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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

欢天喜地七仙女:日常碎碎念

高天之上,划过一道辉煌的迅疾黄光,向不远处的楼阁宫殿而去。

  

  那宫殿不远处便是天河,星光灿灿,水波漾漾。此殿临近处又是天庭著名的斗牛宫,是二郎神之母白莲公主张云花的住所。

  宫殿楼台营造别致,可见是女子的闺中所居。此殿阁所散发的祥光,色分七彩。

  这便是天孙织女的义姊妹们,瑶池七仙女的道场。称作七仙阁、七仙居之类。

  

  若仔细分辨,那道往七仙阁而来的黄光,是一个妙龄女子。

  她尚且年少,身着一袭色淡的黄裙。

  她驾云飞来之时,许多飞花环绕洒落。

  

  这便是瑶池七仙中的黄衣仙女,三公主玉卮。

  行走之间,则有花瓣随身。见此模样,七仙中唯有黄衣仙女。

  

  花可喻红颜。

  黄衣仙女自幼习武,以护亲近之人,以护世间弱女。

  她随行处则有飞花。被人以为或许也是花神一派。事实上,玉卮虽然并无花神职位,但确实与天庭百花宫的诸位花神交好。

  时值秋气过半,因此百花之主唐闺臣,邀请黄衣仙女来百花宫,帮忙培育秋菊。

  黄衣女本就喜欢出外走动,自然应下好友唐闺臣的请帖,去百花宫种菊。

  

  这日四妹绿衣仙女媚娴写信至百花宫。催她三姐回来。

  玉卮正坐在唐闺臣自己的九天瑶阙里稍作歇息。她看了女童送来的信,口上道:“四丫头鬼灵精的,也不说是有什么事。”

  绿衣女向来爱开玩笑,在信上开头便说是自己十分思念三姐,望姐姐早归,带她去玩。也未说清具体有何事。

  

  秋气至中,其时落叶染黄,秋风飒飒卷来,有灭杀万物之气。

  百花杀尽。唯有黄衣女手持一枝淡色秋菊,暗香传来,傲立风霜。

  玉卮在高空中感受到秋风萧杀逼来,她心中亦起刀兵之意,赞叹道:“好杀气!”

  秋意既已浓烈,玉卮想到凡间秋日过半时,称作中秋,乃是团聚之日。因此心中也越发思念姐妹们。

  

  因此玉卮足下不停,顷刻便到了七仙阁中。

  却见大殿之中,鲁班仙师指挥几个大力天丁抬来几方石壁。

  黄衣女连忙上前问道:“天兵们抬来这些石头做甚?”

  鲁班仙师笑着一指那些石块:“三公主请看。”

  

  黄衣女上前看那些石块,原来却与凡间的汉画像石是一类。

  石块上刻了壁画。

  壁画上乃是培育不死药的王母娘娘。王母身后,则刻有日与月。

  

  玉卮回忆道:“我母亲西王母在上古时,曾同时职掌日月。汉画像石因此常有她与日轮月轮为伴的图。今日为何又重画此图?”

  媚娴此时跑出来笑道:“这便是我叫三姐你回来的原因。且听我道来。”

  

  原来玉皇上帝的三女儿白莲公主思凡私配,生有二郎神与三圣母。

  玉皇大天尊将白莲公主压在桃山下。之后二郎杨戬劈山救母。此是前事,自不必多说。

  近日玉皇大天尊见中秋将至,欲一家团聚。不仅下旨召子女孙辈到通明殿。还加封白莲公主为太阴星君。

  

  媚娴讲述之间,五公主青娥问道:“听说太阴星不是都雷太岁之母吗?怎么如今又封了白莲公主?”

  都雷太岁殷郊,过去曾是阐教弟子。青娥幼时认得阐教弟子,又甚喜他们的风采,因此也听过一些阐教的传闻。

  玉卮蹙眉道:“月神自然可以轮换。我们母亲在上古也是日月女神,现在也已让位。太岁神之母,前尘往事尽忘,现在身归天地。”

  媚娴笑道:“正是正是,所以现在封了玉皇白莲公主,做新的太阴星。”

  

  白莲公主云花女,成为新任太阴星。

  所有与月亮有关的女仙,都奉旨上朝庆贺。

  王母娘娘在上古时曾为日月女神,因此也会上灵霄殿参会。

  

  因贺此喜事,七仙阁装潢一新。

  鲁班仙师奉旨抬来石壁,刻有王母在上古时与日月为伴的旧事,以装潢成壁画。

  媚娴笑嘻嘻道:“这石块装潢太重。三姐神力较强,唤你回来帮忙。”

  黄衣女纤腰一握,身形轻盈。但她在姐妹中较长,生来有些较强的天生法力。此时她一只纤纤玉手,高托巨石,便如观音驾海模样。

  

  临近中秋,姊妹们见黄衣女归来,自是高兴。

  大公主华林笑道:“三妹今日归家。等母后下朝回来,我们正可一家人团圆。”

  正闲谈之间,忽有桂花仙子来访,请黄衣女往月宫去。

  

  路上,桂花仙子笑道:“群仙之中,我独喜三公主。”

  玉卮笑道:“你这丫头嘴上不饶人。突然说这恭维话,好消遣我耶?”

