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叶俏告诉她,别人议论是因为旁人羡慕上帝给她的丰厚馈赠。
渐渐地,她才走出青春期小迷茫,坦然自若地接纳自己,不再低头含胸,以此为耻。
当然了......凡事都有个“虽然但是”。
天光明媚之下,顾知南还是想藏一下拙。
马嘉祺陪着她去了就近的洗手间,她套上了衬衫。
顾知南不矮,足有168,衣摆还是轻轻松松盖过她的大腿,再加上她腰肢纤瘦,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极为宽大。
把下摆掖进裤腰里,白衬衫搭着五分工装裤,整体才看着稍稍顺眼一点。
因为两个人的裤子都还湿漉漉,顾知南安分下来后,打算去沙滩上好好坐着,等待海风吹拂。
至少,到了走的时候,得是干干爽爽。
所以,她坐在伞下晒太阳。
对,伞下。
歪在躺椅上,阴影刚好盖住腰际以上的部位,湿哒哒的裤子搭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接受日光的沐浴。
晒了好一会儿,裤管渐渐变干,但腰间的湿闷还是让顾知南把衬衣抽了出来。
所以说,光要美观,很不靠谱。
顾知南瞥了一眼在旁边的马嘉祺。
渐渐偏移的太阳从他的发隙间漏出几抹光芒。侧脸的轮廓被光线画得清晰深刻。
马嘉祺好像时刻都保持着自我仪态的控制意识似的。
她都累瘫在躺椅上了,他却没放倒靠背,只是静坐着,遥望海天尽头,脊背直挺,双腿微张,以晒干身上的衣裳。
在酒吧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她肯定记不清楚。
但她还清晰记得,在图书馆那次,他抄着杂志,阔步挺拔,走出去的模样;还有在烧烤店那次,他的仪态端容与他的狐朋狗友们一比,如鹤立鸡群,高下立判。
马嘉祺转过头。
马嘉祺怎么了?
顾知南咳。
她这是明目张胆地偷看。
顾知南不怎么,看你咯。
他视线一低,看到她腰间被裤子染湿的衬衣。
马嘉祺你早该把衣服弄出来,闷在里面反而把干衣服弄湿了。
顾知南嘁了一声。
呵,就你聪明!
顾知南你衣服太长了,这能是我的问题?
她强词夺理。
马嘉祺.........
顾知南哎,你多高?
她又看了一眼男人微蜷的长腿。
顾知南有185吗?
马嘉祺没到,180.3。
奇葩,还是第一次见报身高用报小数点?
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顾知南啧声笑他。
太阳缓慢地西斜。
金色的光芒像只慢吞吞的乌龟,爬上她的腰际,继而从容向上。
马嘉祺擅自起身,调整伞骨与伞面的角度,遮挡即将来临的西晒。
她不悦。
顾知南哎哎,你干嘛?
马嘉祺等会儿会西晒。
顾知南我就是要晒太阳啊,不晒干怎么回家?
顾知南小嘴一噘。
顾知南......你给我弄开。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马嘉祺从善如流,很快把伞面调正,坐了回去。
反正现在就是顺着她呗,晒也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