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辰熙再听江恒说起尚云阳时,他已经出院一周了,江恒按尚云阳的要求隐瞒了他的情况,只说他已经完全康复出院回家修养了。上官辰熙听了目中带泪点头说好。尚云阳却没有再联系过她,不过听到他出院的消息上官辰熙的心反而落定了。命运总是兜兜转转,她仿佛又回到命运的十字路口,二周前她收到了来自BC大学的邀请,她和尚云阳也许注定无缘。
她又重复着收拾行李、买机票,又把房子转让的公正手续重新更新了日期。找时间回到公司进了他的办公室,还是熟悉的陈设却仿佛穿梭了几个世纪。环顾四周整洁干净,她的目光又落在那盆雀舌黄杨上,枝干修剪得骏美雅逸,欣赏了一会记得当时自己的那一盆当时她在树桠上刻了熙字,仔细看那棵树茂密的枝叶下有斑驳痕迹却看不太清晰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无趣。她把盆景放好,拿出辞职信轻轻放着桌上。她恍惚间听到开门声,转过头去却空无一人。是呀,他才出院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上班!她自嘲的笑了,放好了辞职信,轻轻的替他关上了办公室门,走廊里她的倩影狭长寂寥。
她才走出大厦,还没释放心中的阴云,电话响了。电话接通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浅野耀一,他在电话里说自己就在中国,晚上希望自己请他吃火锅。“你怎么总是这样突然空降?”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上官辰熙不客气的吐槽他,其实她心里一直觉得亏欠浅野耀一,她也不会忘记自己在人生低谷时他的温暖陪伴。浅野耀一还是那样儒雅地为她添水,温和地解释,他只是在北京停留一晚明天就回日本了,只是想打电话试试她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上官辰熙的鼻子突然就酸了,拼命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我这次来是想送你件礼物。”她想掩饰的莹莹泪光没有逃脱他的眼睛。浅野耀一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珠宝盒,递到上官辰熙面前。“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糗样子实在尴尬,最近不知怎么了她总是莫名地想哭。“打开看看!”在浅野耀一的怂恿下她打开了盒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宝石耀目璀璨,而它的造型她已印记于心。
“日冕?”这是她在美国那段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创作的,“怎么会在你这儿?”她记得自己早已把它丢弃了。“当然还是靠我的看家本领喽!这手稿是我在一车垃圾里翻出来的!绝不夸张哦!”他生动的描述自己追着垃圾车跑了两个街区的样子,上官辰熙的眼中又有泪光浮现。后来他回日本找到最好的工匠历时近三年才精心打造出来。
“辰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好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给这么绚丽的珠宝起了这么压抑的名字?”“你说日冕太过压抑?”反倒是上官辰熙困惑了。“那么热情的名字哪里压抑?”“日冕不是太阳大气层吗?那不是很黑暗?”我查过你你们的字典,浅野耀一认真地说。上官辰熙好笑这个日本人对文字的理解能力实在是太差异化,她想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日冕层,它温度极高,日冕温度有100万摄氏度,是太阳大气层最炙热的地方,我希望它就像那么炙烈的情感,一直如此,不会降温,总是那样恒定。”她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她会想起自己手绘稿上的涂鸦:
日冕!
是有多热爱?
如果连爱爱亦有归属与温度,
那么不如你继续自由不羁,
而我心亦不复起波澜!
你是我的执念,
无法化解,不能降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