  桂花仙子掩唇道:“我这回说的可是真心话。你之色彩,淡雅至极,亦光明神圣。便是月宫也喜三公主的色彩。中秋月桂初生,因此便想借你一段黄,妆染我的桂花。”

  玉卮抚掌笑道:“原来你请我去月宫,是这个缘故。我向来爱惜名花美人,当然在所不辞。”

  

  二位仙女联袂来到月宫。

  玉卮帮忙妆染了淡黄月桂。广寒宫的恒娥仙子亦是欣喜,送了上好月饼给玉卮。玉卮收了月饼,意欲回去给母亲与姐妹。

  玉卮正与月中众仙叙谈之间,哪知忽然间便出了异状。

  

  月宫中忽然一阵地动山摇。白玉宫殿砖瓦崩裂砸落。

  黄衣女怒道:“这月中是清幽之地,都是些干净的女儿家。何处狂徒,敢来喧哗?”她迅速使法力阻止月宫的摇撼。

  之后玉卮匆匆拔剑杀出,却见外边青天浩瀚,不知月宫刚才是何故震动。

  玉卮遂向月宫诸仙告辞道:“临近中秋,月宫却出此变故。只怕有甚危险,我也回去与我母商量。”

  

  回到七仙阁。却见王母与诸位仙女都已聚齐,正在准备团圆宴。

  那通明殿的玉皇上帝,虽下旨也想办团圆宴。但其外孙杨氏兄妹因救母一事,与玉皇心存隔阂,也不愿去面见玉皇。

  王母昔日曾是杨戬的救命恩人。杨戬寻个由头,也不去见玉皇,却携妹来到七仙阁拜见王母,来王母这边参与团圆宴。

  

  宴罢,玉卮与王母说起月宫变故一事。

  杨戬听了,托玉卮去送封信:“卮娘,我那师弟金吒,你知道吧。他近来受佛祖邀请,为灵山护教。任职甘露明王,位居南方的月轮之中。”

  金吒在灵山,其宫殿建于南方月光之中。杨戬听闻月宫出变故,因金吒在灵山的宫殿亦属月宫一类,杨戬担心金吒,遂托玉卮送信。

  

  金吒与杨戬,均是元始天尊的徒孙。西昆仑瑶池,东昆仑阐教,两处临近。

  玉卮幼时自是认得金吒。不过成年之后,与金吒再未相见。

  金吒是青莲公主所生,杨戬是白莲公主所生,他们亦是姨表兄弟,玉皇上帝的外孙。玉皇举办家宴,金吒自是要回天庭参加。

  杨戬不欲面见玉皇,又担心金吒。

  那瑶池七仙女之中,华林事务忙碌,态盈一心修炼。杨戬不好叨扰她们,便托玉卮送信。

  

  玉卮多年与金吒未见。

  她的印象之中。金吒是一个宅心虚寂、与世无争之人,目光淡薄似寒江雪水。

  他与女仙们不亲近。玉卮虽自幼倾慕英雄人物,但又看不过不近人情之人。

  同样身为阐教弟子的杨戬,也是皂袍冷酷。若非杨戬救母的盛名在外,玉卮也不会与他有交情。

  

  时值今日,玉卮想起金吒时,除了他一副月照冷溪的神态。

  唯一让她欣赏的,除了他的才干,便是极俊的功夫。一枪绰于手,如寒冰出窟。

  金吒最擅长的,便是诸般兵器。他的功夫以技巧为主。

  

  玉卮手捧杨戬的书信,往那灵山佛门而去。

  一路上但听梵音袅袅,闻檀香弥漫。黄衣女腾云驾雾,去的却是灵山的南方。

  向南之处,气候通常更加炎热。

  然而一路行来,只见月光如水,照得黄衣女只觉一身清凉透骨。越往那金吒太子的宫殿行去,越见月色如银,万顷冷光似霜华满天。

  

  甘露明王金吒职掌甘露宝瓶。

  此甘露是医病的长生仙药。可使人心清爽安定,除去燥热心魔。

  因而南方更为炎热,故此让金吒镇守灵山的南部。有这位甘露明王在,南方一派清凉。

  

  黄衣女但觉露濡衣袖,披帛沾湿。

  她成年以来,从未见过金吒。亦不曾到过灵山佛门里金吒的行宫。

  此时这般状况,只让玉卮如同到了天庭的广寒宫。月中露下沾衣,与金吒的行宫辖地,景致如出一辙。

  

