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吴苯的头发变长了,穿着古时的红衣,真像嫁衣啊,举着一把红伞,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奈何桥,黄泉中阴冷的风传来,吴苯竟不觉得冷,反而有些舒爽,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为这红色添了一丝墨色。
吴苯听到孟婆问:“小伙子,你在这等谁呢?怎么不去投胎呢?”
吴苯呆呆的,抿了抿唇,然后说:“我在,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他还没有来,我不能走,也不能离开。”吴苯垂眸,眼里满是不解。
孟婆摆摆手说:“小伙子啊,这奈何桥上有人等几百年都没等到他所想之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上一个小伙子就28岁,哎,你说这阎王殿啊,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在满是黑暗加绝望的环境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吴苯的兴趣,甚至眼里满是淡漠,在他身边过去的死人不计其数,却没一人像他这样在那呆呆得等一个人,唯有那彼岸花一如既往地盛开着。
吴苯用手摸了摸桥梁,眼眶通红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随他的意愿,一滴一滴的落下,随风飘在彼岸花的花瓣上。
吴苯抬起头,看着桥的另一头有一个人,也穿着红色似嫁衣的的衣服,好像在向吴苯跑来,吴苯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
那人也是慌不择路的奔他而来,吴苯看着那人跑到他的面前,眼里满是欣喜,也闪着泪光,就等着那一刻。
那人抱住他,握住吴苯打伞的那只手,话语里是满满的激动:“吴苯,没等迟了吧?我怕你不要我先走了,还好,还好没走。”话语里笑意满满。
吴苯那双呆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那双眼睛抒写的是:找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人生有了意义。
吴苯笑了笑,反手抱住了赵亭,下巴放在赵亭的肩膀处,说:“没等迟,不会不要你,你若不来,我就一直等你。”话语里满是欣喜若狂
赵亭将吴苯手中的伞拿过来,反手将那人五指扣五指,两人的发丝随风飘动,为这奈何桥更添一丝美色,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满都是对方。
赵亭挠了挠吴苯的掌心,说:“你想等来世吗?如果要等来世,我们现在就去投胎。”
吴苯摇了摇头,看着远方,苦涩的说:“我怕,我来世等不到你,这一世我们能相遇是缘分,也是我的幸运。下一世,我怕我会爱上别人,舍了你,所以我不愿。”吴苯垂眸的看着赵亭,艰难的说:“我还怕,转世之后,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了。”
赵亭笑了笑,说:“好,随你心里想的,我只要遵守就行。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又是我一生想守护的人,随你。”
吴苯好笑的看着他,说:“你不想想你自己?”这人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撩人心弦。
赵亭眨了眨眼睛,委屈的说:“你好了,我才能好。况且,我所以的钱都上交给你了。”
吴苯摸了摸赵亭的头,说:“好,答应你。”只要有赵亭在,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怕,赵亭不要他了。这世上,对他最好,照顾他最棒的只有赵亭了。
吴苯一只穿着红色的布鞋踩在桥梁上,接着另一只脚也踩在桥梁上,他牵着赵亭,赵亭笑了笑,也踩上奈何桥的桥梁。
两人五指扣五指,相视一笑,眼神里包含着两人同样的意思。
吴苯闭上了眼,而赵亭永远看着吴苯,最后一起落入奈何,赵亭在掉落的时候死死抱着吴苯,吴苯的头安稳的躺在赵亭的胸膛,脸上带着微笑,身子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我和他皆亡于奈何桥下,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与等待是不可或缺的。
平平安安一辈子最好,如果可以,真希望我和他的时间还可以再拉长一点。
不求来世,只爱今生;相濡以沫,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