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林一片茫然的跟着他师傅和温叔后面。
他对自己师傅这个样子觉得有些不太习惯,就感觉连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
之前喜欢一直说话,说个不停的顾湘现在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之前只要两个人凑到一起,就会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掐个不停,但此时谁都没有出声,只是各自走着各自的路,周子舒甚至连人皮面具都没有再重新带回去,毕竟在这边也没人能认得出他的真实身份。
周子舒忽然觉得他的胸口好像窒息了一样难受,大雾的话就像当胸狠狠给了他一下重击要飞去他一身武功方才有两成希望可以活下去,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的话,他宁愿就这样慢慢的死去,也不想自己武功全失。
如果没有武功活下来的话,那还真的是生不如死,对于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武林中人为了一本绝世秘籍,真的头破血流,那身功夫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苦练练出来的。
如果自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练出来的武功,最后完全废了,那就好像一个人没有魂一样,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失去功力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就如同人活着失去了灵魂,仿佛行尸走肉一般,那样就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去反倒一了百了,干净的很。
若是真到最后没了那最后一点点尊容,那可不就是浮生所欠只有一死吗?虽然很多人想活着,但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还真的不如死了来的更好。
周子舒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欲!
周子舒惟草木之灵若兮,恐美人之迟暮。
周子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时,周子舒的声音之中略带些许的沙哑,一字一句之中透着满满的凄凉与愤慨,反而剩下有种说不出的戾气和狂傲这与生俱来的狂傲似乎也走到了尽头,倘若于这三山六水的万里和升之间,在胸中九曲徘徊,过太过久远终于忍不住破喉而出,字字成血,历历在目。
那天阴沉沉的,沉甸甸的压下来茫茫四野,放眼遥望,只有那么一条荒草枯枝布满的小路。
树欲静而风不止兮,萧萧,瑟瑟而来,穿过石缝林间,犹如鬼哭狼嚎,千年如一日,万年亦是如此。
风吹起了周子舒,宽大的衣袍像是要叫他随风归去,一般。
温客行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周子舒那瘦骨嶙峋的背影,鬓角的长发被风卷起,如同辫子一般啪啪啪地抽在他的脸上,随后他便闭上了眼睛,和尚正满眼光影,驰骋全神贯注的感觉,那看似火辣辣的疼……
吹来的冷风呛进周子舒的喉咙里,他那不知道跑到何方的调子,顿时也嘎然而止,微微弯下腰开始咳嗽起来,近乎透明的嘴唇上只有两片嘴唇中间。隐约看得出有一丝像活人的血色,却仿佛带着笑意一般。
温客行突然抬起头望向那快要掉下来一般的天空,然后一点连心微凉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下雪了。
此时的温客行忽然觉得自己胸中生起一种难以言语的郁闷,仿佛是为了自己,也仿佛是为了别人几乎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