  玉卮点头,心想这金吒太子的政绩也还做得过关。

  南方一带是由他镇守的辖地。他治理之下的南方辖地,热气全消,清华幽静,竟是不输天庭正统的月亮中枢广寒宫。

  于是黄衣女模糊地想起了一些幼年之事。

  她幼时还住在西昆仑瑶池,母亲身边时,见过相邻处的阐教仙人。

  对于那些在阐教修习课仪的少年们。玉卮评价,金吒是其中的优秀者,他以后会成为一名菁英人材。

  

  风泛鬓发,寒气袭人。

  迎面奔来一人,随着他的前来,四周阴冷如冬。

  他遍体璎珞,手提一半月杖头的降魔杵。另一手拿青莲花。

  玉卮是习武之人,首先感受到却是迎面这人的杀意。

  此人来者不善。玉卮眸中一沉。她也无惧色,而是带着敌意紧盯向来人。

  “呵,难道月神们都喜欢带着青莲花么?”玉卮想。

  原来这手提半月大杖的,便是佛门月神苏摩。

  传说甘露明王金吒太子,住于月轮之中,坐于瑟瑟碧色的青莲之上。

  所以玉卮有此结论。

  

  那苏摩自然也看见了驾云的玉卮。

  黄衣女外貌秀气。以苏摩所见,玉卮正是小家碧玉的外表,叫人亲近不惧。唯有她肤色尤为白皙,姿容淡雅。显现了一番掌管最明亮色彩的神女,应匹配的那分气派。

  苏摩想到,从外表看来,这黄衣仙女也不过是个深闺中的小娘子模样,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相。

  她出行随身连个刀枪也无。

  

  因此苏摩放下心来。自然也不准备留着玉卮。

  他提了半月大杖,当头向面前手中空空的黄衣女砍去。

  依苏摩所想,他位居佛门月神,常年更是匹配有兵器半月大杖。他是有御赐兵器的大神,其战力岂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小仙女可比?

  因此苏摩根本不把玉卮放在眼里。他要她无用,便准备顺手杀了了事。

  

  然而,一击不中。

  锋利的杖头劈面而来。但黄衣女并不惊慌,她的眸光随之一紧,只盯着那杖头杀来之势。身形随之又如蝴蝶穿花,变换极快。

  她举臂之间,随即以一只纤手生生地架住杖头。虽然血流指间,她本人却无性命之忧。

  若非苏摩是个厉害人物。他的半月杖,不免被玉卮以空手夺去。

  

  原来黄衣女出行没有带正规军器。她练的却是一番拳脚功夫。

  各自丢了兵器,单以赤手空拳来斗。

  黄衣女的勾拳与反轮踢,都是不留情的杀招。

  但世间武学,向来没有以徒手对兵器的做法。玉卮并非自不量力之人。

  面对数百斤的半月大杖,黄衣女心中焦急。她想,她必须要一把合适的兵器,用来对敌。

  玉卮与几个姊妹,虽然练过以飘带作战的兵器功夫。但玉卮心里很清楚,面对半月大杖,使用黄飘带根本不是取胜之道。

  

  苏摩一瞬间几乎呆住。

  他根本没想过,他一杖下去,面前这小小仙女居然还能反抗。

  那一招空手夺刃,让他猝不及防,花了些气力,才破开黄衣女的招式。

  苏摩心中惊讶之间,只得再次抡圆杖头,使足了力道,猛然向玉卮劈去。

  

  再击,仍不中。

  这一次,玉卮早有准备。她也不再以流血的手,正面去接对方的武器。

  随着半月杖的刃光兜头而来,黄衣女腰身腾挪,足尖疾点。于千钧一发之间,她身法柔韧,堪堪就把致命杖头避过。

  淡黄衣带如流光急速而过,明亮黄光快得让人晃眼。

  据说黄衣女是司职虹光的七仙之一。谁又能快得过光呢?

  苏摩使足力气的一杖,被玉卮避过,落了个空。

  

  黄衣女不会用区区肉身去继续硬接兵器。

  而用了她极擅长的一招,闪避。

  此时她早已凌空避到几丈远的云雾之上,双手摆开架势。

  苏摩两次攻击,竟都不能杀掉玉卮。他心中惊愕,一时之间竟不知用何种招式应对玉卮。

  “贼匹夫!”却听玉卮怒声骂道:“安敢在我面前托大!”这苏摩无缘无故,一来便想把她杀了,早已激起玉卮愤怒。

  只是这苏摩想差了。黄衣女可不是任人欺辱的软包子。人若伤她一分,她必悉数归还。

  而人若待她好,她亦报答恩情。

  这便是玉卮的处事原则。

  

  苏摩此时才料想,一时半刻杀不了玉卮。

  他冷笑一声道:“三公主身负羽衣。若是老实交出羽衣,待我登上月神正位,可饶你性命。”

