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起了大早,就为吃上城西的一口火勺,“还是这家的正宗,上学经常吃。。。”
孟鹤堂又一次惆怅的回忆着当年的日子,“又再想什么了。。。”
匆匆忙忙吃完,又急忙赶到城东去周九良家教书去了。
“孟先生来了,快请进。”
孟鹤堂看着他家里没有人的样子,问道:“周九良呢?”
“少爷在二楼。”
管家把孟鹤堂带到门前,“少爷,孟先生已经来了。”
屋里没人回应,“少爷?”
孟鹤堂示意管家去忙让他自己和周九良说,“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走了。”
过了几秒,门开了。“教什么?”
孟鹤堂无语的看着门缝里的周九良“爱学不学,不学拉倒。”转身刚要下楼。“唉唉,老师,我错了。”
孟鹤堂被他一把手又拽回去了,周九良力气也不小,让孟鹤堂一个踉跄就倒在了他身上。
“。。。老师你还好吗?”周九良抱着埋在自己胸上的孟鹤堂问到。
“一点都不。”下一秒就被孟鹤堂推开了。
“我也不知道教你什么好,但看你这样的性子,也学不了什么文豪大家。先练字吧,沉的住气之后你也就什么都好学了。”
说完递给他稿纸和钢笔,让他坐在桌子一侧,“今天把这三张练完,别贪快知道吗。”
“哦。”
孟鹤堂盯着他的手指,“小子手还挺好看。”
坐到桌子对面也开始写稿。
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
孟鹤堂写完最后一个字,署上名,放松了一下。刚抬起头就看见周九良趴在桌子上,“你不要眼睛了?坐直咯写听见没。”
周九良被他吓了一跳,“好累啊老师。。。”
“我也没让你一直写啊,累去歇会,中午饭你也要吃啊。”孟鹤堂倒是没有很严厉的对待他。
“终于可以休息了。”周九良伸了个懒腰,屁颠屁颠的跑下楼“吃什么?今天吃什么?”
孟鹤堂也跟着下去,心里想着,他真有17岁吗?怎么看都像个小孩子一样。
午饭后孟鹤堂先让周九良休息一下,等到两三点钟再让他起来练,他也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
五月的天气也算微热,开着窗子暖风一阵一阵的,实在让人感到恰意。
孟鹤堂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叫周九良起来,这时候瞟到他写的字。
一笔一画写的很认真,虽然算不上好看。
孟鹤堂本以为周九良写一行就会开始心不在焉,可现在看起来,周九良的确在好好学。
“小周同学,该起床了。”孟鹤堂推了推他厚实的肩膀。
“啊,好。”
周九良又一次坐到桌子面前,笔尖摩擦着稿纸,发出的声音就好比钢琴在弹奏一样。
“你学习为了什么啊?”孟鹤堂问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
“单纯是因为你爸?”
“可能吧。”
“将来想干什么?”
“警察。”
孟鹤堂听见这答案顿时觉得周九良和其他千金少爷不一样了,
“你爸这么多钱你咋想当警察的。”
“我爸他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想当警察和他周航也没有关系。”
“那你就好好学吧,等你二十那年你就能去了。”
孟鹤堂叹了口气,“说不定你还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他摇摇头,“没什么。”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等到孟鹤堂回去时早就天黑了。
“何九华,你下班了?”他进门第一句话。
“对,我在收拾行李,我得去英国一趟。”
“哦,那你回来吗?”
“回啊,难不成我住那。你放心好了我没事,你要是闲一个人住的不舒服,就去周九良那,他指定有房间。”
“去几天?”
“。。。。没几天。。”何九华放下手上的东西,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5个365天。不多。”
五年,何九华出国深造去了,又只剩孟鹤堂一人在北平了。
“你爸那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秦凯旋你千万别打听。”
“好。”孟鹤堂点点头,就傻傻的看着他合上箱子,目送他离开,“药钱。。我还没还呢,你就走了。”
还好不是因为孟鹤堂走的,要真是,孟鹤堂得多无助啊。
孟鹤堂还是提出了要在周九良家住下的要求,理由是为了他更好的学习。
当然周航也不是什么小气人,随随便便把客房收拾出来,就让他住下了。
时间过去的非常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周九良和孟鹤堂的师生关系有了整整五年。
1931年
周九良刚好20,孟鹤堂25。
他们的关系似乎称不上师生了,更多的算兄?弟?
周九良和计划的一样,过了考核,也成功当上一名小警察。
不知道周航出了多少钱,总之孟鹤堂5年下来光稿费就赚了不少,加上家教费。
可以再买一套他自己的房子了。可他没有。
“孟老师,你还教我吗?”
“你想学,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教。”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就只教我?”
“你都没毕业,我怎么教下一届?”
何九华也回来了,“你爸那件事,你准备好接受了吗?”
“嗯。”
“其实是周航策划的一切。”
孟鹤堂怎么也没想到是 周 航。
“你确定?”
“嗯。”
“所以你要复审吗?”
“要,这事别让周九良知道。”
“知道了。”
“孟老师,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回家睡觉了?”
“没。。没什么。。赶稿,我怕打扰你们睡觉。”
周九良也懂得察言观色,和他之前一样,一有事就憋着,谁也不告诉,就自己慢慢忘却。
“有麻烦事就告诉我!我叫熙哥抓他!”
孟鹤堂笑了笑,无奈之下只能和他撒谎,“真没事。”
晚上孟鹤堂把周九良写好的作文拿走后,和他说了声再见,就回他那个好几年没人住的四合院去睡觉。
今天晚上月亮格外的亮,光照在桥头,映在水面仿佛岁月安好。
但是唯有路灯坏了,一个人的夜路,就算是男生也会多十分谨慎。
“谁?”孟鹤堂回头喊了一声。
可马路上的确就他一个人,最多就剩脚底下的落叶,和树杈上的喜鹊。
吞下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说时迟那时快,孟鹤堂的肩上忽然多出一只人手“你就是孟鹤堂?”
他刚想喊出来,“啊!”
就被捂上嘴巴,连拖带拽的,拉到死胡同。
“孟鹤堂,嗬就你,闲着没事查周老爷的底?”孟鹤堂摊在地上,咳着气。
面前一个瘦高的小子,旁边还有一个胖一点墨镜男子,都叼着香烟,手里握着刀。
只见他蹲下,冰凉的刀刃慢慢靠近孟鹤堂的脖子,孟鹤堂的眼泪从眼角一直到下巴,最后落在了刀尖。
“好了,别吓唬他了,老四。”
“我和你说,在北平你查谁都可以,唯独他周航你查不得。”
他把刀收回来了,缓缓站起,“要不然下回就不是我们来收拾你了。”
孟鹤堂还在低着头,哭泣的声音似乎更急促了些。
“听见没有?”用脚踹了一下他孟鹤堂。
“我查周航你们tm有什么关系。”突然他吼了一声,然后起身撞开他,往何九华家里跑。
“妈的,还跑?”
孟鹤堂不顾别的,眼泪还没擦完,踉踉跄跄。
没想到刚出了胡同口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那,是那个胖一点的早就知道孟鹤堂要跑,提前抄近道来堵他。
一拳重重的打在他腰上,孟鹤堂瞬间双腿无力捂着肚子团在一起。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刚想一脚踢他,就被撂倒了。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打我老师。”
周九良拿着枪对着面前这个大汉,而这一幕刚好被另外一个团伙看见,只听一声“撤”,两个人全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孟老师,你没事吧?”
孟鹤堂捂着肚子就知道周九良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