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在比克曼大学的选修课又增加了几项——数学、哲学、人类信息科学和心理学。这些高深的科目现在我理解起来来就像十以内加减法一样简单,我也时常发现那些自诩“博学”的教授其实在很多思维方面都有缺陷、知识体系也有漏洞。
但随着知识量的增加和智慧的提升,我却越来越不喜欢跟别人说话了——对于我来说只是普通的知识如果想要和他们讨论的话,他们也总是给我扣上傲慢、炫耀的帽子。与我聊天时,连艾丽丝都觉得不耐烦。就像她以前和我分手的原因一样:我总是在说她听不懂的话。但与此同时,我却迫切希望拥有朋友、想与人亲近。看来随着智商提升,处理人际关系能力是丝毫没有提升。
既然没办法与他人正常地进行人际交往,我就只能把精力主要放在学习和工作上了。下午我在图书馆看书时,由于昨晚通宵看书,就在图书馆昏昏沉沉的灯光下睡着了。
我感受到有个人在我旁边动作轻盈地坐了下来,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闻着就很令人平静安静。我带着困意有些痛苦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嗨,又见面了,查理。”那个人说话时一双漂亮的绿眼睛似乎是笑着的,一头金发在图书馆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隐隐约约发着光。我看着他,感觉心跳速率非常反常。
“阿尔瓦,又见面了。”我强撑着困意坐起来看了几页书,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阿尔瓦晃了晃我:“查理,我们出去走走吧。”正好我困意难消,这也是个交友的机会,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以前我没发现,比克曼大学的风景还是很美的。盛夏正好又是花草繁茂的季节,只是知了的叫声太烦人了。
“其实我最近经常来图书馆,我现在得开始忙我的博士论文了,还挺累的。”他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就像是在说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一样。
我很惊讶,他才是大学毕业的年纪,就已经准备交博士论文了。
“真是年少有为啊。”不想我,要靠“作弊”的手术才提升智力。我嘟囔了一句。
“哪里哪里,是我的导师——斯特劳斯教授对我指点有加的结果。你们那个韦尔博格基金会投资的实验其实我也有参加,但只是给斯特劳斯教授打打下手。”
我顿时感到羞愧——他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智慧“来路不正”。但我也感到庆幸,他没有嘲笑我——这样看来,他也是个坦率之人,这样我与他交流起来就少了不少隔阂。
十分庆幸的是,我们非常聊得来。这一下午我们聊了世界历史、心理学以及文学、音乐等等。我们聊的每一个话题都能够强烈共情。第一次能有人与我这样愉快地聊天,这么有共同语言。我感觉,我眼前这个叫阿尔瓦·安德森的人简直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我们这一下午聊得非常开心。我们相约明天文学课上再见,我想我们已然成为了朋友——看来交朋友也不是那么困难。
说来,在晚上,我始终无法忘记他清澈的眼眸、明媚的笑容和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我对他的强烈思念甚至超过了我对艾丽丝的感觉。这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