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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借我此地倒金瓯

谁人似汝

下午尚云阳听取了联合传媒和戴安娜等人一起就慈善晚宴的策划细节等,并一一做了完善和落实。这次晚宴他不惜重金一定要让恒生在业内名声鹊起,让人看到不一样的恒生。傍晚时分,阴沉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尚云阳感到有一丝疲惫,他清楚的知道,这疲惫并不是仅仅来自于工作的挑战。

  “冬冬,叫上杨小乐哥几个,今晚去喝一杯!”电话另一头的栾冬冬一副无所谓的声音,“行啊,聚吧,我们早就侯着呢。还是老地方,我通知小乐”挂断了电话。出了停车场的尚云阳松了松领带,车子消失在雨雾之中。

   HOT酒吧内热闹非凡与外面清冷的雨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闪耀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有人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调酒师玩弄酒瓶,有人聒噪、有人落寞、还有那些或兴奋、或低沉、或强势、或无助的人……

  栾冬冬和杨小乐已经玩了有一会骰子,才见尚云阳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你这主角姗姗来迟啊。”杨小乐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杯酒递给他。“下雨,有点堵!”他坐下来接过酒一饮而尽。”几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偶尔互相调侃几句。

  “云阳,你今天有点不对啊!”栾冬冬恍然大悟的惊呼。

  “哪里不对,我怎么没看出来”杨小乐不明就里的问。

  “你没觉得他今天有点文艺范儿吗?怎么有点像忧郁王子?”

  噗,杨小乐一口酒差点儿没喷出来“我来看看”头凑到他的眼前,差点没贴到他脸上。“哎哟,你别说还真有点酸”。

  云阳推开杨小乐,“去,吐沫星子别喷我一脸”。

  正在说笑间栾冬冬拍拍他的肩膀,指向经过他们座位的女孩“云阳,我看那个长头发的怎么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两个女孩的背影。

  “我不记得了,你要是想过去找人搭话就赶紧,我和小乐喝会儿。”尚云阳说不出为什么下午去过展厅见过自己公司那个仙气飘飘的设计总监后就有点莫名的烦躁!

  “哎!我说你这人,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机场,接你那美女总监的女孩儿吗?还挺伶牙俐齿的?”栾冬冬想起来了!

  “什么美女总监,他又有新欢了。”杨小乐来了精神,冲着栾冬冬笑得妖娆。

  “你们两个能不能聊点别的!”“男人不聊女人聊什么?”杨小乐对尚云阳的话嗤之以鼻。

  “小乐,要不你把她们叫过来,就咱们三个爷们儿喝太无聊!”栾冬冬怂恿。

  “我说我们就不能安静坐会儿说会话吗?非得招惹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尚云阳给了他一个白眼。

  “嘿!小乐,看出来没,我说他今晚不一样吧!你看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忘了他骚浪贱的时候啦!”栾冬冬和杨小乐一唱一和的逗趣。

  尚云阳懒得再理他们俩。杨小乐和栾冬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尚云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插话。几杯酒下肚,杨小乐还是忍不住过去搭讪,打量着正欲离开肖瑶二人。“我朋友说见过你,要不我请你们一起喝点?”

  “见过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要见谁和谁喝,我还不成酒仙啦!”肖瑶根本不买帐。

  “不是,我朋友真见过你,他是那个叫什么上官西西的老板,你认不认识?”作为世家子天天游手好闲的杨小乐好歹自认也是帅哥一枚,还没被哪个姑娘不待见过,眼见Hold 不住,把尚云阳搬了出来。

  肖瑶和囡囡默契的对视,“上官西西?还东东、北北、南南、中中呢……要不要给你凑一桌麻将?”肖瑶抛给他一个大大鄙视的眼神,旁边的囡囡已经笑崩了。

  “肖瑶,要不我们过去,我看看让辰熙那么大手笔消灾的老板是何方神圣。”肖瑶看了看杨小乐,又看了看囡囡的一脸坏笑。“好,我们就去见识一下!”刚才囡囡还因为辰熙在法国没有完成她的采购任务耿耿于怀,这会儿幕后黑手倒撞上来了!

