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回来,上官辰熙照例回归以往的日常,工作,生活,如果说稍微有点变化的话就是珠宝展后浅野耀一加了她的微讯,偶尔会问候她一下,时常会给她发一些珠宝行业的相关资讯,和一些大师作品,偶尔也会给她发一些幽默笑话。虽然在佛罗伦萨留学时上官辰熙与他的交往并不多,但这个天秤座的优雅绅士让上官辰熙不自觉地拿他与自己小说里的煜王爷比较,二人的儒雅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煜王爷是小说里是虚拟人物,浅野耀一倒是让这个角色活了,让她有种很生动的感觉,对他也产生了一点似有若无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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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的Nespresso咖啡厅,郁可儿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冬天的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干枯的树枝在冷风中了无生机的摇摆。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好奇为什么尚云阳突然大白天约她的见面。他来了,夹带着一股外面的冷气坐在郁可儿的对面。“服务员,一杯Espresso!”“云阳,你很忙吗?最近怎么瘦了好多?”自从二个人上次酒店温存之后她就没见过他,每次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是在忙,匆匆说几句就挂掉。她亲昵地想去抚摸他的脸,他自然地偏过头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利是封。
“可儿,快过年了,看看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吧,卡的密码是六个一”。郁可儿开心的接过红包,笑意盈盈的扑向尚云阳,“谢谢云阳,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她放松下来,上次他说她要的多了之后,她的心里一直不安稳,现在看来他对她还是很好的,是自己太紧张了。尚云阳冷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郁可儿的眼睛缓缓的开口:“可儿,你还年轻又那么漂亮,应该找一个能陪你逛街、看电影,全心全意爱你能给你未来的人!”
郁可儿的笑容在一瞬间冻结,该来的还是来了?“云阳,我不在乎的,只要我能在你身边就好。”她的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无助又委屈。尚云阳目光看向窗外不为所动语气异常的平缓:“可儿,把眼泪收起来吧,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欲求,不是吗?你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想必老陈也指点你不少吧?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这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在我这继续耗下去你也得不到想要的,你懂我在说什么……”说完没有丝毫眷恋走出了咖啡厅。
望着尚云阳绝决离去的背影,她清楚地知道以他的个性,他们之间已再无可能,本来她就是陈明生攀附尚云阳的一枚棋子,又怎么能奢望得到他的爱,这一步到底是她自己走得急了,怨不得别人。可是她没有想到他说分手时的冷酷,不但没有一丝留恋,竟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他就像随手间掸下一片落在身上的叶子,没有丝毫的不舍和留恋。郁可儿狠狠撕烂了利是封收起里面的银行卡,出门找到最近的ATM机,看到屏幕上六位数的余额才释然一笑,躺在账户里的金钱稍微平息了她的失落。
办公间里一片狼籍,上午突然接到行政办的通知,整个设计部要搬家,而且要在七天内搬完。还有不到十天就过春节了,公司里人心早已涣散。上官辰熙自己整理着自己的文件拒绝了助理的帮忙,是因为她根本帮不上忙。她的设计稿和资料分类就需要差不多一周的时间,看着混乱的办公室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紧迫感。这么多年她已经养成了有条不紊地工作习惯,按照自己的节奏有序进行。虽然囡囡总是说她效率低,可是设计本身就是脑力劳动,不是流水线上的计件工,产生灵感和创造的过程本身就无法量化。制作工艺图更是要慢工出细活的精益求精才能完成,以至于她的大脑系统对这种突击行动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几天的忙碌整理之后,设计部的大迁徙总算圆满落幕。助理欣然看着宽大明亮的办公区域一脸兴奋:“总监,你说我们是不是也算时来运转了,自从尚总来了以后我们设计部比以前受重视多了,Peter在的时候我们哪有这样的好日子,你看那时戴安娜多得意…”欣然窃喜她们的设计部就在总裁办的隔壁,这样自己就可以经常看到宋特助了。
“别乱说了,你那么闲?帮我把这个给企划部送去。”上官辰熙把手中的一份资料递给她。欣然吐了吐舌头出去了,属于她的独立办公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抚摸着两米多长的原木工作台,简单大气的古朴风格让她忽然觉得有点熟悉,怎么和自己家里书房的工作台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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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宋特助捧着一盆植物走了进来“上官总监,您刚搬过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帮你安排。以后我们就在隔壁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随时打招呼。这个盆栽送您。”上官辰熙捧起桌上被修剪得精致雅逸的盆景仔细地欣赏“这是雀舌黄杨?”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是吧……”宋俊廷被她问愣了,不就是一盆盆景吗?他只是奉命行事,尚总也没说让他送的是什么杨!“您喜欢就好,我就不耽误您了!”他找了个托辞赶快离开。造型清雅的盆栽摆放在古拙的工作台上,立刻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禅意,想不到宋特助还真有心,难怪可以做总经理的助理,她在心中暗暗夸赞。
