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奇怪了。他的表情。
像是期待着我想起些什么。明明我们这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啊。
手机突然响起,我心头一紧。感觉有些不安。
“你好?是谢襄小姐吗?这里是G城第四仁和医院。请您节哀…”
我手一抖将电话挂掉了。外婆出事了…
外婆算是我最亲的人。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啊…
我打开手机查找航班,没有了。我强装镇定,拨通了王秘的电话。
“要一张今天飞G城的机票,不管什么舱,越快越好。”
说完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我瘫坐在地上。我不擅长在别人面前真哭,我咬着手臂,尽力控制眼泪不流下来。
刘耀文见谢襄这样,默默地拍了谢襄两下,或许谢襄并没注意到。随后温柔地对她说:“乖乖咱们起来啊,地上冷。”
他慢慢地扶着谢襄起来,眼里都是心疼。
谢襄没有注意。
很快,王秘的电话打来。称航班就在一个半小时后。
“我送你。”
“好,麻烦您了。”
谢襄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下了飞机,我直奔医院。看到外婆冰冷苍白的脸,我感到又一次被抛弃了。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小姐,我们在老太太手机里发现了这个。”
是一张之前的化验单。
原来母亲不是自杀的!
是有人把她的药换掉了。
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醒来以后已经在吴家了。
脸上湿漉漉的,哦原来我在哭。
我很想去调查事情的真相,这十几年我对自己的的价值建立都是在母亲自杀的基础上。
我觉得我的世界在一步步走向崩坏。
后面几天,噩梦愈发严重,特别真实。母亲的死相和吴怀南沐之情偷情声不断在脑海中回响。我感觉像是从背后被人勒住了脖子,喊不出来。只能慢慢的死掉。
于是我再一次去了心理诊所。
“帮我多开几瓶安眠药吧。”
“怎么了,没睡好?”马嘉祺的声音依旧清冷。
“嗯,做噩梦,睡不着。”
“那现在在这里睡觉吧。”
“啊?”
“你现在需要休息。”他的神色格外坚毅认真。
我于是开始闭上眼,但脑海里的画面依旧不消散。
“给你讲个故事吧,睡前故事。”
“灰熊正在小溪边喝水,几尾斑点鱼飞快地顺着溪流跃动,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他满意地砸吧砸吧嘴,把手放在清澈的水里洗了个干净。一屁股坐下来,双手在背后撑着半仰的身体,十分惬意地看着橘色的日光漫染丛林。
于是,大地好像一个熟透了的桔子。
“请问……”
灰熊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风呼啦呼啦地响。”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诊所里其他灯已经关了。只有这里是开着的。
马嘉祺正在工作。他的金丝眼镜在台灯的照射下微微反射,他的眼睛是狭长的,手背洁白指节分明。
“醒了?”他的声音微带点笑意。
“嗯。”我这次并没有做噩梦,看来得找个人以后都给我说睡前故事了。
他突然凑近,指着我的头发隐隐地笑道:“这里整理一下。”
我顺手摸了过去,半天没摸到。
他出手顺了顺我的头发,笑得更开心了些:“好了。”
出了诊所,才九点。
长夜漫漫,急需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