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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恶扬善

山河令:不成歌

夜色将至,三人围坐在桌边把酒言欢,沉夙与温客行相谈甚欢,感叹道:“想不到此次下山竟能识得温公子这样的知己。”

  温客行放下酒杯,笑道:“不知沉夙在哪座山上修习?”

  “我在落阳山修习。”

  “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去找沉夙日日把酒言欢如何?”

  “甚好啊,反正山中无聊,能与温公子说说话也算幸事一桩。”

  二人碰杯后一饮而尽,江凝却是满脸的不自在。

  沉夙刚放下酒杯打算与温客行说话,修为异动,是竹瑶催动了玉簪。

  “怎么了?”

  “是那两个丫头,走吧。”

  见沉夙要起身,江凝连忙牵住她的手与她一同离开,温客行看着二人消失不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自语道:“江凝。”

  沉夙与江凝到了三人附近,江凝发出一声惊叹,道:“我的天哪!”

  江凝指着面前一团黑色的烟雾,里面的黑影幢幢,都不是人。

  沉夙“嘶”了一声道:“她们这是得罪谁了?这么多鬼。”

  江凝摇摇头,沉夙一跃而起看着那些鬼哈哈大笑,两人手中握着剑,手都有些颤抖。

  蓝馥环视着周围几十个恶鬼缓缓逼近,一头汗水。道:“师姐怎么还没来?”

  沉夙在手中画了一个符一掌拍出,飞身而下,落在三人面前。

  三人看见沉夙,总算放下心来。

  竹瑶道:“师姐你可算来了,我们差点就没命了。”

  沉夙看着面前青面獠牙的鬼,问道:“你们得罪谁了?”

  蓝馥顿了顿,道:“我们没有得罪谁啊,就是杀了几个鬼,然后就被这些东西缠上了。”

  “想必你们杀的那几个鬼是他们的头目,所以它们要报仇。”

  “沉夙说的对。”

  温客行闪身出现在沉夙身边,唯一不同的是,头上的发簪没了。

  “我说沉夙公子,你次次不结账,那小二拉着我不让我,好生尴尬,你这是故意逃避结账吗?”

  温客行咧着嘴轻笑着对江离说道,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两次都是自己先走了,有些许尴尬的笑了笑。

  “他日我请回来可好?今日这种时刻就别聊这个了吧……”

  温客行“哦”了一声,道:“那我可记住了,沉夙欠我两顿饭。”

  竹瑶看着周围的身影越靠越近,二人仍旧聊个不停,出声道:“公子,别聊了吧。”

  沉夙挥手将两人带出扔在江凝身边,三人远远看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

  温客行睁大眼睛缓缓看向沉夙,疑惑道:“你为何不把我也扔出去?”

  沉夙眼神缓慢飘向温客行,笑道:“我……忘了,再说你修为不低,也不用怕它们。”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这起码三十多个呢。”

  沉夙想转头回复他的话,谁知一群身影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二人的身子。

  沉夙跃起抬脚将两边的鬼踢开,反手甩扇从前面一圈鬼的胸前划过,立即冒着黑气,神色痛苦的消散了。

  其余的鬼看到一下少了十余人,怒气冲冲的冲向沉夙,温客行站着不动,挑起一边嘴角笑着,眼眸一闪,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鬼仿佛被定身一般。

  “沉夙,该你了。”

  沉夙闪身到温客行身边,摊开手掌将折扇甩出去,所有的鬼都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沉夙将折扇放在腰间,看着锦舒道:“你这修为不一般啊,为何不直接杀了它们?”

  温客行握住沉夙的手臂将她带出这团黑气,站在三个女子身边,放开她的手臂边走边说。

  “沉夙说是落阳山上修习的,既然是修仙之人,自然是要除魔卫道的,多些善缘难道不好吗。”

  竹瑶,江凝,蓝馥三人走在二人身后,仿佛二人看不见她们几个一样,自顾自的走着。

  “多谢温公子这般替我着想,不过……你这修为我似乎没见过有几个这般高强的。”

  “我这修为不过尔尔,何来高强之说。”

  “依我看来,温公子的修为深厚,非是凡人。”

  温客行转头看着沉夙,神色自若,抿唇轻笑,道:“我只是一个想行善积德之人,所谓行善积德,功德无量,日后也定会有好报。”

  “既然温公子没做过什么恶,又何必担心会有恶报,并且你次次帮我,看着不像恶人。”

  赤吾心想:“我身为三界魔君,平日所为之事,何止是作恶,不过为了我的神君,召一回鬼众又何妨。”

  温客行道:“我就今日帮了你,那来次次帮你之说。”

