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挂在窗外，棠烟南呆呆地看着。
她穿着红装，化着浓妆，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
“娘娘，皇上在溪贵妃那睡下了。”
棠烟南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
“你说，他把我锁在这诺大的寝宫，是为了什么呢？”
奴婢筑梦站在棠烟南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微微叹了一口气。
“娘娘……万……”
棠烟南冷冷地一个眼神打断了筑梦的话，“不准喊我娘娘，也不准给我提他。”
筑梦看了看棠烟南，眼睛微微有点泛红，“是，公主。”
——
棠烟南做梦了。
她梦见最后见到哥哥的场景，那时哥哥浑身是血，“妹妹，快跑！不要管我！”
她是哭着的，她也没有想到的，自己心心念念的驸马会背叛她。
“哥哥，我对不起你们……”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偷偷从哥哥那偷来的兵符，会害死哥哥。
“沈夜泽，我恨你……”
棠烟南站在无措地站在原地，沈夜泽骑着一匹白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夜泽，我好恨你！”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棠烟南已经分不清楚脸上的是哥哥的血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吼着，哭着，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沈夜泽没有说话，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棠烟南，脸上也沾着淡淡的血迹。
“你还我哥哥！”
她就那么在那里站着，而他也在那里看着她。
“要下雨了，烟南，我们回去吧。”
是他先开的口，他似乎在用着以前的口气来和棠烟南说话。
棠烟南看着沈夜泽下马，缓缓朝自己走来，她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沈夜泽愣了一下，但是他又继续笑着朝棠烟南走来，似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假如你不乖乖听话，你的哥哥也不必活着。”
他依旧一步一步地向着棠烟南走来，棠烟南打了一个冷颤。
她觉得，似乎之前的他们不存在了。
明明他是在走来，却好像每一步都在远离……
之后，梦醒了。
棠烟南是哭着醒来的。
她抚了抚脸上的泪水，朝四周看了看。
他答应过她，只要她还活着，她的哥哥就不会死。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有那么珍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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