  二人随杨小乐来到了半开放的环形卡座,肖瑶见到尚云阳大方的打招呼,你好尚总,我们又见面了!尚云阳一脸无所谓的悉听尊便,便自顾自的拿起酒杯。栾冬冬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殷勤倒酒。

  “这么喝太没意思了,摇骰子会不会?”杨小乐问肖瑶和囡囡。“小儿科,你说怎么玩吧?”正中下怀,肖瑶心想,辰熙的老板我不敢惹,正好找你这小喽啰出气,害我们辰熙被囡囡敲竹杠。

  尚云阳和栾冬冬对视了一眼,都看出这小丫头不是省油的灯,直觉告诉他小乐恐怕要栽。栾冬冬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频频眼神示意他别管。

  “哎呀,小丫头片子,一会你别输到哭!我玩骰子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呢”拿起骰子,杨小乐根本没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放在眼里,不给她点教训她都不知道江湖险恶。他此刻竟然觉得教训她有一种为人之师的庄严伟大的使命感。

  “这样吧,咱俩谁输了,谁从自己身上拿下一样东西,敢不敢?”他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盯着肖瑶,心中暗自盘算,肖瑶除了身上的短衫、一副精致的小耳钉,腕上的手表,简单盘起的长发基本就没什么东西能摘下来了,而自己外套、T-shirt、项链、手表、兜里的车钥匙、烟、打火机……东西不比她少,怎么都是十足的胜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酒量和技艺百分之一百的自信…

  “你确定?现在反悔你还有机会!”肖瑶一双美目闪着古灵精怪的精光,娇媚的声线暗含着一丝调皮的诱惑……

  “肖瑶你别胡闹了……”囡囡知道肖瑶有仇必报的个性怕她吃亏。

  “囡囡,你乖乖看着,我要不给他点教训,他那么目空无人,以后容易吃亏。”

  说话间,纤柔的小手抓起桌上的骰蛊。小乐一脸黑线,隐忍不发,她说的,应该是他该对她说的才对!两人各自摇晃然后落定,肖瑶轻轻掀起一角看了一眼将骰蛊重新扣了回去,三个二,清脆的报着,小乐看了看四个三,四个五肖瑶没有看牌直接叫着,四个六……两个人难分难解。倒是尚云阳和栾冬冬,知道小乐的那点酒量都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该你喝了,这次你拿什么下来?”杨小乐豪爽的摘下手表,二个人都喝了不少,桌上已经零零碎碎摆了好多:肖瑶的耳钉、手表全放在桌上;杨小乐的表、项链、车钥匙…一时间桌上好像一个杂货铺。

  囡囡打量了一下如果肖瑶再输就没什么能摘的了连忙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上班,差不多我们回去吧”肖瑶刚刚找到一些杨小乐的套路正要乘胜追击。

  “囡囡,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不要那么扫兴好不好,看我杀他个片甲不留,好戏还没开始呢。”

  “骄兵必败,我说丫头片子,小时候你老师没教过你谦虚俩字儿吗”杨小乐根本就没把这个小人儿放在眼里。两人已喝干了一瓶芝华士,叫服务生来又开了一瓶酒,上了二个水果拼盘。

  “你就这点能耐,把自己说得我还以为是赌神下凡呢。”肖瑶嚣张的挪掖。

  “你别得意,刚才最多算热身,你可摘的不剩什么了,我倒要看看,再输看你摘什么下来!”说着坏笑着在肖瑶身上上下打量。

  肖瑶瞪了他一眼“通常长了你这种面孔的男人都是表面阳光,内心阴暗、一秒钟有两张脸,善变的可以,双子座是被众人所公认的最花心、最冷酷无情的星座。双子最大的悲哀在于有两个人的思想,却只有一个人的身体。五时花六时变,心不在焉,虽然有些小聪明往往流于肤浅,不能持之以恒,成功很难。”肖瑶朗声说着星座特性,一气呵成,囡囡看到肖瑶又开始玩她擅长的装神弄鬼的把戏,实在绷不住了掩面大笑,弄得杨小乐一头雾水。

  栾冬冬忍不住笑意悄悄对云阳伸出一个大拇指头“这女孩儿,多亏我没招惹。”

  “你跳大神儿的啊,你怎么知道我双子座,你才五时花六时变呢,还二个思想一个身体,阴森森的。”

  “刚刚喝酒时你自己说的啊,不会这么快就断片儿了吧?我这可是专业的西方科学:星相学、占星术懂吗?这就害怕了?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肖瑶扬起小脸露出鄙夷的神色。