  “第一次在破庙内,温公子暗自相助解决了江凝身后的女鬼,第二次在树林中那几个小妖,是你暗中操控着江凝,所以她才说,有些累,若是我一人操控她,我一人的修为她怎会觉得累,若是你与我一同操控她,修为不同,她无法接受二人的修为,所以才说累,还有方才你仅仅只是一个响指,几十只鬼便都动弹不得,留着让我杀了它们积善缘,又说自己是个行善积德之人,岂不是自相矛盾。”

  温客行神色复杂轻笑,莞尔看向沉夙的眼神,心中思虑道:“我的神君一向如此聪慧。”

  “温公子不必如此拘谨,你几次三番故意帮我,该我多谢你才是。”

  “我一见沉夙便视作知己,总觉得相识已久,所以才暗中跟着,你不问我是何人,还来谢我,心中不怀疑我吗?”

  沉夙挑了伸手挑起额前的一缕乌发,耸耸肩说道:“无所谓啊,你又不曾为难与我,不管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温客行潇洒不拘的大笑几声,笑声爽朗,双手背在身后连连点头。

  “沉夙如此豁达往前还未见过,可若非你是个男子,我便钟情于你了。”

  沉夙“咳”了几声,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

  温客行看着沉夙继续道:“男子也无妨,我心悦之,管他是谁。”心中又想着“反正从前你做顾星舒时我又不是没有如此想过。”

  沉夙“啊”了一声,拍了拍温客行的肩,道:“我只将你视作知己,并无断袖之癖。”

  温客行“嗯”了一声,道:“我也无断袖之癖,巧的很。”

  蓝馥和竹瑶看着二人说说笑笑,也跟着一起嘻嘻哈哈的笑着。

  竹瑶拉蓝馥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说,师姐是不是喜欢温公子啊?”

  蓝馥点点头轻声轻语,道:“温公子修为和师姐一样深厚,长得也和师姐一样好看,很般配啊。”

  竹瑶又一手挡着嘴说道:“可师姐现在是男子啊,莫非那温客行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蓝馥一手放在二人面前小幅度摆手,道:“别说了,看江凝的脸色。”

  江凝盯着面前不远处温客行和沉夙的身影,又有笑声时不时的传出,心中有些不舒服,噘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

  隔日一早,几人坐在客栈内吃饭,沉夙看着江凝闷闷不乐,问道:“江凝你怎么了?”

  江凝抬眼“啊”了一声,对着沉夙摇了摇头,笑道:“公子我没事。”

  沉夙“嗯”了一声,道:“一月时限快到了,我们几个该回落阳山了,至于江凝非是活人,要是跟着我回山上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此事还要麻烦温公子了,替我照料江凝一段时间。”

  “沉夙所托之事,自然尽心竭力。”

  江凝看了温客行一眼,道:“公子,我想跟你一起去。”

  沉夙一口回绝,道:“不行,落阳山上都是一群修仙之人,一生最好斩妖除魔,要知道你是鬼,还不把你活剥了,温公子也是一个喜行善积德之人,你跟着他也能尽早还清罪孽,好生去投胎。”

  江凝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锦舒笑道:“江凝姑娘请放心,我定不负沉夙所托。”

  “此行多谢温公子了,他日下山定来寻你。”

  “那我等着你来寻我。”

  沉夙又交代江凝几句,带着竹瑶,蓝馥二人回到落霞峰。

  皓微见沉夙回来了,疾步走到院中看着她笑意嫣然的带着二人,低身跪在皓微面前。

  “启禀师傅,弟子幸不辱命,带着两位师妹安然回来了。”

  皓微松了一口气,扶住沉夙的手臂将她扶起,斜眼看着她“哼”了一声。

  “这都快一月了,你才回来,平时也不找师傅,可担心死我了,没良心。”

  沉夙抱着皓微的手臂摇摇晃晃,撅嘴卖乖道:“师傅,弟子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特意赶回来看师傅的。”

  皓微满意点头,摸了摸沉夙的头顶,笑道:“这还差不多。”

  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蓝馥,竹瑶两人,正了正神色,冷声道:“起来吧。”

  “是,师傅。”

  两人离开,皓微扫了一眼沉夙的一身打扮,皱紧了眉头,道:“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去沐浴更衣,以后再穿成这样,腿给你打断。”

  皓微拉着沉夙的手臂去屋内沐浴更衣,亲自给她梳发。

  皓微看着镜中的沉夙,满意点头,道:“这才是女子该梳的发髻,多好看啊,非要跟个男子一般束发多不好看。”

  皓微在沉夙脑后盘了一个发髻,梳着她披在身后直至腰下的长发,拿出一串粉色的簪花戴在她发髻边。

  沉夙从镜中看着身后替她戴发饰的皓微,哭丧着脸道:“师傅~这也太……”

  皓微瞪了沉夙一眼,她连忙笑着,道:“太好看了。”

  “你这身上哪来这么重的鬼气?”抬手替她驱除身上的鬼气。

  “我也不知,不过救了一个女鬼,答应她待她还清杀孽,便渡她往生轮回。”

  “此事做的不错,你办事为师一向放心,就是以后再也不准穿男子的衣衫!”

