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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芙蓉不及美人妆

谁人似汝

  杨小乐和肖瑶迎来人生中的大喜之日,从和肖瑶领完证,他就每天倒数婚礼的日子。见到肖瑶第一眼时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眼睛里都透着灵光,很对他的路子,不像那些他之前交往的淑女要么矫揉造作,要么待价而沽。肖瑶随性洒脱的个性也让他在追爱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儿,一言不合就对他爱理不理,对他来说却是永远不缺少新鲜的甜蜜,肖瑶要是几天不和他闹腾,他还觉得日子太过乏味。栾冬冬早就说他们是欢喜冤家,大手笔的送了他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拿到拍卖会的一幅明代红木苏绣屏风,价值不菲。尚云阳也是把恒生的股权送他做贺礼,好兄弟结婚,他们物质和精神上都要绝对支持!

   他们的婚礼华丽隆重、宾客满堂,香槟玫瑰装点的宴会厅格调高雅。宴会大厅里杨小乐牵着肖瑶的手走上红毯,肖瑶的脸上一直挂在甜蜜的笑容,以前怎么没发现杨小乐穿着西装的样子还真是帅到没天理!

   肖瑶一袭纯白的法式蕾丝婚纱光华倾城。盘起的青丝衬托她秀美的容颜,让杨小乐的视线不舍得在她的脸上离开。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美妙的旋律,浪漫唯美的氛围,让做伴娘的上官辰熙也为之动容。今天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的婚礼,肖瑶是她生命中的吉星,陪伴她走过纯净美好的青春年华,今天如她们曾经憧憬的,她终于嫁给了爱情。她特别特别的开心,真心为自己的好朋友高兴,她真的希望所有热爱都能永存心底;所有欢喜都能绵绵无期。

  今天的上官辰熙,一袭纯白的及膝连衣裙。纯白飘逸的蕾丝带点缀在腰间。站在肖瑶的身侧。清秀典雅,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如白色星芒中走出的女神那般神秘淡雅却又不失迷人,尚云阳的目光从她一出现就一直追随着。

  她在肖瑶身边低调陪伴着,虽然她最后没有穿肖瑶给她选的缀满星钻的吊带裙,私自换了这件款式简单的伴娘礼服,她清丽的气质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尚云阳已经听见婚礼上有年龄大的长辈在向肖瑶的妈妈打听伴娘是不是他们家亲戚,有没有男朋友……

  婚宴上上官辰熙也陪着肖瑶喝了不少酒,尚云阳看着她陪着新郎新娘穿梭在宾客之间很是心痛生气,他的女人为什么要屈就做什么伴娘,就算肖瑶是她最好的朋友,这种端茶倒酒的事也不用她来做,不是还有别人?从婚宴开始到现在,她好像还没吃一点东西。他真想把他带离这乱哄哄的婚宴大厅,奈何上官辰熙已不再是他可以掌控,否则他一定立刻带着她走。

  

  婚宴结束,伴郎伴娘又陪着新人去拍外景,忙碌完回到家的上官辰熙才觉得饥肠辘辘,肖瑶开心的早已顾不上她,她和杨小乐被礼仪公司安排着像一对快乐的小木偶。虽然婚礼已经完成,拖着疲惫身体回家后的上官辰熙觉得好像满身还沾满着他们的甜蜜。

   她先放水洗了个澡,满头定型啫喱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洗过澡后感觉整个人清爽了很多,她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早已饥肠辘辘,马上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准备换身舒适家居服享受今天唯一的一顿外卖大餐。

   找衣服的时候,衣橱的门不知道被什么夹住了,她蹲下去查看角落里的大大的包装精美的礼服袋子卡在门缝。她不记得是自己什么时候买过的。打开拉链却愣住了,这不是她和尚云阳去试穿过的婚纱?她定定的对着礼服看了半天,她明明记得自己试穿后就留在婚纱店等着她们改尺寸,后来没等改好她就去美国了,根本没有把它带回来过。

   她凝视了好久还是鬼使神差的拿出婚纱,缀满珍珠的礼服华丽依然。她犹豫了一下试着把它穿上。虽然她比两年前略微的胖了些,也还能勉强穿进去,她照着镜子傻笑着转了几圈。穿着圣洁的婚纱,和心爱的人步入婚姻殿堂是每个女人都憧憬的,她不是也傻乎乎的期待过婚礼的那一天!今天的婚礼上看着肖瑶和杨小乐那样幸福的看着彼此的眼神,他们也有过,可是却已是那么久远的往事,她觉得恍如隔世。

管它呢,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谁说爱情一定会是大团圆的完美结局?她自嘲,她拖着长长的拖尾婚纱在家里四处走动,这种感觉还挺悲凉!“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她一个人对着空旷的屋子大声朗诵,居然从橱柜里还发现了大半瓶洋酒,她敢肯定这觉得不是自己家的东西,管他呢!她把琥珀色的液体倒在玻璃杯里猛地一口喝了下去,呛得直咳嗽,眼泪也咳了出来。

   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来了!”她应着跑出去开门。这外卖可够快的,刚挂电话没几分钟就送来?还真速度,她又暗暗赞叹了中国人的效率。尽管她穿成这个样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实在是饿得眼冒金星,只是不知道外卖小哥看到她这幅样子会是什么样的眼神!她走过去开了门,差点撞在门口的男人身上,醉眼朦胧中她看到一张俊脸,一身黑色的西装挺拔俊秀,国内的外卖小哥送餐都喷香水了吗?还西装革履?服务升级还真是快…这个人身上的香水味真好闻,好像哪里闻过,那么熟悉,她使劲地嗅着努力地回忆。咦,小哥手上怎么没有外卖?

