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苒面上一喜,好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连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容羽暮看着她欣喜的模样不禁暗笑,虽然知道她开心不是因为要入宫,而是因为梁,但是容羽暮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想了多少年的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下一秒他正色道:“明日入宫。”浅苒和梁国使臣皆是一怔,这么快?“是,臣接旨。”使臣上前作揖。
齐梁联姻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齐。
“什么?!”沈越砸碎了自己身前的茶几,对着暗卫喊道。这件事虽然是在意料之内的但是沈越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能强撑着身子听着暗卫接下来的话:“……明日浅公主就要入宫了。”沈越狠狠地捶了下桌面,砸的手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可以在梁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为什么还要来蹚这浑水?
沈越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搅得自己很难受,可能是后悔和愤恨,也有可能是嫉妒吧。
翌日,浅苒以昭容的位分进了宫,她抬头看了看天,晴朗明媚。
嗯,天气不错。
浅苒心里这样想着,脸上洋溢起了比阳光还明艳的笑容,一旁的太监看见了这一幕心头一颤,愣了一会儿回过神,说:“娘娘,这就是您的宫殿了。”他指了指面前的荒僻的宫殿。浅苒看了一眼,抬腿踏进了门槛。太监看到浅苒进去了,松了一口气,转身边走边想:
活了半辈子,头一次有一种做男人的感觉。
他回忆那个笑,又赶紧拍了拍脑袋,小声嘀咕:“你怎么能肖想皇上的女人…”说到这里,又不禁快走了几步。
浅苒走进这宫殿之前瞥了一眼牌匾,“钟鹤宫”,上面的字上都落了灰,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她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缓缓走向前,站到台阶上,威严地说到:“从今往后,我讲是你们的主子,要是谁有不满,现在就给我去掖庭。”阶梯下的人们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异口同声道:“奴婢誓死效忠娘娘!”浅苒点点头,最后嘱咐一句:“你们自己安排吧,我歇息一会儿,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随后就进了寝殿,虽说院子是衰败,但是这寝殿倒是干净,浅苒满意地点点头,躺到床上开始小憩。
傍晚,乾齐宫。
容羽暮手执毛笔,但却久久没有下笔,好像在想什么,过一会儿就把笔放下了。
一旁的太监看到了, “皇上,您这都累一天了,早些歇息吧。”福瑞在一旁研磨,一边说。
容羽暮怔了一下,他总不能告诉福瑞他刚刚其实在想怎么和浅苒见面吧……
想着想着就红了脸,可福瑞哪里见过这场面,他从小跟着皇上,除了生病,可没有见过眼前这位红过脸。
“宣太……”
福瑞刚想喊出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嘴巴,“去,给朕拿坛酒。”容羽暮淡定道。“是…是奴才这就去。”说着,福瑞转过身抹了一把虚汗,跑去拿酒了。
容羽暮看着福瑞的背影离去,又不禁想:
苒苒,你还记得我吗?
半炷香时间没到,福瑞就小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把酒递给容羽暮“皇上…酒……”,容羽暮睨了一眼福瑞,说:“不成体统。”说罢就打开酒坛喝了几口,“摆驾。”容羽暮一边说一边往宫外走,“去哪啊?”福瑞赶紧跟上。
“钟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