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入那个山洞,白光已经消失了。帝墨黎手上用灵力点起了火,惹来尹月栀奇异的目光:“夜……帝君,这是你的本命火焰吗?颜色好奇特。”
帝墨黎:“嗯。你可以不用这么拘束的叫我。”
尹月栀:“那我叫你什么?”
帝墨黎:“随便你怎么叫吧,你要是习惯叫我夜黎也行。”
尹月栀眨眨眼,私心叫道:“阿黎。”
帝墨黎:……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在叫小动物?
尹月栀有点忐忑地看着他:“可以吗?”
“随便你。”
尹月栀一喜。
帝墨黎的火焰是苍白色的,拿在手上微微跳动,几乎不像是一簇火焰。
跟着帝墨黎七拐八拐,尹月栀看出这和上次不是同一个地方。帝墨黎在一面石壁前停下,伸出手在石壁上的几处敲了敲,尹月栀立刻意识到这石壁后有东西。
帝墨黎:“退后。”
尹月栀听话的后退,眼睛却不离石壁。帝墨黎手上一道灵光乍现,直接破开了石壁。轰地一声后,石壁上出现层层裂缝,不一会儿就踏了。石壁后是空的,又有路,很是狭窄。他闭上眼感受了下什么,然后又往前走去,说了声“跟上。”
尹月栀不太喜欢在夹缝里行走,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帝墨黎走了几步,又是轰地一声。
尹月栀:……他就不怕把人引来吗?而且,难道他上次也是这么进来的?怪不得她找到他这么容易。
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白玉铺在地上,山洞顶有几根白玉倒挂下来,白色的水滴一滴一滴缓慢地往下落,落在白玉上,一会儿便凝固了。
尹月栀惊奇地看着。帝墨黎解释:“这是钟灵乳,凝固成钟灵玉。钟灵乳可入药,对疗伤稳固根基有极佳效果。”
他看了微睁大眼睛的尹月栀一眼,又说:“这钟灵玉极受修士欢迎,前些年曾发生过开山热潮,好些地方的钟灵玉基本都空了,没想到这里会有,还是这么大一片。”
帝墨黎:“我演示一次,剩下的你来开采。”
尹月栀目不转睛的看着帝墨黎轻轻松松翘起一块。
“看清了?”
尹月栀点头,走上前,操控着魂力往玉上打去,一下子,玉就裂了一条缝。
帝墨黎走远几步,悠悠地道:“你可看准地方下手,别把玉给毁了。”
尹月栀一咬牙,这工程要求极高的魂力控制精准度。她看准玉和石头相连处,努力将玉翘起来。
帝墨黎看着尹月栀不断用魂力去试,丝毫没有要指点的意思,还说了句:“使用魂力要最大程度利用,待会儿还要去拍卖行,别倒在半路了。”
尹月栀:……
尹月栀采个玉足用了半个时辰,还没采完,剩下的帝墨黎叫她退开,然后一挥手,洞顶的玉石掉下来;再一挥,玉石就被他收进空间了,只留下尹月栀自己用魂力采的那些,叫她自己收着。顺便递给她一大瓶的钟灵乳。
尹月栀面有菜色,额上挂了几滴汗,累的。虽说魂力不似体力,但耗了身体更累。
帝墨黎还说风凉话:“你这小身板不行啊,得多练练。”
尹月栀:……“行了,出去吧。”
帝墨黎指了指面前的石壁:“从这儿走。”
尹月栀看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逗我呢。
然后,帝墨黎一下出掌,直接把面前不知有多厚的墙给打穿了,穿了……
尹月栀跟着帝墨黎钻出来,正看见满天星斗。森林寂静,时有风声呼过。两人径直走出去。
尹月栀看着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依然担心:“阿黎,我们这样被认出来怎么办?”
帝墨黎:“戴上斗笠就好了。”说着拿出两个带面纱的斗笠。
尹月栀:……原来是早有准备。
经过矮小的房屋,逐渐接近市区,人流量也慢慢增长。夜晚带着斗笠在路上走的人不多,旁人时不时投来诧异的目光。
走了许久,两人终于在一家宽阔大气的建筑前停下。尹月栀抬头,“龙行拍卖行”五个金色大字镶在招牌上,格外惹人注目。整个建筑灯火通明。一层都是人,一个招待小姐看到他们,走过来彬彬有礼地问:“请问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帝墨黎好听的声音响起:“请问贵拍卖行近期是否有一场大型拍卖会要举办?”
小姐愣了一下,笑逐颜开:“是。客官来得真是巧,就在今晚呢。客官要买票吗?”
