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
“嗯”
“清理了么?为了平衡”
“大人放心,不会留下痕迹的”
狄仁杰动了动手指,意识在慢慢回归身体
都说听觉是最早出现,最晚离去,这句话得到了证实
“做干净一点,他的存在的确能证实隐的猜想,不过还是要谨慎一些”
“知道了”
狄仁杰想睁开眼看看,这两个声音未免太过熟悉,但是自己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模糊之间听上几句。
“送回去吧”
那个声音越来越远,狄仁杰隐约看到了熟悉的背影,他想大叫,却一点儿也叫不出声来。
“李白……李白……李太白!”
狄仁杰猛的睁开了眼,床边是连耳朵都透露着担忧的元芳。
“元芳?我怎么了?”
抖了抖耳朵,小铃铛跟着叮叮响了两声“我不知道呀,大人,是李白大哥把你带回来的,他说你晕倒在他门前了”
狄仁杰揉了揉额角,他很想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只有脑袋的一阵剧痛。
“我晕了多久?”
提到这个小耳朵,瞬间支棱起来了,并且整个人开始非常的严肃紧张“快有三天了!怎么叫您您都不醒!”
狄仁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已经没事了,别怕”
“呜呜,狄大人”小元芳满脸可怜,“哐当”屋门被推开,司空震大步走了进来,把一瓶药水放到了桌子上“元芳,我和怀英聊聊,你出去吧”元芳擦了把鼻涕眼泪耷拉着耳朵出去了,因此他没能注意到坐在屋顶的那人。
“这是李白的托我给你拿过来的药,好像是他从蔡文姬那边要来的”狄仁杰笑笑接过暗棕色的药水在瓶内流动。
“害,怀英啊,有些事儿我不想多说,我觉得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有分寸,这次我就觉得有必要说一说”狄仁杰放好药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虽说我不知道你失踪的事儿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我总觉得他逃离不出,怀英,我觉得你想来做事留一线,自己有分寸,但是他不一定有,他和你不一样啊”
司空震苦口婆心“他的性子就是爱玩得很,你莫要中了道,若是当真动心了,可很可能就是一败涂地”说了几句似乎还是担心得很
“谢司空大人教诲”司空看看他,知道狄仁杰要开始给自己打太极了“算了算了,也罢也罢,我信你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司空挥了挥手,老父亲一般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怎么听了他说你这么久的坏话,你也没跳下来,反驳一句?”
屋顶上传来一阵窸窣,最终李白跳了下来从房门走了进来。
“你……你知道我在啊”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知道”狄仁杰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垂眸给自己探脉。
“你……怎么样?”李白开口引得狄仁杰不禁又抬眼看看他,若是以往李白很可能出口调戏,今儿个却是正正经经的问自己安。
“没什么,可能是累了,睡了几天已经没事了”
顿了顿狄仁杰收回了手,抬头不偏不倚的撞入李白的目光“你不说些什么?”
狄仁杰猜按李太白这个性子如果碰上有人背后嚼舌头被抓住,那一定是恶趣味大爆发的去作弄人,但是现在却是安分的让人莫名。
“狄仁杰,你觉得我是不是性子浪荡得很,没什么真心?”
“你问这作甚?”狄仁杰皱起了眉,想来淡漠的脸上露出不解“世人都说我没什么心思,游于世间过得自在逍遥”
“确实,你不就是这般不理世人言语”狄仁杰嘴角微微含了一丝笑意
“那你可信……我也含一颗真心,赤诚得很”
狄仁杰张了张嘴,顺着毛“信,你对你喜欢的可不就是一腔热血,为了一壶酒能跑遍各地。”
“如果我说,不单为了酒,不单为了剑,是装了人呢”李白慢慢走近床榻
狄仁杰伸手正好能碰到他,他举手拍了拍李白的胸膛“装了人,你心思大,揽括天地,装个人也并没有什么”
“但我装的人,我想与他共览天地”李白抓住狄仁杰的手“怀英,我想与你共览天地”
狄仁杰一滞
他从未想过李白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想来知道李白心向世界,是不会安于一隅,自己也从未想过去拘住一只心怀自由的灵魂,也从未想过李白愿去过那平平无奇的安稳日子。
“你……为何忽然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