  此言一出,玉卮随即明白了前因后果。

  

  西王母乃是职掌长生修仙的女神。她既是掌管羽化成仙之神,门下女儿大多亦拥有羽衣。

  王母座下的三公主玉卮,曾有一世下凡投胎为人。

  玉卮虽转生凡间,不忘根本,不求婚嫁。

  她练气固元,服饵丹药。为凡间父母送终之后,忽有一日,身披羽衣重归瑶池。

  世人但称之为三皇姑。

  

  她转生凡人。却从来没有爱过谁。因此心向修仙,终有一日羽化升天。

  

  正值白莲公主新封太阴星君。

  月神轮换之时。苏摩身为佛门月宫天子,意欲借机叛乱,杀向天庭月宫。以夺取天庭月神正位。

  之前玉卮在月宫之时,发生的那一场变故,便是因苏摩作乱。

  金吒治理灵山南方月光,正在缉拿逃窜的苏摩。

  苏摩自以为王母上古之时原是日月女神,她的女儿所拥有的羽衣,必然也是宝物。因此苏摩在南方一带逃窜时,甫一见玉卮,便想杀了她取羽衣。

  

  只不过,黄衣仙女并不是容易屈服之人。

  她闻听苏摩之言,纤眉挑起,秀气的眉眼凝起杀意,竟变得一副凌厉模样。

  苏摩只听玉卮厉声喝道:“休拿话惹我!你竟妄想威胁于我,那今日也必要杀你!”

  

  短暂的对话,不过是完全撕破了脸。

  苏摩懑懑,只得重新准备战斗。

  却见黄衣女的手中,尚持着一份书信。信上盖着阐教的玉清印,光辉熠熠。

  杨戬送给自己师弟金吒的书信,盖着他们阐教的大印。

  

  那苏摩也是聪明之人。

  阐教是玉清元始天尊创立,其大印称作玉清印。

  苏摩认出阐教的印章。这往灵山南方而来,治理这一带的便是阐教弟子金吒太子。苏摩便猜到,这便是送给金吒的信了。

  当下苏摩不由冷笑道:“想不到三公主还会私下送信给大太子。难怪听说三公主当年投胎下凡,却谁也不嫁,修仙归天。莫非是觉得没有人比得过天上的金吒太子?奉劝三殿下,可千万别做出有违天规的那等私通之事。”

  

  一通污言秽语。莫须有的罪名被那苏摩罗织而来。

  玉卮身遭污蔑,手掌紧攥,额上青筋怒起。只想此刻暴起而杀之。

  此时,却听一个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私通又如何?那便更留你不得。”

  

  黄衣女自幼年之后,并未再见过云楼宫托塔天王的甘露大太子。

  此时听见那远远传来的声音,其话语入耳,黄衣女也不由一顿。这是金吒太子吧?她想。

  

  西王母擅于啸歌。周穆王到昆仑求仙时,拜神献礼。王母娘娘创写了修仙的歌赋,下赐穆王以传道凡间。

  王母瑶池门下的弟子,因此也以能歌善舞而闻名。

  连玉卮自己亦曾学过弹奏古琴。

  

  此时听闻金吒的声音,让玉卮想到了在瑶池里听到的阮琴声。

  从夜空中传来,悦耳且低沉的成年男子嗓音。

  只是,这声音此时轻淡无波,不带感情。还隐含冰冷的攻击。如清冷霜天里,月下有曼声。

  

  听见金吒的声音又传来,苏摩随之越是郁闷。

  他原本就在躲避金吒的缉捕。此时这位大太子寻得了苏摩的行踪,则苏摩理应快逃,方为上策。

  但现在马上跑走了,那黄衣女的羽衣,苏摩便得不到了。

  

  而方才的交手之中,苏摩才明白,那小小仙女,却并不是好惹的。若想从黄衣女手里夺取东西,一时半会根本不能成功。

  但苏摩一心想夺天庭月宫主位。若要他放弃羽衣宝物,他又不死心。

  既如此,那他就花一些力气。使出他苏摩的佛门月宫天子的真本事,不信这小小仙女还能敌得过。

  

  这一次,苏摩使出了他的平生所学。

  半月大杖罩头而来。刃光被他以武艺与法力,扭转成多个方向的重重虚影,将玉卮的退路围得密不透风。

  而那如弯刀的真正杀人杖头,则直奔黄衣女的胸膛,往她的毙命之处而去。这是直取性命的凶恶大招。

  弯刀一般的杖头,以力挟万钧之势向玉卮砍来。

  

