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醒么?”
“卧槽!谁……葶竺姐?这么大清早你干嘛翻窗户进来啊?我差点就要一拳打过去了……”卡修斯手拍得跟扇子似的捶胸顿足好一会儿,一脸疑惑地盯着坐在窗台上的葶竺。
她半张脸隐没在医院的内纱白窗帘中,布条随晨风吹拂舞动起来,那层层的波纹尽是挑逗却不敢稍微地触碰到女孩儿,唯恐玩火自焚……
葶竺抿着嘴,半晌才飞速地瞥了一眼还没睡醒的布莱克,开口道:“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这一身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一天之中总是睡多醒少的,要不是他平时话就少,我还真习惯不了他这样天天躺着。”卡修斯目光暗了暗,道。
葶竺隐晦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
“我来的时候带了些早餐。病号餐。等他醒了你陪他吃吧,没单独给你准备,我想着……”
“噢我明白的,我不搞特殊,免得他馋大鱼大肉。哎呀不过布莱克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倒是葶竺姐你不用这样自责,布莱克受伤是对方狡诈,怎么能怪你呢。”
“……既然一切都安好,我就先回去了,本来缪斯是想来替班的,盖亚非说男女授受不亲,要换人陪床就换他来,他那个脾气……雷,雷队怕他们俩再生事,他自己又抽不开身,所以还是要继续辛苦你看着他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乐意陪着布莱克。只是葶竺姐,你今天说话这么疏离,我总感觉怪怪的。”卡修斯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试探着说道。
葶竺把戴着腕表的手往衣裙里隐了隐,转身就要翻窗:“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啊,我刚来,仙子就要走。”一道颇有戏谑味道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开门声,一张英俊的脸强势地挤进屋内。
“查尔斯?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布莱克的病床号的?!”
“这么大惊小怪干嘛,”查尔斯嗤笑一声,取下墨镜插入兜里,“我不过是来慰问一下光荣负伤的功臣,走的是正门,可比某位像风一样的小姐正规多了~”
他这话看似是嘲责,却沾有不少挑逗意味,葶竺蹙起眉,目光落到被他插入兜里的墨镜上。
“拿出来。”她冷声道。
“什么?”
“追踪器。”
“啧啧,真是不可爱,我早上醒来本想好好享用一下早间时光,结果就发现我们的葶竺女士急匆匆从雷霆守护局溜来医院,惦记着你吃没吃早饭,跑了两条街给你买的新鲜热乎鲜花饼,顺便来慰问一下同志,谁料一开门就看见某人在翻窗户,见到我不紧不感谢我帮的忙,反倒这么凶巴巴的,好伤心啊。”
二人目光皆是向下一移,果真看到男人手中的袋子,仔细一闻,还真有隐约的玫瑰味。
“你,你少来这套!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卡修斯嘟囔道。
“喂喂喂,这位小同志,你这么说可就——”
“行了,我不吃这套。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成为你追踪我的理由,我再说一遍,拿出来。”
查尔斯认命地四下点点头,“啧”一声又“唉”一声,掏出墨镜递给对方,末了眉毛一挑,“嗯?”
“还有你安在我身上的。”
“噢~”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让我想想,在哪儿来着……”对方说着故意凑过来,两只大手就要在葶竺身上上下浮动。
“喂!这里是布莱克的病房!查尔斯你别太过分!”卡修斯一脸菜色。
“咳……”床上的白色被褥里突然冒出一撮黑色。
“布莱克你醒啦?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昨晚睡得好吗?这才几点啊你就醒了不多睡会儿吗再?葶竺姐带了病号餐给你,虽说也是清汤寡水的吧但总比医院里的好吃,今天我也陪着你吃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啧,小同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你吵醒的?”查尔斯抱臂倚在墙上,道。
“嘶…要你管?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啊葶竺姐把他带出去……哎?葶竺姐呢?”
“你猜她为什么不走正门?既然布莱克醒了,依她的性子,当然要走。”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在翻窗户进来之前就观望好了,确保床上那位没醒才敢悄摸进来的。懂?”查尔斯指了指脑袋,转身也离去了,走到一半他又折回来,顺手把桌上的鲜花饼也带走了,自言自语道:“都凉了,还得再去买一份……”
“你有病吧?!你别想打葶竺姐的主意!”背后传来了卡修斯歇斯底里的吼声。
布莱克微微扯动嘴角,等卡修斯回过神来对着他嘘寒问暖的时候,又立刻锁起眉来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