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一听,连忙端过桌上的冰葡萄捂在怀里,“胡说!我妹妹身怀有孕,怎么会吃这等冰凉的物什子,妹妹又不是那些个不懂人事的蹄子们,连孕里吃不吃什么东西都不晓得,分明就是你们纵着她。”
香淑连忙磕了几个头求饶。
万春轲怎么会听不出,墨兰这是指桑骂槐的说她不懂事。“这天气炎热,我怎的还不能吃些凉快的,怀着这个肚子,整日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能吃的,是要热死我吗?”
“诶呀!妹妹快呸呸呸,说不得那个字眼儿!”墨兰呼道。
“我自道从小出身不好,能有幸给晗哥儿做了通房,怀上孩子已是春轲天大的福分,今而又遇上盛娘子如此关怀,春轲感激涕零……”万春轲说着竟掉下泪来。
墨兰一边安慰一边心说这又唱的是哪出,却不想万春轲竟一下子跌到床下,捂着肚子哭闹起来,墨兰身边的秋江手疾眼快搀起万春轲往床上扶,一面扶一面说:“春轲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的,动了胎气我们大娘子可担待不起……”万春轲推着她像是泼妇打滚一般折腾。
梁晗竟在此时掀帘子进来,恰巧看见这一幕:“春轲!”
梁晗看到万春轲在地板上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禁心都化了,冷冷的撇了一眼墨兰,伸手两下将万春轲打横抱在怀里放上床,不料春轲此时捂着肚子眉头紧皱,小手抓着梁晗的袖子,嘴里喊着肚子疼,看着倒不像装出来的。
墨兰震惊了已经,她甚至离她巴掌远,那葡萄冰碗还拿在手里,梁晗不会以为是她把万春轲扔下床的吧?墨兰心里惊呼比窦娥还冤。
“秋江,快去叫郎中过来!”好在她很快镇静过来,在梁晗开口之前叫郎中,不是她推的她不能心虚不能慌,虽然说墨兰的确有过这个想法。
郎中把脉看诊的整个过程梁晗都眉头紧锁,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墨兰,当然墨兰也不看他。
“春轲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再吃那些凉东西了。”郎中意指那碗冰葡萄。
“春轲姑娘才是不听话呢,自己非要吃,被我们大娘子看见了拦下她竟然还反咬一口……”秋江话未落音就被墨兰截下,“做下人的少要议论主子们。”
梁晗一听,看了眼墨兰,对秋江道,“你接着说。”
“听说春轲姑娘病了,奴婢陪大娘子来看望春轲姑娘,谁知她正吃着冰葡萄,孕里不让吃这些生冷的,我们娘子怕伤了胎儿就拦下了,谁知姑娘又哭又闹竟从床上跌下来……”
万春轲醒过来,抓着梁晗的袖口指着墨兰道,“就是她,她叫这个贱婢把我从床上拉下来,她不想要我生下孩子……晗哥儿替春儿做主啊……”
“我娘子带着礼品来瞧你,几次三番的过来像老妈妈似的伺候你,姑娘倒不要忘了良心了……”秋江道。
“秋江!怎么这样不懂规矩。”其实秋江嘴里说的就是她盛墨兰心里想的,心里暗自叫好。“妹妹年岁还小,不懂事也是常有的,你这个婢子跟我这么多年还不懂事吗?”
“晗哥儿你瞧,一个粗活的女使竟也来指责我了,这孩子我不生也罢!”
“快呸呸呸!这话怎么说得呢?”墨兰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