  “你别和我说那些什么学什么术的,吓人倒怪的我听不懂,还玩不玩?”杨小乐不理她那一套。

  “玩啊”二人继续比划着。“三个六,五个五,五个六,六个六,……开你!”他趾高气昂地看着肖瑶。

  骰蛊打开的瞬间,他露出胜卷在握的得意。“妹妹我就说你吧,别把话说满,老话儿说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愿赌服输吧,摘什么吧?”说完随着音乐节奏哼哼着等待她的下文。

  肖瑶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无辜可怜小红帽的眼神,做出无奈的样子看着杨小乐“你真的让我摘?”“嗯!”杨小乐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点头。两人就是一对活宝。“没得商量?”肖瑶不死心的问!“妹妹,我也不想难为你啊,是你说的人要是没点教训,目空无人,以后容易吃亏。我这也是为你好!”杨小乐学着肖瑶的语气,一脸坏笑装着语重心长的回答。“好吧!,谁让我技不如人呢,你看好了。”

  肖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反倒让他有些忐忑,他只是想逗逗她让她求饶,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和云阳相关的人他却不会玩的过火。正心里两个小人儿打架呢,看见肖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轻的抬起蕾丝花边映衬的白皙手臂……从头发里摘下一个小小的黑色发卡。看着杨小乐脸上惊讶疑惑意外…不停变化的表情栾冬冬都要笑抽筋了。

  肖瑶柔柔弱弱一本正经地问:“还玩吗?”就好像是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囡囡早就知道肖瑶不会吃亏,不过也万万没想到剧情如此起伏跌宕。

  “玩,你不去演电影可惜了。”杨小乐气急败坏不甘心地说。

  “嗯,我妈也这么说的。让你失望啦?你还有机会赢呢,其实吧你是我见过人里最会玩骰子的,真的!”肖瑶一脸诚恳地拍他的马屁,心里已经笑到抽筋。”

  又一轮厮杀下来,酒又喝了不少,肖瑶的行头还是一样没少,不过就是桌上又多了十来个发卡子。杨小乐喝了不少,自己兜里带的东西也全部摆在了桌子上。玩骰子第一次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英名扫地啊。两人都有一些不那么清醒了:

  “你还有多少发卡子没摘下来?”

  “没了,刚才是最后一个。”

  “真没了?”

  “真没了!”

  “你这是故意出老千!谁出来玩头发里别这么多发卡子?”

  “冤枉啊,真不是,中午同事给我编头发没来得及拆下来,真不知道晚上能用上,你说我明天是不是得请人家吃饭?”肖瑶自顾自的小声嘀咕。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滑稽对话,栾冬冬已经被这对活宝都得笑到前仰后合,差点没笑趴在尚云阳身上。

  “你说咱俩谁赢了”肖瑶心高气傲的问。

  “算你赢”

  “什么叫算我赢,我得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要不最后一局,咱俩比大小,一把定输赢!”肖瑶想自己如果输了,大不了把鞋脱了!

  “行!你自己说的别耍赖。”输在小丫头片子手上?杨小乐放不下骄傲的自尊,怀着一丝侥幸,大家各有50%胜算。

  二人举起骰蛊猛力的摇了起来……开!两个人同时亮底。肖瑶以二点领先完胜杨小乐。“囡囡我有点喝多了,我们两个赌什么来着?”肖瑶装作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啊,对,我想起来了,我们赌,谁输了,谁从自己的身上拿下一件东西!”

  看着对面一脸懵圈的杨小乐,肖瑶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这次看在尚BOSS面上放过你了!别忘了,你欠我一次脱衣秀!BOSS我们走啦,你欠我一个人情!下次再玩,如果我再赢了你得给辰熙发奖金!”肖瑶大方的和尚云阳开着玩笑,洒脱离去。

  “要不我们送你们回去吧。”栾冬冬追着喊。

  “不用了,你们还是照顾他吧。就这酒量还出来玩儿?不懂得什么是低调吗?”囡囡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挽着肖瑶离开酒吧。

  “小乐,你的一世英名啊!以后还怎么见江东父老。”栾冬冬装作无比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叫车送已经喝得七晕八素的杨小乐回家。

  尚云阳的一天在最后的闹剧中收场,嘈杂短暂麻痹了他的神经却无法填补了他心中被触动的虚无,唯一的收获就是酒精的刺激可以让他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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