帝墨黎:“嗯。”
小姐笑着指引:“好,请这边来。”
帝墨黎示意尹月栀在外面等他,尹月栀便打量着这满满的有钱气息的拍卖行。灯笼与夜明珠摆的到处都是,使这里看起来像不夜天。一些珍贵宝物明码标价摆在橱窗里,有客人和接待员在低声商讨。
说起来,她好像身无分文诶,那空间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金银,晶石反而堆成了山。
帝墨黎再出来时,边走边说:“巧得很,今晚有一个空间手镯拍卖。”
尹月栀跟着他,忍不住说:“我怎么觉得你早就知道了呢?”
帝墨黎但笑不语。
尹月栀撇撇嘴,也笑了。
帝墨黎定的是二楼雅间。刚进去便有侍女前来飞速摆了果盘,其中一个说:“客官有事叫小的们,小的就在外面。”说罢又飞速带着人退下,关上门。
尹月栀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毕竟跟前世拍卖差不多,就是好奇他们应该没有扬声器这种东西,一楼这么多人,听得清吗?
不过很快尹月栀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台上出来一位小姐,穿一身橙色长裙,上身紧致,完美勾勒火爆身材。她一开口,清亮的声音传遍全场:声音中带着灵力。
尹月栀趴在雕花窗户上往下望,看着一件件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抬上来,再被争着抢着高价卖出,不由得咂咂嘴。她也想买啊,可是没钱……
这样想着,她便问聆陌:“聆陌,空间里都有什么啊?”
聆陌声音中带着点点骄傲:“基本上,要什么有什么。”
尹月栀表示怀疑:“真的?拍卖会上那些东西也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聆陌:“那种东西怎么配放进来,空间里的胜过那些几百倍!”幼童的声线陪上猖狂的语调,莫名的好笑,尹月栀信了。聆陌又说:“是你对空间了解太少。”
尹月栀:“……可是钱就没有。”
聆陌:“那么多灵石放在那,你是瞎吗?”
尹月栀没有理会他的不尊敬:“哦?”
聆陌会意:“单位大小一块下等灵石相当于一百金币,中等一千,上等一万。金币银币铜钱之间进制都是一百。”
“那怎么分辨上中下等灵石?单位大小又是多大?”
聆陌:“……”
尹月栀和聆陌聊地“热火朝天”,帝墨黎则看也不看那些东西,自顾自喝茶。“有什么想要的就买,不差钱。”
尹月栀脑海中还在和聆陌说话,慢半拍反应过来。“哦,好的。”
一会儿又补充一句:“谢谢。”
终于到手镯了。橙衣小姐说道:“下一件物品,白玉空间手镯!这件物品雕刻花木,设计深受女子喜爱,各位若是拍下送给心仪女子,何愁得不到美人青眼!”
这段介绍和之前公事公办的介绍大有不同,台下有人起哄:“小姐,我要拍下它送给你!”
尹月栀笑喷了。
不同于别人的叫价,帝墨黎一出手就是:“五百下品灵石!”
尹月栀又喷了。刚刚他们抬价连这个的十分之一都还没到吧?!
帝墨黎睨了她一眼。尹月栀连忙捂嘴,却忍不住偷笑。
橙衣小姐眼睛一亮:“五百下品灵石一次!”
与此同时,二楼另一个包间里,水若荃等人听出了这声音。赵与昂一脸便秘,“是……帝君?”
水若荃一笑:“是为了那个女子吧。他居然对一个西域女子这么上心?”
但他没有妄断结论,而是沉思:莫非那女子身上有什么秘密?
赵与昂嘀咕:“帝君果然出手阔绰,难怪那些女的见了他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了。”
水若荃一挑眉,没有说话。
“五百下品灵石两次!五百下品灵石三次!恭喜一号包间……”
没有人叫价。在他们看来,完全不必为了一件女子的物品花费这么多,他们还要留着钱买压轴物品呢。
手镯被送到房间来,帝墨黎结了账,等外人走了,便叫尹月栀滴血认主。尹月栀照办了,手镯轻轻松松套上腕。
帝墨黎:“好了,咱们回去吧。”
尹月栀抬头看他:“嗯,不再看看?”
帝墨黎:“不必了,沉澜宗的也在。”
尹月栀:“那还是赶紧走吧。”
另一个包厢,水若荃惊讶于下人的消息:这就走了?还真是为了那个女子?
水若荃若有所思,忽然吊儿郎当地笑起来。
赵与昂看着水若荃忽然起身,疑惑道:“公子,不再看看了?”
水若荃:“没什么好看的,你们留着吧,有用的就适当竞价。我先回去了。”
赵与昂:“公子我跟你一起。”
水若荃眼神并不友好:“留着。我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