  皓微盯着沉夙一字一句的说着,沉夙捂了捂左边的耳朵,咧着嘴道:“师傅,你声音怎么还是这么大啊。”

  “你从来不让我省心,师傅我不想好好跟你说话吗,好好跟你说话你听吗!”

  “我听,我下次一定听。”

  除恶大会一月已到,众家掌门弟子聚集在落阳峰,各家弟子排列整齐,只有落霞峰的弟子们穿的花里胡哨,各种颜色都有。

  玄衡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皓微坐在他身边,左右坐了十来个各家掌门。

  “此次除恶大会胜者,便是落霞峰的沉夙。”

  玄衡斜眼扫了沉夙一眼,不屑一顾的说着,好似即便她是胜者,也是瞧不起她。

  皓微右手握着拂尘,搭在左臂上,站起身说道:“既是我落霞峰弟子夺得魁首,按规矩是要修习落阳上乘功法,请掌门师兄渡与沉夙修为。”

  玄衡伸手,沉夙站在半空中,在所有门派的注视下,玄衡将落衡心法渡入她修为之中。

  沉夙落在地上,玄衡“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皓微带着几个弟子与沉夙回到落霞峰。刚到正厅,便吐出一口鲜血,皓微扶住沉夙的腰,放她靠在自己肩上,闪身到了屋内将她放在榻上,伸手查探她的修为,脸上的怒气难消。

  查探一番,并无大碍,坐在沉夙身边替她渡修为将方才的落衡心法与她原本的修为融合。

  渡完修为沉夙还未醒,一拳打在榻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好你个玄衡,渡修为就渡修为,这么强劲的将落衡心法打入她体内是做什么!”

  皓微越想越气,握着拂尘就要去找玄衡算账,被沉夙拉住。

  皓微急忙扶起沉夙,道:“你醒了,吓死师傅了。”

  沉夙苦笑一声,哭丧着脸道:“师傅要是刚刚不打那一拳,我可能还要睡会儿。”

  皓微想起方才因为太过气愤打了一拳,床榻上的沉夙被震醒了,有些愧疚的皱眉笑着。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可还难受?你等着,师傅给你解恨去!”

  皓微说着又要冲出去,沉夙拉住她的手臂,道:“师傅别冲动,我没事了,只需安心静养几日便可。”

  “你是想偷懒去喝酒吧,还能蒙骗我?看在你今日吐血的份上,就随你去,不能带着其他师妹。”

  沉夙靠在皓微肩上连忙点头,道:“多谢师傅。”

  温客行带着江凝到了一处诡异的山上,山上被一股阴森之气笼罩着,此处非是魔界,只是他将鬼谷按照魔界的陈设大同小异变幻了一番。

  走进山洞内也是十分幽暗,空旷的大殿摆放着椅子,两边的人见了温客行,纷纷跪在地上。

  “恭迎谷主。”

  江凝一听这话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着温客行自若的神情,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温客行跨坐在椅子上,一脚踩着椅子,一只手臂撑在扶手上,支着额间。

  纪卿闪身出现在殿外,看着与魔界相同却不同的鬼谷怔了怔,抬脚走入殿内。

  赤吾扫了眼江凝,道:“将这女子带下去好生看管。”

  江凝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诡异啊?”

  “你只管去就是了,我答应了沉夙照顾好你,你便无性命之忧。”

  江凝想起谷主二字慌了神,欲上前拽住赤吾的手臂,被他轻松拂袖打出老远。

  江凝愤愤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就是鬼主是不是?!这里……是鬼界?!”

  赤吾勾着嘴角,道:“对沉夙那套,在我这里无用,这里本就是人界……就这种不堪入目的几个山洞,何配被称为鬼界。”

  一黑衣男子将江凝带走后纪卿才现身,一听沉夙二字喜不自胜,连忙跪地拱手,道:“恭喜谷主。”

  赤吾回到殿内,坐在镜前的椅子上,想着沉夙的模样悠然自在。

  “鬼蜮可比这里威仪多了,若哪日我那神君要来看我,这便是个栖身之所,她也能熟悉一些。”

  赤吾手指轻点看着面前的镜子,缓缓现出沉夙的身影,她似乎受了伤,躺在树下的一地花瓣中闭眼歇息。

  赤吾眉头一皱,忧心道:“受伤了。”

  纪卿大步流星走近赤吾,扫了眼镜中景象,拱手道:“魔尊,要不要去见神君。”

  赤吾打破了镜子,起身幻化了一袭淡雅的衣衫,白色的里衣与红色的中衣只露出领口一些,浅蓝色的褙衣腰间系着腰封,腰封下垂着流苏玉佩,绿色的外衣敞开着神色不形于色。

  赤吾负手站在榻边,道:“如今不急,她在修仙门派以免给她招惹祸端。”

  纪卿道:“魔尊是怕那些修仙门派眼界狭小,见过您之后会对神君不利?”