  面对半月大杖的杀招。玉卮很明白。

  她必须要一把合适的兵器,才能破敌。

  除了黄飘带,玉卮常用的,还有她的宝剑。光润的黄玉剑柄,垂着少女时精心编织的黄剑穗,锋利可见血。

  虽然姑娘家使用的剑,也并不是对敌半月杖这种重兵器的最好选择。

  但黄衣女或许可以凭借长剑的敏捷,极快的速度,直往对方的夺命之处而去,直接出杀招下手。

  玉卮想召唤出自己的宝剑。

  然而,让她困惑的是,她虽暗使法力,四周却似乎有什么在阻挡她一样。她竟无法召唤自己的宝剑出来。

  

  远处听见金吒的声音,那么金吒还有一时半会才能赶到此处。

  而黄衣女不可能让苏摩趁此空档逃了。她亦要面对苏摩的砍杀。

  愈是这样,愈是让玉卮想到,不妨放手一搏。

  

  玉卮想,方才与苏摩的对打中,她也看清楚了苏摩的招式。

  在苏摩的半月大杖,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黄衣女袭来之时。

  那一瞬间,玉卮的身影随之以奇诡的身法,急速侧掠过来。她一手顺势微抬,指间擎着一物,尤带香气。

  骤然之间,她以所持之物,蓦地攻向苏摩的喉管。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下一瞬间。玉卮轻盈飘开,一手持的,却是她发髻中的一枝花。

  她平日不戴钗环簪子等金银首饰。戴也顶多只戴名花。刚才没有兵器,她便取了花枝杀人。

  她另一手更是鲜血直流。刚才为取敌人性命,她一手攻击,另一手不得不去抵挡半月杖头的袭击。

  

  苏摩的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他的喉管已被之前那花枝完全刺穿,大量的鲜血喷涌。

  半月大杖当啷一声滚落。苏摩亦随之倒下。

  习武之人对打。起先都不过是互相闪避,以观察对方招式。待寻得破绽之时,能一击夺命。玉卮刚才又没有合适的兵器。她是趁着出其不意,苏摩尚无防备,近身时骤然间暴起让他毙命。

  

  待到金吒太子赶来之时。

  只见黄衣女使了法力,将苏摩的尸首放在云雾上。

  之后,玉卮拾起那半月大杖,以双手握住。

  她自幼病弱,自然力气甚小。只不过她的法力尚可,凭着一身法力,尚能担山搅海。

  但面对神仙打造的重兵器半月杖,玉卮也只得以双手才可持用。

  

  情况不妙,金吒感受到了四周的魔气。

  原来那佛门月神苏摩,之所以起了叛乱之心。也是因为满月之夜,凡间妖魔不免骚动,魔气侵扰,苏摩受魔气影响,堕落成魔。

  之前玉卮召不出自己的兵器,也是因为此处魔气阻挡。

  此时苏摩死去,魔气散发。玉卮手上又满是鲜血,魔气会通过带血的伤口,侵入她体内。

  

  不过,不管谁除掉苏摩,他的魔气都会侵入人体内。

  换了金吒对敌苏摩,也是一样。

  现在遭遇这情况的是玉卮。金吒作为驱魔医病的甘露明王,尚有医治玉卮的可能罢了。

  

  据说,这魔气侵入人的体内,会扩大人本来的欲望。

  苏摩的心思不正,所以受魔气影响,干脆堕落成魔了。

  那玉卮呢,她会被引发什么欲望,后果是否严重?

  金吒取出了一把石镜,据说这种石镜法宝,能照清一些魔气在人体的情况。他以此石镜,照向那黄衣女。

  

  夜空中月华如玉,黄衣女被月光照身。她蓦地侧头看去。

  玉卮这还是成年后第一次见到金吒。

  他一手持□□,枪锋冷光使人目眩。另一手持镜子,如手持一轮明月。

  他的目光沉静而专注,通过那面镜子所照看向她。神情镇静,身着白衣,似夜空霜如雪,映出高天月。

  

  他的模样,让玉卮下意识地想到自己的二姐态盈,冰霜一般的冷美人。

  不过这两者又完全不同。二姐维护天律,严以守法,神情常冷艳逼人。

  金吒则是千年修行,清心寡欲,心中纯洁如冰雪天生白。

  

  金吒此时用那石镜去照玉卮。

  向来只有照妖镜去照妖怪的理。玉卮心中不免愤怒,开口讽刺道:“只听说托塔天王与三太子哪吒掌管着照妖镜。什么时候到了你大太子手中?”

  金吒对纷争与权力没有欲求。听玉卮这么说,他心中亦无波动。只淡淡开口道:“这不是照妖镜……”

  

  话音未落。石镜所照已有结果。

  金吒也不禁微微惊讶。

  石镜照出的,玉卮被魔气侵入后,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欲望。

  权力、情爱、富贵、虚荣……这一切的欲望,黄衣女都没有。

  她唯一的欲望,是战斗的欲望。存于她的心,被魔气引发扩大。

  

  但魔气侵入体内,终究不是好事。

  石镜一时半会,也照不出症结在何处,让金吒去医治。

  金吒心中思索,只有徐徐寻找,待找到症结时,才能除掉三公主体内的魔气。

  

  此时,只见那黄衣女的身影袅袅轻盈。但她眸中尚带着煞气。

  她双眸锁紧了金吒所持的枪:“多年不见金吒太子。听闻太子枪法不错。玉卮愿同太子比试武艺!”