   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眼前的她一袭洁白的婚纱,眼神迷离慵懒,还没有醒酒的懵懵然。她揉了揉额头,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瞪大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是尚云阳。尚云阳信步走了进来,四下打量了一圈。浴室的灯还开着,餐桌上放着已经见底的芝华士,看样子她好像已经喝了不少。“尚云阳,你来干什么?哦,看来你也没喝尽兴啊。找我喝酒啊?好,我请你。今天肖瑶结婚我最开心了,你知道吗?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你知道吗?没有之一……来,干杯!”她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喝太多了!”他温柔夺过她手中的空杯子,她还是那么美丽,脸上未褪的点点坨红让她更加娇俏妖娆,让他朝思暮想人近在咫尺,是他太自负了,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这么多年让他无法忘怀、释怀,多少不眠思念的夜晚他摩挲着她送他的鼻烟壶,那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准确地说是她交换来的,她不在的日子里,却仿佛是他唯一的寄托。如今她在他的怀中他一刻也不想再失去。

   上官辰熙挣扎着不停的踢他打他,“放开,把酒还给我…我要喝酒……”她的头昏昏沉沉的,这种感觉真好,一切烦恼都统统滚得远远的,今晚她只想一醉解千愁。尚云阳禁锢着不让她喝酒惹恼了她,她又吵又闹,他俯下身克制着自己绵绵爱意温柔地吻了上去,他不想再失去她,不想她再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她下意识地躲避着却无奈怎样都无法挣脱那钳制着他的臂弯。她折腾累了,索性把头倚在他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触痛了她内心深处记忆的闸门,她差点脱口而出尚云阳,你这个混蛋!我还是那么爱你!她任由他放肆地亲吻,身体也在他的吻中仿佛要燃烧起来。她想就这样吧,她想在他的吻里沉沦,就这样不知道他的吻缠绵了多久,让她恍惚觉得天地间只有此时此刻。

   忽然脑海里不知从哪里飘出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忘了?他结婚了!……对,他结婚了,他的太太是杨春雪,他结婚了……一滴清亮的泪滴不知不觉中从她的眼角滑落,可是身体却还眷恋着他的温度,是梦吗?她希望这是梦,自己就在这样的梦里不要醒来。倏忽间他轻轻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背后突然的凉意向四肢百骸传递,她猛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她迅速从他的怀抱中抽离,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了,踉跄地跑向门口,把大门打开:“你出去!”“辰熙!”他被她突然激动地情绪下了一跳,想过去安抚,她红着眼睛瞪着他推开了。“尚云阳,请你出去!”虽然头还是晕的,她的神志却清醒了很多。这算什么?他是有妇之夫,她上官辰熙就是如此不堪吗?她目光坚定而不容质疑“请你出去!”语气竟然是那样冰冷,就好像对面站着的人与自己毫不相干,和刚刚的炙烈判若两人。见她突然冷了下来,义正言辞的下逐客令,他愣了一下,自己还没有被女人这样扫地出门过,随即默默拿起西装说了句锁好门便关门而去。

   关门声让她的心猛然一颤,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她颓然地坐在门口低声的抽泣。为什么分开快三年了,心还是那么痛,那些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的人都是骗子!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尚云阳在她门口几乎守了一夜,听她一个人哭了很久,他几次想敲门,手举在半空终于还是停下了。再后来她的哭声渐渐止息,可能她是哭累了,他在外面替她收了她点的外卖云吞,坐在冰冷的走廊地面寂寞的吃着,眼里不知不觉也有泪。

   两年前,从上官辰熙离开后,他拒绝再喝任何手冲咖啡。她的房子一直空着,像他的心那样没有着落。他心中总是盘桓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万一哪一天她回来总要有地方住下来。现在这个房子的主人终于回来了,与他一门之隔让他徒增悲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了吗?以前压力之下很烦的时候他也会去她的公寓待会儿,虽然房子空着,可是和她有关的宁静似乎还没有消失,心情好时他会打扫打扫房间里灰尘,给她留下的花花草草浇水,三年下来已经长得日渐粗壮了。有时夜夜笙歌后无法忍受难以言状的空虚袭来,他就来这里过夜,贪恋那片刻的宁静。三年来他和她之间唯一的关联就只剩下这个房子,还有她的书,她的那些收藏,她虽然已经离开,可是这里的空气里还是满满的她的气息。

   他在她门不知道外守了多久,不想离开,直到天快到亮了他才回到车里眯了一会儿,梦里也全是他们的过往……他的车停在她小区的门口,直到早餐远远看到她一身裁剪合体的白色西装套装走过来,带着一副黑色墨镜,不带任何神情,倒像是一位美丽的女杀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他瞄了瞄后视镜里一脸胡茬几分憔悴的自己,想起昨晚蹲在她门口吃外卖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跟着她的车子开了出去。差点忘了,看看今天她给杨春雪设计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尚云阳无奈地摇摇头,他好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上官辰熙,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如果爱上一个人,我就一定会让自己走进他的心里,即使用尽一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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