  赤吾淡淡点头,道:“她难得在世间如此洒脱,虽生父不喜可有师傅疼爱,不要让天界知晓本尊寻到了神君,下界的仙君也不可踏足鬼谷地界。”

  “是,魔尊。”

  殿外传来求见声,纪卿闪身消失不见,赤吾缓缓走出,见一男子毕恭毕敬跪在殿外,道:“那女鬼她吵着要见您,您可要见她?”

  赤吾应了一声闪身坐在宽敞的大殿,见江凝被扔在地上。

  赤吾问道:“你见我有何事?”

  江凝怒声反问道:“你为何要接近沉夙?!”

  赤吾轻笑了几声,道:“你倒是对她忠心,还说你不是心悦她,只是你太蠢,这心思总在谁身上都好,唯独她,你可不配!”

  “那又如何,她待我好,我不能让你接近她对她不利。”

  赤吾不再言语,神色阴沉手指轻点,江凝便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停吐血。

  赤吾几步走近江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屑轻笑。

  “你也配在本尊面前放肆。”

  江凝看着不同于以往的温客行,想开口说话,可怎么也出不了声音,双臂也不知何时断落在地上。

  如今的鬼谷不同从前,因地势本就诡异阴森,成了那些不愿入轮回的小鬼们的栖身之所。

  赤吾在世间行走万年从未回过鬼谷,一回来便看到如此景象怒气难消,本想将一群小鬼打入鬼蜮,可又见一群小鬼将殿内陈设从未动过又时常打扫,这才消了气留下他们,也免得他们出去祸乱苍生。

  依小鬼们所言,百年前温客行横空出世,在此创立了鬼谷,将所有孤魂被尽数收入此地,听命与他。

  那些小鬼都是横行一方的恶人,突然出来个年轻男子要收复它们,几次三番挑衅,温客行只打个响指一群妖鬼便趴地不起,带头挑衅的几个恶鬼更是被他打的魂飞魄散,此后无人敢再挑衅他,个个对他恭敬有加。

  至于温客行的真身是鬼是妖无人得知,只知他修为太过深厚,大家都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主人,后来温客行觉得主人二字不好听,便改成大王,温客行又说,大王更是难听,大王不行那就大爷吧,温客行说他不想被叫的如此直白,还是想实际一点。

  众鬼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才能让温客行满意,更是有一群妖鬼为了彰显尊敬之意,直接叫他祖宗,被他更直接的驳回了,一群鬼抓秃了头发才想起,这地方他曾名唤鬼谷。

  “谷主二字倒也许久无人唤过了。”

  可算让温客行满意了,众人都叹了一口气,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在此地安营扎寨,吃喝玩乐。

  只是他们不知,这地方原本就是为等沉夙降生才创立之地,鬼谷二字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所想,谷主是那那时的小鬼对他的尊称。

  赤吾时常浅笑,好似一切都如从前一般,有鬼谷与谷主,有温客行与赤吾,看着镜中沉夙仿佛她就在自己身边,如从前一般嬉笑着。

  江凝垂眸道:“你是谁都好,你别伤害沉夙行吗?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赤吾闪身离开,寝殿内只剩江凝与一男子。

  江凝的一袭红衣鬼身被化出,男子鄙夷不屑的看着她,道:“别装死!”

  江凝的手臂被接在两侧也不痛了,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着,每走一步,手臂吊在她身上胡乱的甩着,发丝凌乱,发间的玉簪被锦舒拿走。

  男子带着江凝到了一处山洞内,洞内摆设简单,阴幽阴森。

  “你在这儿住着,想要什么喊我就行,别惊动谷主。”

  男子转身离开,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江凝,又道:“对了,我会派几个女鬼来替你梳洗,你这样……”男子嫌弃的上下打量一番,又道:“会吓到别的鬼。”

  赤吾闪身站在落霞峰门前,虽知晓沉夙此时正在后山歇息,但也不想让她为难。

  “我那一世所求的安稳喜乐,是我亲手将它葬送,这一次,我定会护你安稳喜乐。”

  赤吾额间的两缕发丝两侧垂下,发间未戴玉簪却戴着银色发冠,理了理衣袖手中化出折扇,抬手扣了扣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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