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柏早早到了草药学教室,沿着木桌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上课,她才看见那位著名的斯普劳特教授。
出人意料,这位竟是个身形略微有些臃肿的女巫,性格随和,为人友善。半点不见平常精英人士所有的干练和精明。后来才听一个同学解释说她是赫奇帕奇的院长。
“早上好,各位。”斯普劳特用木棒敲击着手边的瓷盆,高声宣讲,试图吸引小动物们的注意力。她的语气中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愠怒,“欢迎各位二年级的同学们来到第三温室。今天我们学习如何给曼德拉草换盆。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的特点?……格兰杰小姐。”提问后她像是闭着眼睛背书一样点出了一个人。
一名格兰芬多学院的女生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像是倒豆子一样开始回答,“曼德拉草,也叫曼德拉草根。可以用来治疗中石化咒的人。本身也是危险物种。曼德拉草的哭声可以取人性命。”她说完扬了扬下巴,退回队伍里,很得意的样子。
显而易见,书上的原话。可以说是较为明智的答题方式了,安柏看着她,默默点了点头。但莫名的,她想到了之前教过自己一段时间的,那位“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以及被他支配的恐惧。犹记得自己当时也是个喜欢背书的“乖学生”,结果第一篇论文刚交上去就被打回来了,还被批评“死读书”。
一节课过得很快,课后,小动物们个个都像是逃跑般地离开,生怕被教授叫住去义务劳动。也可以理解,温室这种地方,虫子多,温度高,还脏的不行,连小狮子们都不会多呆,更别提出身富贵,身娇肉贵的小蛇们了。
安柏看着四散而去的人群,狠狠翻了个白眼,道了一句“不识货”。在她看来,温室就应该和魔药材料画等号,简直居家旅行应急必备。 掰着手指算算,自己可以吧某些不必要的空闲时间留出来,到时候多来帮帮忙,做些义务劳动,不仅能实践课上学到的东西,还可以悄咪咪顺走些果实和叶片什么的以供自己的研究和种植。
霍格沃茨的课程简单是简单,耗时却不少。上午上完课就是用餐时间。考虑到蛇,狮两院矛盾难以调和,而且两边的领头人物又都是冲动易怒型的,因此导致学院纷争不断,时常都是小恶咒招呼对方。更何况自己无人同行,就很容易成为他们泄愤的目标。
于是安柏向麦格教授要来了对家学院的课程表,结合自己学院的整合之后成为一份新的,这样一来,平时行动也好避开对家。
不得不说她运气也是真的背。就在快整理完,准备回休息室的时候,一只浅棕色的“滑翔机”低空飞行一段距离,然后直愣愣栽到隔壁长桌的某个盆里,溅起三尺高的饼干屑,带来万恶的红色信封。
“罗!纳!德!韦!斯!莱!你怎么敢偷走那辆车!”信封自动变形成了一张嘴,咬牙切齿地朝某只红毛狮吼着规定的话语,声音震耳欲聋。吓得对面的伯斯德没忍住,一囗南瓜汁直接喷了出来。
好么,别说还没整理完的那份,就连两张原稿都不能再用了。 整理……个鬼!完全连返工的机会都没留给她,即使是用了清理一新都膈应的慌的那种情况。
梅林他全家!先有脏到让人怀疑人生的分院帽,又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学院矛盾纷争,现在是素质差到感人的学生家长!所以这所学院到底是如何被人称为“最优秀的魔法字院”的?谁给的勇气?邓不利多吗?行吧,邓布利多。
看了看湿透的课程表,揉揉眉心,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在午餐已经解决,剩下的时间就光盯着课表背也没有太大问题,甚至于自己最后还能练习一下魔咒。
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安柏才终于控制住自己没给对面那个吃得旁若无人的小蛇一个咧嘴呼啦啦。
生怕再出什么其它状况,背完课表毁尸灭迹后某人塞起魔杖就是一个百米冲刺。梅林!球球了!快点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随着马尔福一行入进入休息室,大厅内瞬间炸开了锅。只能说是小蛇们被家族课业束缚的太久,其它的听什么都新鲜。 自开学以来,马尔福总是张囗闭口“圣人破特”,亦或者对“疤头”三句不离,有事没事就去对方那里逛一圈,可以说是“爱得深沉”了。
安柏本想快些回宿舍,可教授布置的作业实在太多,宿舍的灯光又实在不利书写。好在马尔福最后也终于肯“放过”这些可怜的小蛇们了,开始拖着其他人陪他第二天一起去魁地奇球场。
“所以你们都不打算来看我的第一次魁地奇练习吗?” 余光中,蛋壳晃晃脑袋,分明是请求的语气却臭着一张脸。
“抱歉德拉科,但我和达芙妮约好一起去找利亚了。”一向有“马尔福小尾巴”之称的潘西·帕金森这次也找了个理由拒绝和他同行,顺便救走了自己的小姐妹。
安柏转回目光,继续埋头和论文作斗争。一边写了狠狠吐槽那个蛋壳脑袋死直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认为蛇院的淑女们会喜欢魁地奇的?
蛋壳扬起头“哼”了一声,似是不满,却还是摆出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哦,好吧。那你们呢?”
“我想想……不行呦。”一个声音戏谑地解释道,“我明天约了拉文克劳的琼斯。”
扎比尼家的花花公子,这已经是他换的不知道第几个对象了。而且换的这么勤,却还没被女孩们群起而攻之,也是本事不小。
“我会晚点到。” 冷淡的声音应承下邀约,才使得马尔福不至于“孤家寡人”
安柏手中的羽毛笔微微一顿,原本流畅的花体字出现了瑕疵。作为强迫症晚期患者,她不动声色裁下出错的那一行,再把剩下的文字复制成双到另一张半皮纸上继续写。
“没关系的德拉科,”妮娜像是安慰,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后说的理所当然,“我一会告诉妹妹,她会陪你去。”
“你妹妹?就是那个沙菲克?”原本热切的声音骤然间冷了下来,透露着丝丝不满,“她玩过魁地奇吗?”
“别这么说,德拉科,她虽然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了解一点的。”妮娜的声音满是笑意,似是讨好,又像是幸灾乐祸。
“是吗?那我等着看。”不屑地轻哼一声,蛋壳拉长语调,半是批判半是嘲讽,“希望她不要丢你的脸。”
安柏手一抖,差点没将论文稿撕坏。这算什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内心再次翻了个白眼,手中动作不停,很快给论文收了尾,合上书,往宿舍走,想着躲掉那场鸿门宴。但事实证明:不速之客会迟到,一定不会缺席。
“安柏!快快快!过来坐。”妮娜向她招招手,满脸喜色,示意她过去。
“德拉科明天的训练,你会去的对吧。”妮娜笑着将她摁在身边的座位上,对于入学仪式上的事情绝口不提。“为了我们的友谊。”
“我们”的友谊?这跟她有关系?但按照妮娜的意思,自己若是不去,就是拂了以马尔福为首的众纯血家族的面子,那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消停了。
“当然,为了我们的友谊。”站起身点头示意,拿下妮娜搁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安柏走得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