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左右小幅度晃动一下脖子，在确信没问题之后，准备下车。

沐卿雪“我应该可以回去道歉了。”

魏森叹了口气

工具人“小张总可能并不需要你的道歉，他更需要你别在他面前出现。”

沐卿雪“那怎么行?”

沐卿雪压根也没打算听取建议，

沐卿雪“我来都来了，当然得调完酒再走。”

她径直朝别墅走去。

魏森本来想拦住她，叫司机直接把她送回家的，但转念一想，刚才张艺兴貌似并没有下达这条指示。

张艺兴一直很想找到会调“雁南飞”的人，这几年闲暇之余，他哪里的酒吧都去过，也喝过无数名为“雁南飞”的酒。

只有这一次，遇对了调酒师。

他知道，张艺兴绝不会轻易辞退这个小姑娘。

*

沐卿雪再度推开了别墅的门。

她换了门口的拖鞋，踩上法兰绒的地毯，将脚步放轻，走向客厅中央。

她手扶墙壁，谨慎张望，斟酌半晌才试探着开口询问。

沐卿雪“小张总，您没事儿吧？那个……我伤口处理完了。”

张艺兴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沉默注视着面前已经凉掉的咖啡。

他闻言抬眸，那双温润好看的眼睛里，莫名泛着寒意。

他冷声道

张艺兴“谁允许你进来了?”

他的眼神阴沉沉的，令沐卿雪没来由背脊一凉，但她也没法转身就走，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解释。

沐卿雪“您预支了我两千块钱，就算要解雇我，怎么也得等我调完这杯酒——因为我不会退款。”

张艺兴“......”

沐卿雪“我不知道您见不了血，是我的错，我给您道歉。不过现在血已经看不见了，您能不能开个绿灯？”

拿钱办事，这是准则。

就算对方不在乎那两千块钱，不把谈好的内容完成，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张艺兴目光微微下移，见她果然竖起衣领，把脖子挡得严严实实，连扣子也系得一丝不苟。

她乱糟糟的头发也梳好了，露出光洁额头，表情正经得像要执行什么重要任务似的。

他眉梢一挑，面色稍缓，但仍有揶揄的成分在里面。

张艺兴“我们见过三次面，每一次你都在和别人打架。”

沐卿雪一时语塞，好像的确如此。

她可真是给金主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

好在她心理素质过硬，也不怕丢脸，当即镇定摆手，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理直气壮。

沐卿雪“嗨，这不就是凑巧么，有时候讲理无用，就只能采取武力。”

张艺兴像是勉强认可了她的说法，没再多说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懒得跟她废话。

他向后靠上沙发，半阖着眼，抬手很随意一指尽头方向的房间。

张艺兴“进去吧”

沐卿雪心里纳闷，但也不敢多问，只能答应一声，规规矩矩地走过去。

她起初还以为那是书房或者卧室，谁知推开门才发现，竟然是一间专门的调酒室。

室内灯光柔和，金属酒架上摆满了各式名酒，旁边还有座小型冰柜，用于制冰和存放相关材料。

除此之外，诸如调酒壶、果汁机、隔冰器、计量杯、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