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五】花开花落

大概就是战国锦书案吧，与原著没有关系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在命运给你机会的时候抓住它，别在一切都挽回不了时才发现自己还存有遗憾——作者说

          “佛爷，您替我看看，来年的花开花落，好不好看”

          少年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镣铐，走着，冰冷的雨水冲刷掉他身上干枯的血迹，。街边站满了人，他们全部低着头，他们前几日为他求过情，不好使，暴动被武力镇压下去了。

          人群里有个小孩子，她害怕的抱紧她的妈妈，小声地哭着。长沙似乎安静的只剩雨水声了，张启山站在雨里，身上的军装吃水越来越重，他浑然不觉。

          狗五站定，最后一次看向他，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雨下的很大，张启山抬起枪口，少年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没有说话。

          枪响都被这密集的雨点覆盖，子弹穿过单薄的身体，泪水与雨点混在一起，看不出来。

          其实有的时候，死比生更好，裘德考抖落出长沙所有盗墓贼的名单，上头的人给佛爷下达命令。他带着人上门来的时候，狗五正坐在院子里看花，没有反抗，为什么？

          为什么？

          他被绑在木头桩子上，狱警拿着带刺的皮鞭，撒上盐，狠命的往伤口里戳。他们想要他供出其他人，狗五疼得几次昏死过去，但是愣是没有招。

          几次被冷水浇醒，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佛爷不希望我说吧？他为什么不来看我？疼痛是必然的，警卫把浑身是血的他扔进牢房里，锁上门就走了。

          少年艰难的抬起头，几束光照了进来，还有几片枯萎的花瓣。花落了。其实当天解九找过他一次，让他快走。他没有走，狗五让宅子里所有人都走了，他自己留了下来。

          狱警把他按进水缸里，过了两分钟又拽了出来。一周了，他在这里至少有一周了。辣椒水，电刑，水鞭，还有注射吗啡，然后把他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几个警卫看着他生不如死，他们却当是看戏一样。

          其实他永远不会知道，裘德考给了他一条生路，那张名单上，原本没有他的名字。

          张启山着手清理长沙城内所有的盗墓贼，没有一桩徇私舞弊，所有人当天就人头落地，唯有狗五。他把他关在牢里，他想把他永远锁在自己身边，他想要的只有那个少年。

          初见时，张启山还不是长沙布防官，也不是九门的佛爷。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狗五也刚刚从镖子岭古墓逃出来，两个人都不会知道，从那个眼神起，今后会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霍仙姑有一段时间总喜欢往狗五那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张启山几次看见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他知道自己内心在想什么，但他是九门的佛爷，他不能失态。

          命运其实很可笑，张启山想好了，只要狗五招了，他肯定会给他最好的，肯定会给他一个好的后半生。

          没有是是非非，不用担心油灯是否会灭，不用担心墓里的凶物。他爱他，张启山很早就想对他说这三个字，但是他怕，他怕他不喜欢他自己，他以为他会忍受不住侮辱和疼痛，他以为以前害怕他的五爷会低下头。

          他想错了。

          上刑场的前一天，狗五颤抖的用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下一行字。

          “张启山”

          他苦笑了一下，这句话他很早就想对佛爷说了，只是拖到现在，终究没了机会。

          “我爱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