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方芷牙齿生的不好,两排里出外进的牙齿让她的脸型看起来总少了些可爱。
她还记得给自己带上那个丑丑牙套的医生弄完一切之后,抄着手面无表情的对他爸妈说
“效果如何不能保证,如果牙齿不适应造成牙根松动,牙齿是会掉下来的。 ”
医生这句话对她来说影响颇深,在未来几年里 ,除了必须开口的场合 ,她很少开口,一个原因是她怕露出牙套被人笑话,第二个原因是她怕自己的牙齿真会掉光,和没牙的老太太一样。
幸好几年以后 ,她摘下牙套 ,牙齿都还在 ,还长得洁白整齐。
可是方芷没有因为牙齿得救而感谢医生,反而因为童年一直为医生那句话活得谨慎自卑而讨厌那位医生。
她不喜欢医生 ,尤其是牙医。
肖战就是个牙医。
此刻肖战站在远处 ,身后是满是夜色的玻璃门,他手撑着障碍栏,藏青色的排扣大衣让他显得既帅气又颀长。
正推着金粉色行李箱从机场出来的方芷,一眼就看见了手里举着牌子等她的肖战。
沈晓方芷,这么好的男人,你干嘛那么讨厌?
身边同行的好友沈晓啧啧感叹,精巧的五官,冲方芷做了个鬼脸。
她没说话,表情平静的走到肖战近前,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牌子 ,在沈晓面前晃了晃。
方芷就是讨厌。
之前沈晓只顾得上看肖战,没看牌子上写的什么 ,现在看到了 ,“噗嗤”一下乐了 ,这个肖战,可真好玩。
那牌子上写着:钢牙芷
后面还用粉笔画了一个钢牙箍。
“钢牙芷”是她最讨厌的绰号。
出了机场 ,方芷和沈晓分道扬镳了 ,她坐肖战的车,沈晓则要等到她家的机场大巴,她家在城边儿上,几乎是乡下。
方芷上我们的车,不就是绕段路吗?
她拉住沈晓的行李。
沈晓笑着 ,想着要不答应她, 坐次顺风车算了。
可等她对上驾驶座上肖战的眼时 ,她准备从命的手又迅速收了回来。
沈晓抿着嘴 ,回拒着
沈晓不用了,我家那段路不好走。你们走吧 ,大巴一会儿就来。真的不用了。
肖战大巴车多。
肖战在车里懒洋洋的喊。
当车子载着方芷呼啸着驶出机场的弯形坡道时 ,她回头,依稀看得见沈晓在朝他们挥手道别。
她转身怒视着肖战 ,他却无所谓的耸肩
肖战是她说不用的。再说 ,就她家住的地方真要绕好大一个圈呢。
肖战右手比了一个好大的圈。
那圈绕的方芷心烦意乱。
她早跟家里人说了不用人接的,妈妈在电话里听到他这句话立马呵斥她:“战战多好的孩子,别给我作!”
她瞥了眼哼起小调的的肖战 ,想到孤零零一个人等车的沈晓,越发觉得他这个人可恶了。
窗外的鸭青色山景起伏绵延了很长一段距离 ,通往市区的公路上 ,肖战在默数到第一百九十八根电线干时回头看方芷,她看着窗外,气还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