  

  心中似乎有什么催着自己去战斗,甚至一定要见了血才行。

  玉卮之前与苏摩战斗时,就感到了这点不对劲。

  她此时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能阻止这种不对劲。索性先打一场,说不定就好了。

  那金吒太子是闻名的兵器大师,即使在他们阐教也是。而黄衣女却敢于此道,挑衅于他。

  

  金吒在听到玉卮竟敢于兵器一道上与他比试时,他原本无波无澜的目光,也不禁开始正视向玉卮。

  他平日里,主要掌管的是一些军中事务。对演兵习武之事,尚有几分兴致。

  况且又见之前苏摩死于玉卮手上。

  依金吒的幼时记忆。黄衣女外表秀气,其性情却是个暴躁凶狠的女将。不由让他觉得此女有些意思。

  

  秋月笼罩,夜风肃杀。

  玉卮已使了法力,让自己双手能高举半月大杖。

  一瞬间,她的身形飞纵。金吒如见一道明亮的黄光向自己袭来,几乎让人眼花。

  好快的速度。

  东昆仑阐教,速度第一的是有风雷翅的雷震子。其次是踏风火轮的哪吒。

  但金吒如今能毫不夸大地说,黄衣仙女的速度快过了雷震子。

  想来她是个急性子,元神又是虹光所化。这般疾速也并不奇怪。

  

  双目静如江水映月无波,金吒熟练地出枪迎战。

  玉卮召不出自己的宝剑来。遂捡了半月杖做兵器。这大杖十分沉重,玉卮却不犹豫,催动法力以双手抬起半月杖。

  她两手紧握杖身,以划满月之势挥出杖身,气势汹汹。

  金吒以枪相拦,与她对接了几招。他发现玉卮每一杖下来,力道并不大,他持枪的虎口亦是完好。

  玉卮身子弱,力气自然不大。但是她的气势太过凶狠,常人见了,先自胆怯心惊,慌了手脚,注定被她一杖劈倒。

  幸而金吒自始至终保持冷静,能精准无误地与玉卮拆招。

  

  金吒本来思索着要以石镜找出症结何在,除去魔气。

  但这片刻,他也难找。又见玉卮的半月杖已经破空而来,金吒亦不得不先迎战。

  

  黄衣女与金吒太子斗了近有一百回合。

  她心中赞叹,这大太子果然是阐教有名的兵器高手。先前那苏摩虽然也厉害,但在使用兵器一道上是远不及大太子的。

  先前玉卮趁其不防,尚可通过破绽杀死苏摩。

  但这金吒太子的枪法,挥动间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技巧精微,难以找到破绽。

  

  那金吒与玉卮对战了一阵,也逐渐不再试探。

  他开始使出他枪法里的一些更难的招数。枪锋如龙行波津,以精妙之势,穿过玉卮半月杖的连连劈砍。冷不防地向玉卮的胸胁杀去。

  玉卮也不畏惧。手中半月大杖沉重,双臂只觉发酸。半月杖不顺手,玉卮也不持这大杖来抵挡。而是骤然之间,微微做一下腰之势,轻轻避过金吒的枪锋。与其同时,她的身影偏转,急速翻飞,足尖踢及枪身,借力飞出数丈远。

  

  黄衣女仍以双手握举起半月大杖,杀气四溢,斗志高昂。

  战经数百合。她仍旧不泄气,不曾心生怯意,后退失了先机。

  金吒经这番交手,仍然没有找出魔气症结何在。因此亦不急着抢攻。他则是静下心来考虑。这金吒太子是擅使十八兵器的高手。因此在方才的对阵之中,他却将玉卮的招式分辨了清楚。

  

  以金吒看来。

  玉卮很少使用半月杖这类军器。况且这大杖本就十分沉重,她用着不趁手。

  因此在金吒的眼里,玉卮的杖法只能算是招式平平。

  玉卮所凭依的,则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拼命的气势,愈战愈勇的斗志。

  

  但金吒之前也不知道的是,玉卮却练了一些拳脚武艺。

  论起拳脚,阐教只有寻哪吒来与玉卮搏斗一番。

  黄衣女立于萧杀的秋风里,神情在作战中变得凝重,品评道:“你们阐教高手虽多,但小心别依赖于兵器。”

  阐教弟子多是各执军器的高手,但也容易依赖趁手的兵器。尤其是金吒这样以诸般器械武艺而闻名的,对兵器的依赖更重。

  玉卮刚才便是以一番搏斗身法闪避开金吒的招数。她对兵器没有依赖,因此遇到很少使用的半月杖,她也敢上手。

  玉卮继续说道:“如此,太子可需再战?”

