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雪涵在醒来时,伸出手,看到的是一双胖乎乎的手。
宁雪涵——谢曦这,我这是穿成了小孩儿?
系统宿主,怎么样,体验还不错吧?
宁雪涵——谢曦体经个屁,老子现呈在了那本书里面了,现在是几岁,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系统哦哦,您现在穿越到了伪装学渣里面,目前人物名称是谢俞的妹妹,谢曦,目前是七岁,剧情是自己设定的,这只是一个娱乐
宁雪涵——谢曦我的同学呢?
系统你的同学有那么锁定的系统告诉他。
系统你们可以通过系统进行聊天。
系统好的,宿主以后的以后靠你了,你遇到不会问题可以随时叫我。
宁雪涵——谢曦行吧,行吧。
宁雪涵——谢曦俞哥的妹妹,好像不错
十年后
下一站黑水街,请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从B市郊区出发,绕了小半个圈缓缓拐进商业街,街道四通八达,行人熙攘。
语音播报员将这行字念得字正腔圆,这跟平常念的普通话还不一样,听上去像机器仿声,连尾音上调的幅度都显得刻意。
谢俞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扭头望了眼窗外炽热的阳光。
觉得车内空调温度太低,又觉得热。
公交车本来开得就慢,现在又被人流四面环绕,速度直接降成老爷车,正好碰到一个红灯,长长的车身剧烈晃动一阵,徐徐停下。
谢俞拿着手机,一边看窗外一边等对方接电话
谢曦坐在一旁与同学聊天。
宁雪涵——谢曦你们知道我穿成谁了吗
桃暮音谁
宁雪涵——谢曦俞哥的妹妹。
宁雪涵——谢曦气不气
语蓉安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语蓉安苍天啊
夜铭晨你们女生真奇葩。
萦灵你懂什么?
萦灵俞哥的妹妹,现场嗑cp。
宁雪涵——谢曦行了,不聊了,再见
阵慕曰曦姐,没爱了,你连这么几分钟都不愿意与我们聊吗?
宁雪涵——谢曦本来也没爱,再见啦!
电话嘟了好几声终于接通,熟悉又嘈杂的声音钻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嗓门更大,直接盖过了那片纷乱,豪迈又有点儿哑,不知道在跟谁吵架。
“谁知道那六车货什么时候能到,就没有个准信儿,那帮孙子成天推三阻四。”
“一会儿说明天一会儿又说后天时间变个没完,最后直接跟我说他们也不知道……操他妈的。”
谢俞平静地听那女人叫骂。
“催个屁!连电话都不敢接了现在,跟我玩失踪。狗娘屁/眼里拉出来的玩意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整个黑水街谁他妈敢惹我许艳梅。”
眼看这脏话越骂越难听,仿佛能吼个八百字小作文还不带停顿的,谢俞这才出声提醒对方:“梅姨。”
谢曦见梅姨接电话了,抬头说了句:“梅姨,你骂的挺好啊。”
所有脏话瞬间消音。
许艳梅冲其他人摆摆手,闭上嘴,连手指缝里夹着的烟都毫不犹豫地掐灭了,随手往桌角上摁。又指指桌上那通意外接通的电话,示意此次‘六车货不按时出货讨伐会’可以散会了。
她掐完烟,将横跨在简陋办公桌上的长腿收回去,语气是其他人从未听到过的温柔,和刚才那个脏话两吨重的疯婆子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午休时间凑在一起随便聊聊天,没啥事
闹着玩儿呢。生活这么平淡,偶尔说说脏话对心情好……”
谢俞也不拆穿,只问:“抽烟呢,抽烟也对身体好?”
谢曦:“就是,就是”
许艳梅浑身都是尼古丁的味儿,睁眼说瞎话,心想反正这臭小子和这小丫头也不能从电话里钻出来:“我没抽,你不让我抽烟之后我就戒了,哎别跟我提这茬,提了我怕我烟瘾又犯,不能刺激我。”
装得倒是挺像,谁刺激谁。
谢俞和谢曦听着她这把日益严重的老烟嗓——也就只有骂人的时候这个声音才能陡然间明朗起来,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放假了吧,前阵子听你们妈说你二十号考完最后一门,给你们发消息怎么也不回
我可是在网上给你们找了好半天的句子呢,-面对考卷不彷徨,尽力就是好成绩,让梦想在考场上扬帆起航,让人生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小兔崽子,考试加油!
