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怡清园。
柳卿卿端坐于庭院之中,她的双眼仿佛深潭般蕴含着无尽的哀愁。
金果看着柳卿卿哀愁的模样,满心疑惑,“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呀?”
柳卿卿苦笑一声,“金果,你不懂,这和亲公主快到了呢。”
金果说道:“王妃,和亲的公主即将抵达,这本是皇上的事务,您心中有何忧虑呢?”
柳卿卿轻摇螓首,叹息道:“不,你不懂。如今那位陛下无意于娶妻纳妾,因此这位前来和亲的公主,恐怕最终只能入主王府了。”
银果说道:“那又如何呢?王妃您实在是过虑了。府中并非缺少侍妾相伴,便是侧妃也尚有一位呢。”
柳卿卿仍旧轻摇螓首,“这情况可不同,那位武将之女直率单纯,心无城府;而这位公主出身皇家,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天真无邪,但能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又怎会是真的懵懂无知呢。”
金果轻声道:“王妃恐怕是多虑了。王爷对待王妃的方式,我们这些奴婢们都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更何况,王妃与王爷之间那份情意,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份纯真的情感,旁人又怎能轻易比拟呢?”
金果银果从小就跟着柳卿卿,是柳卿卿的心腹。
银果:“金果姐姐说得对。”
柳卿卿轻启朱唇,缓缓道:“这番和亲之举,若赐予公主的身份低了些,只怕将来她会沦为王爷侧室,地位与寻常妃妾无异,实在令人忧心。”
金果轻笑道:“王妃您多虑了。虽说是和亲公主,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战败之国为了求和所出的手段罢了。至于她的地位如何,那自然全凭圣上一言而定。更何况,当今圣上只有王爷这么一位嫡亲的弟弟,即便不是十分满意,也必定会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给予一定的尊重。因此,王妃您实在无需为此事过多忧虑。”
银果轻启朱唇,对着王妃温婉一笑,“王妃,金果姐姐说得颇有道理。眼下这位和亲公主还未露面,忧心忡忡只怕徒增烦恼,于身子无益呢。”
……
梅竹苑。
王莹莹的贴身侍女梅清梅竹两人侍奉在左右。
梅竹轻声说道:“主儿,这和亲公主若是来了,会不会也住进王府呢?毕竟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空着呢。”
梅清轻声说道:“梅竹啊,这些可是主子们的心思,咱们可别随意议论呢。”
王莹莹:“无妨,在咱们自己院里说说也就罢了,切勿在其他地方乱说哦。”
梅竹轻声道:“主儿,奴婢明白了。”说罢,她俏皮地朝梅清扮了个鬼脸。梅清望着梅竹这般活泼的模样,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唇边却溢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梅竹:“那,主儿,您觉得可能吗?”
王莹莹喝了一口茶,“按照当今的那个性格,这和亲公主多半会落在咱们府中。”
梅竹的眼眸轻闪,目光如灵动的泉水,“主儿,依您看,这位公主可能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呢?”
王莹莹轻启朱唇,微微一笑,“这其中的曲折谁能说得清呢?无论怎样尊贵的身份,也无需劳烦我这个侧妃挂心,不是吗?”
梅清:“主儿说的不错,梅竹,你就别想这么多了。”
王莹莹轻启朱唇,语带玄机:“该忧心的事自会有他人挂怀,无需我们多虑。你们只需静观其变,好戏即将上演。”言罢,她手腕微抬,将杯中余茶一饮而尽,仿佛以此为序曲,拉开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幕。
……
青荷院西厢房。
苏荷从贴身侍女青木口中得知这消息,一笑而过。
青木不理解,便开口询问着:“王姬就不担心吗?”
苏荷手中的绣针悄然停驻,仿佛这一刻连时光也为之凝固。她轻启朱唇,浅笑如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温柔的涟漪:“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王爷想去哪儿,自然是他的自由。而我如今的生活也算惬意,争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实在没有必要。谁能猜透王爷的心思又何在呢?”
青木半懂半疑,苏荷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轻笑起来。“你啊,别再多想了,等到有一天你看上谁了,我来做主,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便是。”
青木听罢苏荷之言,不由得脸颊飞红,轻声道:“王姬,您就别取笑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