  金吒道:“未分胜负,岂可不战?”

  

  黄衣女杖头扫月,大太子枪锋舞雪。

  此次并没有谁先出招。双方同时攻击出手,各各使的都是杀招。

  玉卮双手持大杖,势如雷霆。金吒挥枪,如有寒星点点,难防难避。劈砍封挡,杖幻月影。拦扎缠拿,枪舞梨花。

  玉卮攻势凶,金吒守势稳。二人又斗得雾惨惨月昏昏。

  金吒于缠斗间观察,指望能找到魔气症结。打了许久,不得要领。

  他变了招数,以□□隔开玉卮的半月杖。

  不待玉卮以杖封枪,金吒身法变换欺近,手腕扭转,循着一道弧光,以枪代刀。枪锋斜对,眼看就要从玉卮的脖颈斜劈向腰际。

  即便来不及,亦可割颈。

  几乎与此同时,玉卮急速摆杖,往上击出。两把兵器撞击,轰然作响。

  玉卮自知自己的虎口震得发麻,也不同金吒去角力。于极短的一瞬,她陡然又诡秘变招,身形后退,似乎荡开了杖头。

  但金吒知道,下一瞬那杖头又将袭向他的肋间心脏。

  

  虽不严重。但兵器的金铁杀气四处波及。漫长的打斗间,二人身上都带出不少伤口。

  金吒太子收枪于身后,白衣飘拂,亦是退开了几步。卿之战力,非泛泛之辈,他看向对面的黄衣女,心想。之后,金吒的掌中持出月色光芒的石镜。

  

  方才近身相试,此时又暂时得空。趁这空档,金吒再次取出了石镜。

  石镜所照之下,出了结果。原来那缕侵入玉卮体内的魔气,却在她的心间。

  如此,需要从她的心中将魔气破出。

  

  黄衣女双手斜持大杖于她身前,锋利杖头向外,以攻为守。

  要破开她的心脏,很难。

  但金吒能做到。

  刹那间只见枪锋斜来,击向玉卮正面。

  玉卮以半月大杖格挡。金吒偏转枪身,顺着杖头弯刃划下,不管不顾,只击向玉卮的心间。黄衣女倒转杖身,劈向金吒的脊背。

  她心知,这一劈之下,不同于刚才那些伤口。必可砍碎他的脊椎。甚至是,将他砍作两段。

  因此,玉卮的杖头堪堪触及金吒的脊背,便被她收杖回去。

  

  然而,金吒却未收手。

  他的枪锋仍然上前,以精准无误的手法,划开了玉卮的心脏!

  

  只是,那枪锋清光萦绕,分明是被金吒使了法力。

  随着枪锋的剥旋而出,一缕暗黑的魔气也被逼出。金吒抛出捆仙绳,却将那魔气也困住,被他收入符咒中。

  玉卮不曾流血,不曾受伤,不曾伤及皮肉。

  金吒方才只是用甘露明王的法力,除掉了她体内的魔气。

  

  魔气一消,黄衣女只觉心中亦恢复了清明。

  金吒太子向她一一告知了魔气之事。玉卮才知金吒是救了自己。

  她当下立马向金吒抱拳致谢。

  是恩是怨,玉卮向来分得很清楚,爱憎分明。

  她之后看向苏摩的尸首,叹道:“原来他已堕落成魔。看来死不足惜。但大太子还是要拿他的尸身回去向玉帝缴旨吧。”

  金吒道:“我亦正有此意。”

  

  魔气一除。

  金吒只见面前女子,黄衣翩翩的身影之间,随之放出大光明,映照得如洗夜空一望,粲然有似白昼。

  金吒太子在灵山,居于南方月轮之中。

  远处,金吒的宫殿亦被玉卮身影间的明黄光辉照彻,月光漫天流华如玉。

  不愧是掌管最明亮色彩的女神,使我宫殿生辉矣,想必今年当是一个好的中秋佳节。金吒心中暗赞道。他收了苏摩的尸首等,正欲向玉卮拜辞而去。

  

  “魔气虽除,可如此,你我岂不是胜负未分?。”玉卮之前战斗的煞气尚未消,带了憾意说道。

  “胜负自然都有,早已分出,”金吒眸间带了轻浅的笑,如山间雪化作水,溪涧雪水静流:“君之进攻胜于我,我之防守胜于君。”

  玉卮闻言,心中随即开明,遂拊掌而笑道:“是了,是了。君之器械武艺胜于我。我之速度拳脚胜于君。有胜有负。”

  道罢,她上前一拦道:“且慢。我这次可是来寻你的。”

  她取出杨戬的书信,向金吒说了送信一事。

  金吒在看到信上的阐教玉清印时,便已明白了,说道:“杨家哥哥心意我已知。三公主既在此,劳请传个话。不日我将带哪吒回蜀中,到时自当与杨师兄团聚蜀地。”

  “另外,”金吒思忖一下,又道:“中秋临近,烦请你让杨师兄也带木吒,还是一同回荆楚去一趟。”

  玉卮奇道:“我听闻大太子你的教派多盛行于雪域,你们李家则出身于岭南。杨二郎如今才驻守蜀地,你去川蜀做甚?”

