞里那群人还没走吗?”
一群修士跟在莲花坞扎根了一样,他们又没受什么重伤,既不上乱葬岗,又不各回各家,安安分分的岂不可疑。
总不至于想要吃穷江家,就算他们想,江澄怎么可能愿意。
联系到蓝忘机深夜离开,魏无羡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谈情说爱什么的,果然不是时候啊!魏无羡深感危机重重,又埋头捣鼓起来。
不过仙门百家倒不是真的安分,蓝曦臣次日就与他们商议,其中金光善反应最为激动。他强烈反对,并痛心疾首的说含光君必是受夷陵老祖蒙骗。
蓝忘机与蓝家站在魏无羡一边对仙门百家来说十分不是滋味。毕竟昨日他们便是被蓝忘机说服下山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早已经和魏无羡串通。
虽然感觉串通这个词和含光君实在不搭。
金光善见此言辞诚恳,仿佛一个老父亲劝逆子回头般道:
金光善“泽芜君,含光君到底还是年轻,夷陵老祖向来巧言令色,舌灿如花,
金光善他与魏无羡毕竟有同窗之谊,且自射日之征一直记挂,不辞辛苦劝对方回头。”
金光善“想来应该是魏无羡蒙蔽了含光君。但是泽芜君你可是亲眼瞧见乱葬岗上那些活尸的,含光君还是要靠你引回正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金光瑶使眼色,后者无奈上前:
金光瑶“二哥,此事再议吧。”
金光善并不想拖下去,他觉得金光瑶是故意的,本来当日情形众人虽不敌魏无羡,但是怒气冲天,正是士气高涨时,就该一鼓作气。
若非蓝忘机强势出现,当着众人的面入道渡劫,他本想等着这俩人两败俱伤,且亦不想得罪蓝家,影响同盟,才随大部队下山。
而不等金光善开口,蓝曦臣只摇头上前当着仙门百家说道:
蓝曦臣“忘机已经去寻证据,他心中有数,若魏公子确实遭人陷害,吾辈行径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冤有头债有主,蓝家不会偏袒魏无羡,但亦不会不分缘由逼迫无辜。”
蓝曦臣一向温柔,但是并不是柔弱之人。在三尊中聂明玦刚烈说一不二,金光瑶有心机做事滴水不漏,而蓝曦臣则是君子有责,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人尊敬。
当年便是年纪轻轻少年及位,却在云深不知处还在重建之时亲自游说仙门百家。若是之前泽芜君之名是对其品行的赞赏,那蓝宗主的名头他已然能戴稳。
众人或许都有私心,但是不管背地里如何,他们既然自称仙门百家,便有不可为之事。凡事需师出有名。哪怕站不住脚,也真不会撕破脸皮。
也许正与邪没什么不同,为正道者甚至虚伪以至于显得如魏无羡这般游离于正邪之间或者强如温若寒那般把霸主压在百家头上半点不带遮掩来得让人唾弃。
但是便是这点冠冕堂皇,却是让仙门百家不至于当真腐烂到底。人有好坏,规矩能束缚好人,同样也能束缚坏人,更何况是在这之间的平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