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云蝉挑眉,“哦?弟妹新婚燕尔,想必晗哥儿也会体贴非常吧。”
“唉,官人确是有情义之人,虽是同我成婚,心里最惦记的还是春轲妹妹。”
墨兰是想跟她装一装的,在这大宅院里也算是一个取乐的好门道。
好不容易打发了房云蝉,昏过去的万春轲又开始闹着身上痒痒要见梁晗。
她那白皙的皮肤上隆起了一片片的红疙瘩,伸手就要抓,一抓便能出了一片血,郎中忙拦着,给开了几服药,又留些解痒的药膏给她涂。
“求求娘子让我见见晗哥儿吧,万一这是最后一面了,让他再瞧瞧我未出生的孩儿,我真的痒得厉害……”万春轲哭闹着怎么也不肯抹那药膏,让流云有点不知所措。
“妹妹这是说什么呢?小小的过敏罢了,何来的最后一面?只是仔细着些不要再贪嘴偷吃些不该吃的东西,官人现在想必已经睡下了,明日还有差事要做,惊扰了他可不好,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肌肤血淋淋的一片,吓着他保你今后的恩宠都不要有了。”
万春轲听着墨兰的话似也有理,渐渐安静下来,却还是呻吟着叫痒。
墨兰叫流云拉上帘子,万春轲坐起来,墨兰亲自为她上药。“省的那做粗活的女使伺候不好春轲姑娘金贵的身子。”
万春轲磨磨蹭蹭不好意思脱衣示人,墨兰不耐烦的一把扯下来,“你若是想舒服些就快着。”万春轲见她这幅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
墨兰伸手仔细的给她涂药,比调香还要用心,指尖轻轻一涂,万春轲便喊疼,扭着身子不要再涂,墨兰叫人按住万春轲的两只手,“少动,疼着也比痒了好。”
墨兰是深知这个道理的,小时候如兰耍她玩,拿走了她的丝帕放在马蜂窝上,墨兰傻乎乎的去够,结果差点被蛰成猪头,痒得把自己抓的差点破了相,可却比痒着舒服多。看着如兰让长柏数落了半日,墨兰被蛰了依旧高兴。
那膏涂上去,初时有些疼,万春轲想要手去抓,被墨兰死死按着,“你若是落了疤,官人可是要找我算账的,我知道你与我过不去,大可以说是我做的,可伤了自己不是少了官人的怜爱平添几分厌恶吗,本来平滑的背落了疤想是也不用我多说吧。”
万春轲安静下来,只还是气,“你不用假惺惺的气我,晗哥儿一向欢喜我。”
“这我自然知道,作为正头娘子,照顾好官人的人也是分内之事,我跟你也好相安无事和平相处。”墨兰一面涂着药一面道。
万春轲有着三四个月的身子,并不能好好的趴下,只得垫着毯子枕头,才得安稳。墨兰轻轻的给她上着药,时而吹着些风,给她缓解下疼痛。
两个人相对无言,一时间竟已是深夜。墨兰只喝了两口米汤,继续摇着扇子给万春轲看着药。她心里想着万春轲怎么着也是梁晗看重的人,这要是她真的把过敏的事推到自己身上,梁晗难免又猪油蒙心,自己有口难辨,如此细致入微照顾她一夜也能就此抵过,还能让梁晗愧疚愧疚。
她并不知道吴樾娴暗中帮助的事,也不知道吴樾娴把那回去想要通风给梁晗的房云蝉关进了屋子抄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