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十二年,东离边洲三十年之乱终平,总帅离墨渊终班师回朝。
今日,东皇携百官于东离城门迎接总帅离墨渊及一众将领回朝,路两边站满了翘首以盼之人,各家酒楼茶馆临窗位置也早已被各家姑娘小姐包下。
人声沸沸,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皆是总帅离墨渊及一众将领。
酒馆茶楼各家小姐也是羞红了小脸小声的议论着,个个眉目娇羞,衣着华丽,头饰精美,想的怕都是今日能够遇上命中良人。
路中十六人抬的明黄轿辇中,东皇离宗泽惬意的翻着书,不时的喝口茶水,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问身边伺候的太监:“什么时候了?总帅到哪儿了?”
太监忙回答:“回陛下问话,一刻钟前有报说是还有十里地。”
东皇点头放下手中书卷,眉眼间都是即将见到儿子的激动和骄傲,想到十几年未见儿子眼看就要得见,离宗泽就觉得这时间怎的过的这般缓慢难挨,索性也不在轿子里等了。
东皇出了轿辇,沿路,酒馆茶楼百姓得见皇颜纷纷跪拜,离宗泽接任皇位为民做了不少好事,也不曾出过大纰漏算的上是一位不错的好皇帝,对百姓的叩拜他也能安心的受下。
离宗泽站在众大臣之首,翘首以盼的等着总帅离墨渊率众归来,临近午后一众将领踏马拥着一辆马车缓缓归矣。
众将领率一众士兵行跪拜大礼,呼声震天,一声声吾皇万岁,万万岁响彻云霄,久久不息。
离宗泽望眼欲穿,紧盯着马车,他知道那马车上坐的是他的儿,他在等车上的人下来。
车帘微动,离宗泽紧张的往前迈出一小步,却又不敢上前,车帘布卷起出来的人身型消受修长,只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刚硬不屈的军人风范。男子身姿笔挺,却因常年征战驻守边关饮食粗糙不规律显的身影有些单薄。
东皇离宗泽激动的快走两步靠近,伸出手去却又马上收回,一双能够决定东离生杀大权,主宰东离兴盛衰亡的手此时却不敢去抱一抱自己的儿子。
他怕离墨渊会抗拒他的触碰,毕竟当年那么小的孩子就离开了他,他也不知离墨渊现在是什么心思,是不是还在记恨他当年的决定,是不是还在记恨他当年的绝情和狠心。
与离宗泽身后错开一步的是当今东离太子离墨轩和三皇子离墨染。
离墨轩和离墨渊相比其他人可能更熟悉一些,毕竟离墨渊只比离墨轩小了几岁,当年离墨渊可是离墨轩的小跟班。
离墨轩一手揽过离墨渊的脖子,一只手不停的拍在离墨渊后背,只是他每拍一下离墨渊就踉跄一下,可是太过激动的离墨轩并没发现,他现在只是激动这个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弟弟全须全脚的回来了。
离墨染发现不妥,似乎他的二哥哥站在这里已经很费力了,离墨染拉开太子,被拉开的离墨轩笑着打趣离墨染“别急…别急…我抱一下怎么了…”说完还不忘锤离墨染一拳。
没了支撑的离墨渊晃了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离的近的几人忙上手扶住,到这时离的近的人才发现离墨渊纤瘦的过分,似乎连站立都很费力了,远看那般刚硬挺拔的人摸起来其实身上没什么肉,近了才看清脸上也有不少细细的伤疤,头发也是干枯发黄。
东皇离宗泽忙问:“这怎么了?受伤了?伤哪儿了?可还严重?”字字句句都是关心。
离墨渊费力站好说没事,推开围着的人双膝下跪,扣头,口中不卑不亢的说着“臣,离墨渊不负陛下所望,现已平边洲之乱遂奉旨带领众将士班师回朝。”声音洪亮,载着一众将士的骄傲和傲骨。
欢呼声骤然炸起,一片叫好,拍掌声一声更比一声响,离墨渊的回归预示着东离和边洲几十年的战争彻底结束了,怎能不震奋人心。
东皇离宗泽亲手扶起跪地的离墨渊,离墨渊有些摇晃,轻轻的拨开离宗泽的手“臣,自己可以”离墨渊声音平静听不出起伏。
离宗泽一怔,这孩子还是怪他的。离墨染一把拉过离墨渊的手,看似是他拉着离墨渊其实是他想扶着离墨渊,他东皇的战神就该人人敬仰人人崇拜,只要有他在他的二哥哥就永远都是神是他离墨染心中的神。
离墨染对东皇离宗泽和太子离墨轩说:“我们回吧,晚上不是还有庆功宴吗?二哥和将领一路辛苦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才有精神参加庆功宴不是?”
离宗泽点头,随后带领百官回宫,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离墨渊,眼中盛满的都是担忧和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