  金吒看向她道:“三公主也有些见识。”

  玉卮瞪他一眼。心想她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金吒道:“你还记得你我幼时吗?你常到我们东昆仑来串门。阐教十二仙的仙山,虽然都属于东昆仑的支脉。但仙山绵延数万里,山脚部分大多延伸至凡间各处,用以向世人传道。”

  玉卮闻听此言,想到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凡间山川记载,旋即明白。

  十二上仙的仙山,是东昆仑的支脉,延伸至整个九州大地,山脚占领凡间各个地域。凡人所能见到的,便只是山脚部分。

  金吒与他师父广法天尊的五龙山,便在蜀中彭州。哪吒的乾元山,在蜀中江油。因此金吒要带哪吒回蜀中,与师父们相会,顺便亦能与杨戬相聚,同赴团聚之宴。

  杨戬的玉泉山在荆楚当阳。木吒原本在阐教拜的师父普贤真人,他的九宫山在荆楚通城。

  正值中秋临近,因此金吒思索,让杨戬带木吒还是要回荆楚,拜见老师父。对于李天王当年送木吒拜佛门观音为师一事,金吒认为并不妥当。

  

  “我天化师弟掌管天下群山。他近日为天庭重写了《方舆地志图要》。此书他尚未上呈给玉皇,而是先拿来跟我商量过目,藏于我的书房。”金吒对玉卮道:“书中便讲了这些山川地理。三公主如需查阅,可来我的书房。”

  若论地理学,天化在阐教排第一,这是他的本职所在。

  衡量山川疆土,是属于天庭户部所管理的。玉卮原本并未关注过天庭户部的事。

  此时闻听此事,玉卮赞叹道,阐教一门,果然是神仙洞天道场,山中有仙家作用的奇妙之处,与凡间不同。

  

  “我自当向杨二郎传话,”玉卮想到杨戬,心中却转而担心道:“中秋节不是玉皇大天尊要办家宴吗?金吒太子理当回天庭,赴大天尊的家宴。那到时你回蜀中之时,岂不是已错过了中秋团圆时?”

  “无妨,”金吒道:“三公主应知我道门的二十四治。我师门的五龙山,是永恒的春分之城。”

  玉卮于是了悟金吒之意。

  

  天界有白玉京,赤城,玉卮自己瑶池一脉的墉城……许多天上街市。

  太上老君为在凡间传道,后来下旨让张天师召集天下道门仙人,在凡间建立起二十四座神仙城郭。

  这二十四处神仙街市,即是道家的“二十四治”,与七十二洞天福地齐名。

  二十四治是道家在凡间传道的祖庭,按太上老君的法旨,一一对应二十四节气。所以也是三界著名的二十四节气大城。

  每座城分别治理一种节气,因此城中永远是该节气的气候景致。

  

  金吒与广法天尊的五龙山,又名漓沅山,地处蜀中。

  五龙山便属于道门二十四治中的上八治。为第四治,掌管第四个节气春分。

  因此,金吒的五龙山一脉,是三界永远的春分之城。

  漓沅,是古蜀神族对坟墓上的石镜的称呼。

  所谓盖棺论定。坟上石镜,可照出人一生的品行举止、功过对错。

  金吒之前拿出,用以照人心欲望的石镜,便是他师门五龙山的漓沅神镜,从古蜀神族传承而来。并非是天庭李天王与哪吒掌管的照妖镜。

  

  五龙山中,永远是春分景致,花气袭人,碧草垂露。

  玉卮心中构想,遂向往之。

  春分,倒是个好时节,正是花朝之日。玉卮是爱花之人,心中想到,若能到五龙山这春分之城采花,与百花仙子互赠,倒不失为一件美事。

  “春分秋夕,亦可团圆,”金吒道:“到时虽错过中秋,也可与同门一起到我师父的五龙山,共享春分团聚之时。”

  他知道玉卮爱花,自己的五龙山掌管着春分花朝节,遂转眸道:“三公主若有兴致,亦可来五龙山一游矣。”

  王母三公主玉卮,与别人不同。常有仙友邀请她去各处遨游。

  她见识过这三界许多异闻风光。或许是因她自小倾慕俊杰人物,好交友,有一番枝枝蔓蔓的关系,多奇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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