谢曦越听越没意思,一把抢过手机“哎呦!梅姨,这句子对我们没有用,激励不了我们,努力不了我们,就算争取了,也只能争取不做倒数。”
才歇息不到两分钟,黑水街一姐许艳梅同志这边又有人嚷嚷起来:“你们这里是黑店吧,还批发市场,价格那么高,摆明了坑人。”
“……你说什么?”被人搅和,许艳梅没听清谢曦的回答,“太他妈吵了,还来了群傻逼想砸店,改明儿我去买个大喇叭,我还不信镇不住这帮孙子。”
没说出口:“没什么。”
“短信我们看见了,忙着复习,忘了回。”
“好好好,虽然咱成绩是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别气馁,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认输,谁怕谁啊是不是。”
许艳梅说着说着嗓门又大起来,捂住听筒,冲那几个不依不饶说坑人的顾客吼道:“……干什么干什么,坑的就是你这种王八犊子,爱买不买,不买别在这杵着!”
车头从隧道口钻出去,大片大片阳光重新洒进来,一直顺着车头洒到车尾巴上。
谢俞微微眯起眼,看到窗外熟悉的景物,知道就快到站了。
今天周一,是暑假开始的第三天,也是工作日。车上人并不多。
几个学生坐在前排,女孩子们扎着马尾辫,出去玩还规规矩矩特别乖巧地背着书包,衣裳白净。
黑水街这一片虽然说是商业街,物价着实不高,跟繁华俩字也搭不上边,街道建设在郊区里头都算差的,楼房破旧。但是这种廉价的生活文化,吸引了不少没有高消费能力的人群,尤其是初高中生。
谢俞盯着女孩儿发圈上那个透明里还透着点儿粉的玻璃坠饰,透过光,闪闪发亮。
“到了到了,准备下车了。”那女孩马尾辫一甩,扶着杆子起身,“我上次吃炒年糕就是在这,我带你们去。”
谢曦心理:哦!俞哥竟然盯 着别的女孩儿看。赶紧记下来。后面告诉朝哥。
下车,谢谢配合。”
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夹着燥热的风从门口扑进来。
许艳梅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兔崽子,你在哪儿呢?我怎么听到报站报黑水街。”
谢俞起身下车:“许艳梅同志,我还有十分钟就能到广贸门口,你好好想想怎么收拾身上这股烟味,想想怎么跟我交代,也顺便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提着头来见我吧。”
谢曦:“梅姨,听清楚了,我们来兴师问罪了。”
许艳梅回头瞅了眼办公桌烟灰缸里的一缸烟头:“……”
“梅姐,咋的了,怎
么满面愁容。”
许艳梅推开门走出去,撩起袖子进仓库帮店主们一块儿干活:“别提了,愁死我了。”
许艳梅在黑水街上经营服装批发市场,服装生意她十几年前就开始干了,最开始是和几个小姐妹在街口摆摊,后来有模有样地盘了家店,最后盘下黑水街中心广贸大厦里两层楼——这两层楼里汇聚着上百家小店,形成了这样一个“批发市场”。
作为批发市场老板娘,梅姐在黑水街这一块儿,名气那是响当当的。也是响当当的仗义,女中豪杰。
“真是愁?我怎么觉着你嘴角这笑都快挂不住了。”其中一名店主说。
许艳梅道:“瞎说什么啊,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香水啥玩意的,给我喷喷,小俞儿和小曦儿马上就到了,我这浑身都是烟味,被他们逮着肯定一通数落。”
店主支起身子,拍拍裤腿上的灰:“原来是你那位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你看看你怕成什么样了你都……香水我有,我去给你找找。”
能不怕吗,我们家小俞儿和小曦儿是好孩子。”许艳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她手上发力,用小刀猛地划开一袋捆绳,自言自语似地说,“我可不能带坏了他。”
“……又不是亲生的,不就是认的干儿子和干女儿吗。”
“什么好孩子?我儿子跟谢俞和谢曦一个班,那可是个刺头啊,成绩差不说,班里都没人敢跟他坐同桌,好像还是什么学校老大,混着呢。谢曦更厉害,一学期都没上过几次课,也就梅姐当他宝贝似地捧着,平时连脏话都不怎么在他们面前说。”
“听说他考高中还是作弊的,不然就他们那个成绩,撞了鬼了能考得上。虽然说二中不是什么好学校,但垫底的普高也是个普高。”
“算了算了,别说了,都散了吧,做事去。”
等许艳梅拆完捆绳出来,那群嚼舌根的店员已经散开,各自站在不过三四尺宽的摊位面前卖力吆喝:“两件99,两件99!错过今天等明年!羽绒服全部反季亏本清仓了!”
“走一走看一看,两件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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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茶茶这章就到这儿吧
山野茶茶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