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章推荐BGM：There's Nothing Holding Me Back]

[人类不能手牵手一同走过人生道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未开垦的森林，是连鸟的足迹都没有的雪原。]

[弗吉尼亚·伍尔芙]

说是陪他睡一会儿，可我毫无困意，只能盯着他的脸研究。

结果就看困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张脸还有催眠功效。要是早知道这事，我天天晚上抱着他睡。

总比我大半夜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好。

结果睡意酝酿到一半就被人打搅醒。

我都懒得睁眼，除了那只人形puppy还能有谁啊。

叶染雪“干嘛呀。”

边伯贤“想咬一口。”

叶染雪“咬什么咬，我要睡……”

话说到一半我清醒过来，把他脑袋扒拉过来看，眼瞳全盘变成血族的红色，

叶染雪“真是，这该死的三十号。”

他还一副无辜又可怜模样一一应该说是惹人怜爱，他才不可怜呢。可怜的是我这个倒霉的，没得选的被当作人形移动血包的家伙。

叶染雪“”咬吧咬吧，我就是欠你的。

他俯身压下来，唇落下的位置却不在我预料中。

他吻了我。

温柔又眷恋。

唇齿纠缠着，空气也暧昧起来。

我忽然又想起一一我最近想起的事好多。

每一个夜晚，或者早晨，又或者任意时刻。

我看到他，我想起他，他躺在我身侧，他和我在一起做事时，他存在于我脑海里。

我那时候多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吻，像这样。

好像我们是真的情侣，而不是藏藏掖掖连情/人都算不上的附属关系，只能在床/上打照面。

每一次事/后，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偶尔也有酣畅淋漓地，我其实并不想抱怨他，或者是装作一副冷漠模样，干脆直接装睡。

我希望他给我一个吻。

好像能够安心，好像是确定关系，好像在说，请接受我的心意。

可是他没有，一次也没有。

如果他是在过去的任一时刻这样做了，我现在和他也不会这样。

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呢。

可他现在做了。

是躯体的意愿，还是灵魂的妥协。

那之前为什么没有。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没有欢愉，也没有痛苦。

我只是满腹疑问，问我自己。

我今天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想那么多。

边伯贤这时候凑过来，不看我眼睛，也就不会读懂我的心意。我倒希望他现在来读，来告诉我，我究竟在想什么。

我究竟是在纠结什么。

他没有。他还是没有。

他只是抱着我，露出一副纯良模样。

我没头脑冒出一句，

叶染雪“银发很衬你，真的。”

血族可以改变自己的头发颜色，原始发色随父母，多是棕褐色和黑色。自己改变时候也多选择深色，最亮也是红/色。

血族都喜欢红色，出于本能。

我有时候会喜欢，有时候不会。

杂种可能会像人一样懦弱而又平庸，不喜欢未知与刺激。

可我没见过他穿红色衣服，发色也没有尝试过红色。

我故意把红酒洒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衣服会有一小片红色污渍。

他凌晨赶去酒吧搜寻我的时候，偶尔会被炫目灯光照成红色。

偶尔他吮吸我的血液，獠牙与殷红唇上会沾染有，而后被他舔舐，融入到他身体里。

叶染雪“你喜欢红色吗。”

我这样问他。

我感觉我是没头脑发问，可我又感觉我是在寻求什么，我好像在问的是一一

你喜不喜欢我，你愿不愿意给我安全感，你要不要给我归属感。

他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心声。

因为我听到他的回复。

边伯贤“喜欢你。”

边伯贤“我喜欢你。”

有主语，有谓语，指代清晰，语意明确。

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