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南发过去一串省略号。
周婷婷:【哎,我真的不是敌方间谍。】
顾知南讪讪,只觉得脑子越发凌乱,道了声晚安,把其他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
以为朋友情绪应该平复不少,周婷婷从善如流:【好的,晚安!】
顾知南恍然:【哦,对了,还有件事。】
周婷婷:【昂?】
仰面定定看了几眼天花板,顾知南搓了搓指尖地汗,犹豫之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他长发,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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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是凌晨四点睡的,直接在研究所。
从音乐学院回来之后他又去了站台,赵航领着那几个研一的把观测数据刚拿到手。
他脑子没想太多,跟他们说了声休息去吧,就拿了数据回了自己桌前,开机,打开设计程序,凭着之前的回忆重新编排。
所以事情差不多是在凌晨两点多结束。
关了电脑,马嘉祺拿着自己的杯子去茶水间接水洗漱,准备在所里的休息室将就一晚。
他本想明天再收拾桌上乱糟糟的草稿。
一片狼藉实在让人看不过眼,马嘉祺又从门口开灯,返回桌面,收起一摞摞的稿纸。
把有字的一面朝上,检验一遍是否需要存档,是他从大三第一次进研究所帮忙就养成的习惯。
于是桌子上有两边,左边是废纸,右边则要存档到他的计算文件夹里去。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张又一张稿纸。
他条理清楚,分门别类。
一张右下角折着三角的稿纸捏在手里,马嘉祺顿了一下。
正中央是他刚刚潦草的思路推演。
有轻微强迫症的他从来不允许书页纸张上的折痕。
他把这个三角展开了。
小小一角,笔墨漆黑,笔触圆润工整,秀气纤柔,展平了那道折痕,缓缓放到右手边。
写的是:dear kepler。
随后,就是失眠的两小时。
研究所休息室里单人行军床很简陋,他睡不着了,许是他腿脚难以伸展,又或别的什么。
夏天五点多天光大亮。
学生宿舍则在六点半开门。
挨不住熬了一夜的闷热与粘腻,马嘉祺一早回了趟宿舍,冲凉,换了身干净衣服才重新回了研究所。
赵航拎着那帮惹是生非的学弟也一早过来道歉。
他们个个灰头土脸,没想到刚见到所里口口相传的那个“马嘉祺师兄”没多久,就在人前落了差印象。
而且师兄昨晚还是开着车回来的。
由此可见,他们还坏了别的事情。
他们站了一排,在马嘉祺桌边,一个个道歉。
马嘉祺一夜没怎么睡,精神倒也还好,只是一早上嗡嗡的道歉声让他头疼起来。
马嘉祺不用道歉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摆手。
马嘉祺检讨一个都跑不掉。
赵航啊,我也要?
马嘉祺这组观测数据,是Dr.Smith下个开题的题引与佐证。
马嘉祺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偏过头。
马嘉祺你们觉得是我让你们写,还是所长让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