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意要修,心里笃定着马嘉祺将一把破损的琴保留至今,定然有别样意义的。
店老板皱着眉,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说修这琴工序复杂繁琐,太麻烦了。
推辞一而再再而三。
她听出了老板的意思,于是笑着向老板讨教了几句养琴的好话,顺势问了店里有什么好琴,可以带上一把,老板笑逐颜开,这才领着她往里面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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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是在开学前两天修好的。
马嘉祺开了车去琴行接她,却看到小姑娘背出两个琴包,她冲着车窗。
顾知南师兄不来帮我拿一下?
两个人在车上坐定,他驱车回去。
顾知南说光修琴,老板说亏本了,所以又讲价加钱,顺带买了把新的给他。
“顺带”两个字说的很重。
马嘉祺那就谢谢师妹了。
顾知南师兄。
她抓着安全带。
顾知南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马嘉祺什么?
顾知南你之前那把琴,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马嘉祺扶着方向盘,“嗯”了一声,解释是18岁的时候,马父送给他的,所以琴坏了才一直没有丢掉。
顾知南哦,这样啊。
顾知南松了口气。
还以为,还有别的什么故事,既然这样她就放心了。
马嘉祺察觉到了少女的小心思,偏过头。
马嘉祺怎么?
顾知南咳,没什么!
顾知南笑。
顾知南就觉得开心,以后你的琴是我送的咯!
二十分钟后,马嘉祺把车锁回车库。
过两天就要开学,顾知南马上升大四年级,毕业班事多;马嘉祺也要开始准备新的课题,未来的日子是看不完的忙碌。
今天的两个人格外心照不宣。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用不着说,顾知南就自己从鞋柜找出拖鞋;马嘉祺则先进来,去冰箱拿饮料。
大片明媚的日光穿透玻璃,光线直直地落在布艺沙发上,今天的天气完全不同于上次的阴绵。
马嘉祺拿了两罐可乐,绕着隔断走来。
少女坐在侧面的沙发上,面朝窗外的日光灿烂,金色的尘埃在她周围浮浮沉沉。
她怀里抱着把吉他,垂头,调弦,扫拨,柔顺的黑发顺着腰际滑落。
他把可乐放在茶几上。
顾知南回头,笑。
顾知南你快来试试顺不顺手。
她的笑颜像被玉染过,无暇,干净,纯粹。
马嘉祺轻轻扯了扯唇角,走到她身旁坐下,接过来崭新的吉他。
已经许久不曾拿过琴,顿了三两秒,他才找好琴弦,找到点指尖的感觉。
顾知南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谁知道刚刚扫了两下,他就停了下来。
顾知南怎么了?不合手吗?
马嘉祺在师妹面前..........
马嘉祺抬眸,笑。
马嘉祺岂不是班门弄斧?
原来是这个?
顾知南扬起得意灵动的表情。
顾知南不会啊,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琵琶和吉他是同宗,你要是学艺不精,我才好指点啊。再说,我可是国学大师亲传,并不比你海大文学系的研究生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