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清抹了抹眼泪,最终点点头,余梁眼里满是心疼,然后揉了揉江晚清的头,将江晚清抱在怀里。
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堪,苦难,也曾做错事,但终究会在人生长流中积淀,成为自己人生阅历的一部分。
江晚清闻着余梁身上的檀木香,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将余梁的前襟沾湿。
两名红衣女子站着看着他们,余音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如今这样,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余音笑了笑:“有时候,说真的,你在努力,也不如你有一个好家。光凭余家,将军府,就没人敢动我。”说完,眼里迸发出凌厉的杀气。
另一名女子柔柔的笑了,“我虽不如你,但我也不差。最起码,皇上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余音又道:“宸贵妃,你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本来我余家跟你无甚关系,如今也变的有关系了。”
沈慕笑道:“你知我是嫉恨江晚清的,他不过一宦官,却能得你们信任。”
余音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比?他若不是被那乱臣贼子所害,你以为他会是如今这个地位?”
沈慕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说得对,不仅我比不上他,我弟弟也比不上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但在离开的同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或许,你可以让你弟弟参加仕途,这是让沈家地位升高的办法。”
沈慕停顿了一下,她想了想:可能经过这一次事件后,宸儿会懂事一点吧?
沈慕眸色暗了暗:不管如何,自己都要登上那至高之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不信只有男子才能登上那九重阙,女子,一样可以!
沈慕慢步走出国寺,脸上带着笑意,心里所想无人知晓。
若说这几人中,谁的命最好,那非余家人莫属了。但也是因为皇上与他们是至交好友。
莫浩和顾瑾晏走在前面,莫浩小声道:“你这么说,不要紧吗?”
莫浩奇怪的看着顾瑾晏,顾瑾晏才意识到莫浩说的是何事,顾瑾晏轻笑一声:“三年了,他一直活在悔恨中,交友是每个人的自由,你我都无权干涉。”
“他师父也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徒弟一生平安喜乐,不要活在悔恨中。”
顾瑾晏眼里不知何时闪着泪光,“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弟弟,他要好好活下去。”
江晚清,江晚清。说幸运也幸运,不幸运也不幸运。他这一生,把情放的太重,只要是他的好友,他都愿意相信。
江晚清眼睛哭的红肿,余梁疼在心里,用手抹了抹江晚清的眼泪,心疼道:“莫哭了,嗯?”
江晚清看着余梁笨拙的安慰,笑出了声:“好了,我也没多少伤心的。”
江晚清觉得自己也不差吧?不过如今算是被人给害了,可能是自己太过单纯。江晚清颤了颤眼睫,最起码知道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将他当作最好的至交好友的,这便足够了。
莫浩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是觉得江晚清怎一个“惨”字了得,虽然这事不怪他,可是一句“错不在你”,怎能堵住悠悠众口?尽管不提到明面上,那些话本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顾瑾晏这几日不在朝廷,太子的势力可能遍布朝野,本来顾瑾晏也不想当皇帝,准备等太子三十而立之时请他登位。
顾瑾晏登皇位是为了护着余家和江晚清,余家是武将,就如莫浩所说,武将不得善终。虎符和朝中一大半兵力都被顾瑾晏给了余家。
而江晚清,虽说过去了这么久,但也不能不猜测没有老一辈的人记住江晚清的面容 ,总得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危机的。
至于沈慕,她想为沈家出一口气,顾瑾晏等着,若有本事,便来夺。
世间朝代更迭,有始有终,有灭有存才是符合滚滚长流中时间更迭的道理。
他顾瑾晏,认了。并无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