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唱了一百遍勇气,勇气有点烦,消失的没有踪影。
严浩翔我上午有课,你上午也有课。就地解散,中午在这儿汇合。
胡湫湫嗯?
胡湫湫一头雾水地盯着他看。
严浩翔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催促。
严浩翔下车啊!要迟到了。
胡湫湫茫然地下了车,她搜刮了很多说辞,想要拖延时间,最后选择了一个最合理的。
胡湫湫三哥,食堂在哪儿啊?我想买瓶水喝。
她刚才看过了,严医生的汽车里没有水。
严浩翔长腿一迈直接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胡湫湫不太想接。
严浩翔将水塞进了她的手里,径直踏上了学志楼的台阶。
他快步上了二楼,隐在窗户边,透过茂密的枝丫,朝下看。
斑驳的树影下,胡湫湫呆愣愣地站了很久,这才迈步朝东边走。
严浩翔错了!
严浩翔咕哝一声,皱了皱眉,赶紧拿出手机,给胡湫湫发语音。
严浩翔哦,忘了跟你说,勤学楼在学志楼的南边。对了,咱们这边是南校区,和北校区隔了一个人工湖。那边的校区都是毕业生和研究生,管理的不严,你最好不要去。
“湫湫,湫湫,湫湫......”
胡湫湫听见了手机提示音,她手忙脚乱,从背包里翻找出了粉色的手机。
她的灵魂像是被谁操控了,靠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耳朵听着严医生的语音,眼睛茫然无助地四处寻找。
她发现了不远处的指示牌,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
她的头轻轻地抵在槐树上,紧跟着叹气。
胡湫湫,你要不要这么废柴?
真是个胆小鬼,怎么什么都害怕呢?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胡湫湫,你就是个胆小鬼啊!
小可怜包,害怕的话,就躲进来啊!
心底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胡湫湫捂了捂砰砰乱跳的心,又甩了甩头。
她想,搞不好严医生就躲在哪里偷看呢!
她可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这么怂。
胡湫湫背好了双肩包,跳下路沿,沿着大树茂密的学志路,一路向南,奔跑了起来。
仿佛只要她跑的够快,那些胆怯和懦弱,就会追不上她。
严浩翔很快就看不见胡湫湫了。
这么眼巴巴地望着......
严浩翔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是偷偷尾随女儿第一次独自上学的老父亲。
严医生给的课表上显示,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服装造型学。
胡湫湫气喘吁吁地在教室门外站了很久,透过门缝看见,阶梯教室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胡湫湫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后的位置,呼出一口长气。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真气一泄,她蔫蔫地趴在了桌子上。
从头到脚都写着生人勿近。
幸亏上课铃响了。
穿着薄荷绿套装的女老师踏着铃声,走上讲台。
胡湫湫听到前面的同学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