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青寺阶前的青石板上,仍是悄声无息。
寺旁梧桐树上的青羽乌鸦猛地睁开一双澄黄的圆眼,接着抖了抖湿漉漉的翅膀,怪叫了两声,就闪身扑进滂沱雨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半晌,路上渐渐显出一个移动的影子,不久,一个宽大的蓑衣和斗笠的轮廓就清晰了起来,这人很快就走到了寺门前,停下了脚步。接着,他俯身单膝跪地,用手在青石板上用力敲了三下。
青石板很快有了响应,开始轻轻颤动起来,这人快速起身,后退了五步开外。但见他双手合十,紧闭双眼,默然肃立。他在心底默念三下,睁眼再看,寺和青石板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继续向前延伸的土路。
路尽头的地平线上,一粒豆大的光挤破了暗沉沉的夜,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稠密的雨丝被堵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越来越亮。这人眯起眼睛,看着摇来摆去,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灯笼光,离他越来越近,随后在离他一米开外的距离,停住了。
“来者何人?”
灯笼后的黑影问道。
“恕吾冒犯。长老,”这人突然三步并两步,来到灯笼前,猛地掀开斗笠,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睛,
“白狼宣战!汴鞍人叛变,王城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