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襄自三岁起就会接到一朵玫瑰花和一封火漆封好的信件。母亲总是会愤怒地撕掉信,将玫瑰花踩在脚底。
自从母亲死后,信和花再也没来过了。
我将女孩从泳池里救起,她却极为奇怪地看着我,准确来说是我身后。我往后一看,有个男人。
新月眉配合丹凤眼上调的眼尾,如描远山黛时候的收尾,提笔最能得势。照理说,此等眉眼定有番狐狸的滋味,但于我来说他更像条蛇,就好像我的同类。
蛇类绞杀食物,是为了防止食物逃脱,食物每吸口气,蛇就会用力缠绕,直到食物腹腔内不再吸气而死亡。而我更乐意看到食物在死之前发出无谓的挣扎声,这会让猎食的过程变得更加有趣。
马嘉祺见这矛盾的女人,颇感兴趣。她本来是不想救的,过了几秒就跳下了水池。
我瞥了一眼男人,旁边的女孩却一脸惊讶,“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换掉这条湿漉漉的裙子。
头也不回地走了。
宴会里,吴言瑾跟着吴怀南到处应酬,而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糕点旁。
身旁的男人明显是困得不行了,头一点一点,垂在我肩上。
我嫌弃地将他推开,没想到用力过猛,将他推到了沙发的扶手上。
他惊醒了,我立马装成一副无辜的模样,眨巴着我的大眼睛,虽然没什么可信度。
“先生你没事吧?你困得不行了,要不要上客房去睡会儿,不然又要撞到扶手啦。”我听着自己的声音简直想吐。
他懵懵地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如果我没看错,他的左手中指上戴了枚戒指。
吴怀南在找我了,似乎要给我引荐什么人。
“这是你严伯伯的二儿子。还记得小时候你们订了娃娃亲吗,要不是这几年你在G城,我们早想让你们俩把订婚宴举办了。”
“不过小严已经把订婚戒指戴上了,今天就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你也戴上吧。”
我声音发颤地说:“好。”当然是装的。谁在乎和谁订婚啊,我依旧玩我自己的不就好了。
“小严来了,这是我小女吴襄。”
他就是刚刚撞到扶手的那个人,对面的男人耷拉着眼皮,好不容易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仿佛他给我目光都是给我赏赐:“妹妹好。”
甚至都没有别的语气,我也不在意,在脑海里搜索起他的资料。
严浩翔,圈子里著名的花花公子,据说M城里的夜店没有他没去过的。小道消息称最讨厌呆板无趣懦弱的女人。
我心里填满了喜悦,立马装出小白花的姿态,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哥哥好。”
确实他看了我一眼就厌恶地移开了目光。
“襄襄过来,这是你沐妈妈。”
眼前的女人的面容和七岁那年书房里的女人面容重叠。
若是单独就还好,但他俩站在一起又将我带回了母亲死的那天。我的梦魇。
我止不住的发冷,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看不见我的脸色,如果看得见,那一定很难看。
我向吴怀南说了身体不舒服。她一脸担心地让我回去休息。
于是我乘车回到了家。他们没给我准备房间,我还住在酒店里
“师傅,改去最近的夜店吧。”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只有酒精才能让我清醒,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