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背着江厌离上花轿后就看着他们离开,久久未能回神,大喜的日子虽说不上难过,毕竟金子轩那家伙人不怎么滴,以前还瞎眼耳盲,性子还特别欠揍,穿的也骚里骚气,主要是还一堆毛病,比姑娘家还讲究,麻烦的要死,
但,阿姐喜欢,且金子轩对江厌离确实是真心。
心中对着金子轩一番数落后,江澄暗自决定,要是他金子轩敢欺负阿姐他就打上金家去。这般想了又想,脑中浮现金子轩惨兮兮的模样后,江澄总算收回视线准备回去招待客人。
却不料这时一个门生疾步而来,与他耳语说了魏无羡去了金鳞台的事。江澄不免青筋暴起,但是转念一想魏无羡还不至于闹阿姐的婚宴。
细细询问,因着当时虽是众目睽睽之下,忘羡与敛芳尊对话虽然只寥寥数语,不过经由当场的人暗自脑补,传到莲花坞时还算一个比较合理的版本,门生说:
江家门生“听说是含光君押送夷陵老祖给金家做大礼呢!”
但是含光君制住夷陵老祖可信,把人押送去金家,江澄冷笑,纯属捕风捉影。
他可清楚的很,蓝忘机相当执着把魏无羡带去云深不知处,怎么可能把人送去金鳞台。偏生捕风捉影也是有风有影。江澄皱眉,一时不好猜测究竟怎么回事。
脑海里却划过以前魏无羡戏弄蓝忘机的事,江澄鬼使神差的想,该不会是魏无羡闹着蓝忘机让他带他上金鳞台吧?
江澄摇摇头,瞬间把这个猜测拍飞,只让人留心注意,见势不妙就赶紧传信与他。管家着急忙慌的找他酬宴宾客,江澄摆摆手让门生退下。
金鳞台上蓝曦臣对着自家弟弟和弟弟身边的人也摸不着头脑,看蓝忘机面却无甚神情。而金光瑶心里也很疑惑但是不好提问。且不说他与魏无羡没什么交情,更甚至因着金光善还得为难于人,更是不会说什么。
蓝曦臣见蓝忘机并不解释,魏无羡一脸尴尬但是坚定的靠着自家弟弟,开口问:
蓝曦臣“忘机你与魏公子一道前来?”
蓝忘机有些许疑惑,毕竟众人都看见他们两个一同进来的,不过听得兄长发问,自是点头。
蓝曦臣道:
蓝曦臣“忘机如何安排魏公子?”
蓝曦臣的意思是魏无羡是因着蓝忘机才能进来,可是魏无羡到底不是蓝家人,而金家安排坐席都是按世家亲近所分,魏无羡实在打眼的很。
且蓝曦臣心中若有所思,他感觉不知为何忘机好似没有顾虑一般。蓝忘机的表现太过自然,蓝曦臣想,倒是比之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要好。
还未等魏无羡说他不上席只远远看着,蓝忘机便说道:
蓝忘机“既然是忘机所邀,他与我同坐。”
魏无羡大喜过望,又担心给蓝家惹麻烦,不免拽着蓝忘机的衣袖想说不必,却被蓝忘机拂开手,魏无羡下意识皱眉,但是很快又松开,只当蓝忘机不喜与人亲近。
蓝忘机道:
蓝忘机“你既然已来祝贺,便坐的前头些,江……金小夫人知道定是高兴,若你担心坐席,我可离席,便无需担忧于礼不合。”
魏无羡此刻脑子被他师姐成亲冲昏了,只觉蓝忘机说的头头是道。然蓝曦臣和金光瑶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有些不寻常。
蓝曦臣只当蓝忘机不想让魏无羡错过江姑娘的大喜之日,只是这般不管不顾,如何是好。
而金光瑶旁观者清,将蓝忘机的神情动作看的明白,心中不免想起那个所谓的无情道传言。便出面含笑提议在蓝忘机席位后再加一桌,在场另外三人自是答应。
金光善令人叫他,金光瑶到时差点被砸,因顾虑金江两家脸面,金光善已经特意砸偏了,不过破碎的花瓶里还有水,此刻淋了金光瑶一身湿。
他也没在意,只是恭敬到:
金光瑶“魏无羡乃含光君所请。”
金光善怒目,脱口而出:
金光善“那又如何?难不成区区一个含光君便敢公然打金江两家的脸了!魏无羡是什么人,那是跟温氏余孽勾搭成奸的祸害!他含光君如今做的什么事!是蓝家想同流合污吗?”
金光瑶心中不舒服,但是脸上更是恭敬,此刻做了一个迟疑状态道:
金光瑶“父亲,我观含光君似乎有异。”
见金光善并没有打断他,便继续说:
金光瑶“不知父亲可曾听说含光君似乎修了无情道。”
金光善回:
金光善“这等流言空穴来风,蓝家既然未曾说过哪里就可信,你莫要告诉我蓝忘机修了无情道。他便是修了,与今日之事又有何关系。”
金光瑶勾了个笑,看着金光善道:
金光瑶“确实。虽不知含光君何故带魏无羡来,但是我观他神色与魏无羡并无深交,甚至相当冷淡。只怕是魏无羡得了含光君什么承诺,才得他所护。”
见金光善眉头松开,金光瑶继续:
金光瑶“且不提无情道一事,今日含光君既然把把柄送上门来,我们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让他们参加,等喜宴过后,留他们发作。
金光瑶到时蓝家因着蓝忘机之故,也必定要趟这摊浑水,若能惹蓝家也厌上魏无羡,倒是金江蓝三家都在,聂家怎么可能不站我们这边,那阴虎符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到底成不成,金光瑶看了一眼眼神火热的金光善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惹恼了魏无羡,可之前他与金家本就相看两生厌。
而来凑热闹的修士们眼睁睁看着魏无羡坐在蓝家双璧身旁,还是单独一席,眼珠子转的飞起,也搞不懂金家的意思,只觉大世家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魏无羡矜持的坐在席上,强忍着酒虫勾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厅外,远远就可以听见礼炮声响,但到底没有跑出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