尚云阳在办公室里从落地窗可以看到上官辰熙收到盆栽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也格外轻松。本来说是三个月就回总部,眼见已经过了大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隐约有什么牵绊着。反正在哪里处理公务都是一样,跟随他多年的助理见他没有回总部的意思,就提议把办公室重新装修了。
总算到了大家盼望的新年假期,人们都忙着置办年货,走亲访友。尚云阳也在年前拜访完了所有的相关部门。趁着假期一年下来难得休息几天。
大年夜里,刚刚敲过十二点的钟声。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礼花璀璨,电视机的大屏幕里歌舞升平,尚云阳随便吃了点饺子,觉得有些闷,一个人开车出去溜达透透气。
除夕午夜的街头另有不同寻常的风景。空空如野的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道路两旁楼房里的万家灯火和悬挂的点点的红灯笼,空中时而绽放的烟花装点着这个团圆吉祥夜。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空中开始飘起了片片雪花,他享受着对他来说难得清净的雪夜美景,雪渐渐大了起来,大片的雪花迎向他的车窗舞蹈,薛之谦深情低沉的声音从BOSS音响里传出,配合着节日冷清的夜,他的歌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触碰人的心弦……他准备开到前面路口调个头就回去睡觉了。
前面不远的路口,一个年轻女子一边踢着雪一边跳脚,不停地向远方张望,好像在招手打车。一个女孩大除夕夜的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这个时候哪能叫到车,尚云阳突发恻隐之心停车准备看看能不能捎她一段。被车大灯晃了眼的女孩转过来的瞬间他忽然看清冻得苍白的那张脸居然是上官辰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毛衣外套,头发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在灯光下折射出莹亮的小冰晶。
他马上下车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上官辰熙你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呢?”上官辰熙看到是尚云阳也是非常惊诧。嗫嗫地说“我下楼喂流浪猫,不小心钥匙忘在家里了。”看着她垂头丧气地样子他真是哭笑不得,还喂流浪猫,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流浪猫?“赶紧上车。”他为她打开了车门。”上了车的上官辰熙连连大了几个喷嚏“家里开着火吗?”“啊?”她一脸茫然“我问你家里煤气是开着的吗?”尚云阳耐着性子问她。“哦,关着的。”她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鼻子。“你这是打算去哪啊?”“我想去囡囡家!”“你就一个人在大马路上傻站着?就不能去邻居家借个电话…哪怕你给谁打个电话?或者你给我打个电话…或者你去小区保安室借保安手机叫个车?要不是我看见你,你这大三十晚上的上哪打车?”他对着冻得瑟瑟发抖上官辰熙大吼,又气又怜。上官辰熙没有搭腔,微微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叹了一口气,莫名的心疼不由得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顶:“上官辰熙,有没有人说你是生活白痴?”车里忽然变得安静,上官辰熙的噙着眼泪尽量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她不喜欢过新年,一点都不喜欢,不喜欢一切和团聚有关的节日。因为每一个节日都让她的心倍感煎熬,每一个节日都在提醒着她的孤独无依。“你别哭啊!我是说你一个人在外面站着不安全,这天又冷……”在他面前抽泣的上官辰熙让他不知所措。
“大过年的,别去朋友家打扰了,到我那凑合一晚吧,我自己的公寓。”见她没有吭声尚云阳把她带到自己的三环的住所。一开门智能家居系统开启了柔和的灯光,“你先随便坐,等我一下!”他给她倒了杯热水就不知道去忙活什么了。上官辰熙环视客厅,简洁明快的装修风格配合现代典雅配色、意大利风格家具都体现出令人愉悦的高级感。
“去吧,水我给你放好了,去泡个热水澡。”尚云阳从房间里出来。“不用了尚总,我…”“快去吧,站那么长时间不都冻透了?不然你是要明天去打针?”他这一句果然有效果,她的身影乖乖消失在走廊转角。……泡了热水澡出来的她,半干的头发毛躁的散落在眉眼间,白净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红晕,散发着淡淡的马鞭草的清新。“我洗好了,卫生间我都收拾干净了。”她冲坐在沙发上的尚云阳腼腆地笑了笑。“过来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去睡觉。”她刚刚泡澡的时候就觉得饿了,讪笑着跟着他走到餐桌前。心里暗骂自己:上官辰熙你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都沦落到寄宿在自己老板家里了。
“尚总,你也一个人过年吗?”她吃着尚云阳给她煮的饺子好奇地问。“我父母今年去海南姐姐那过年了,我嫌我那两个小外甥太闹没过去。”“哦……”咳咳…“你慢点吃别噎着,又没人跟你抢”尚云阳忍不住逗她,“你说你长不长脑子?还喂流浪猫,猫没喂成,你自己倒先流浪了。”上官辰熙抬起头大眼睛又水濛濛地看着他。“哎你别哭啊,我逗你呐,把这个喝了。”他递给辰熙一大杯冒着热气的褐色的液体。”“这什么啊?”“感冒冲剂,快喝了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