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巧咳嗽了一声,这轻轻的一动便写些疼的,让她浑身散架。他双眼怒视周子舒……
绿妖柳千巧你装什么好心?
周子舒自然不会理会他,只是半蹲下来。
周子舒我且问你,你这易容的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柳千巧却不曾想到她,一开口便是问这个问题,随后愣了。
绿妖柳千巧呸…呸
绿妖柳千巧我哪里学的关你什么事?
在一旁的温客行似乎此时看出了一些端倪,便出言试探道。
温客行柳姑娘,难不成你改变容貌也好,躲琉璃甲也好,都是为了于丘锋…
温客行那我可奉劝你一句,女人无论丑也好笨也好,哪怕是没长眼睛那路货色,亏你看得上。
温客行那你道于丘锋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叶白衣又怎么追着一个黑衣人到小巷子里。
温客行是谁故意诱导你,让你以为那跑路的黑衣人便是于丘锋,以至于对叶白衣出手的。又是谁在所有人面前点名了你的身份?
温客行你不会看不出来一直当傻子吧,被人拿来当挡箭牌了。
此时的温客行毫不犹豫的戳穿了。这女人仅有的一点虚荣心顿时比当时,叶白衣当面骂她那句丑八怪还要命。
可惜此时的柳千巧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若还有点力气的话,她也定要爬起来,咬死他。
温客行也注意到了周子舒的眼色,立刻把嘴巴闭了起来,不再说了。
周子舒心里估摸着这柳千巧的真实年纪,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脸,仔细的打量着。
周子舒是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遇见过一个没有眉毛,饿的半死又受了伤的怪人,你还好心给他吃过饭。
此时的周子舒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慢慢的说道。
他的师傅秦怀章年轻的时候,曾有一次被仇人追杀,身负重伤,落难逃到了一户农户家里,身无分文。
当时多亏了一个脸上有疤的小女孩,偷偷的给他端来饭吃住,他熬过了那最困难的一个晚上,秦怀章无以为报,见她面容已毁,觉得十分可惜,便叫了他一一些易容的功夫,却没想到在日后却是真正的害了她……
柳千巧虽然嘴上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再也掩饰不住了。周子舒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周子舒低头想了想,便将怀里的那瓶伤药拿了出来,放在了柳千巧的面前。
周子舒你日后便自己好自为之吧。
温客行兴冲冲地走向了周子舒,嘴里还在念叨,似乎有些不满。
温客行她之前用暗器暗算你,你竟然还对她那么好…真不知你脑袋之中装的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温客行的话却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周子舒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另外一瓶药水擦在了自己的脸上,一开始并不明显,但随着多擦了几下,便逐渐露出了不一样的肤色。
原本蜡黄泛青的肤色渐渐的被洗去,它的下巴像是被削去了一层肉一样,拿下了一个温客行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刀刻一样的骨头轮廓顿时便显现了出来。
不像那洛阳城里笑颜如花一般的小公子也不像那洞庭楼上黛眉香腮的青管红人,那是一张男人的脸,谈不上颜色,只有黑白。
苍白而消瘦的脸颊,嘴唇薄如一线也仿佛此时没了血色,一白眉眼的轮廓很深,睫毛浓密半遮住那双眼浓墨重彩的眼睛。
那一瞬间温客行也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浓墨重彩。
那眼睛中像是沉淀了画不开的黑,只在角度变化的时候才会流过一层似有似无的内敛光华……
温客行忽然发现,其实对方一辈子都不将那容颜卸下来,在自己心中也从来也就应该是这样一副模样,如今看到他长得竟然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别致无二,就好像仿佛认识了他很久很久一样。
其实周子舒并不在意这些。他迅速的将脸上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点点融抹掉,这么长时间一直带着这个东西,他都快以为自己的原本的脸就是那个样子了,突然将那些东西全部抹去,竟然还有一些稍微不适应。
原本他也有过打算,打算顶着这张脸就这么过了,谁知道麻烦,这玩意儿简直如影随形,以后的日子难道要三天两头换一次人面面具吗?那也太麻烦了。
周子舒撇了温客行,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子舒拿着,若不想继续麻烦的话就带上。
周子舒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丢到了温客行的怀里。
拿人皮面具做工甚是精良,若是平时温客行,或许还会大感兴趣的研究一番,然而此时他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他接过那人皮面具之后,看都没看那东西,一眼只是紧紧的盯着周子舒,不放口气严肃而带有一些正经。
温客行难道你这是打算色诱我吗?
周子舒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活久见了,自觉从头到脚都是个纯爷们儿,真没想到被一个男人用这么猥琐的目光和这么郑重的语气调戏。
他一直觉得温客行不是眼神有毛病,就是心眼有问题,要么脑子里面进水了。
要不然怎么这满大街的漂亮小姑娘小伙子他不纠缠,偏偏围着自己来恶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