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宇宙的另一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统,我们本来计划将他们一网打尽,可少爷……”
“他干了什么?”
“少统……他……他替换了炸弹……”汗水从跪在平台上的人的下颌滴落,那人却不敢有所动作,每一根毛孔都在颤抖着,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罢了,”坐在靠椅里,看不清面部的男人挥了挥手,“随他去吧。别死就行。剩余的鲸蜥呢?”
“属下领命。都在这里了,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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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于都尘埃落定……
当繁星安逸地枕着云层,轮月挂在星台上时,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好眠,雷霆守护局大厅的投影屏上却还在播着当天发生的新闻……
“战神联盟于xx日下午五点在xx废弃仓库……社会运转也终于回归稳定。”
雷伊俯身在桌面上处理卷宗,这次手边没有咖啡——因后背受伤的缘故,他被缪斯严令禁止了咖啡因。
“我怎么记得缪斯说过,不许你带病通宵。”
“……葶竺?”雷伊略显迟钝地抬起头,露出眼底的乌青,但当看到来人的那一瞬,原本如月球表面般荒凉沉寂的眼睛恍然被洒满碎银,夜色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希望与温柔。
“你的后背……”葶竺静静地走到雷伊身边,此时的大厅里只有屏幕上的光时隐时现地闪着,勾画出少女的轮廓,轻扣着人的心弦。
“已经没……”话到嘴边,雷伊突然转了方向,低头蹙眉“嘶”了一声,葶竺便担忧起来,却忽略了雷伊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还是很痛吗?需不需要我去叫缪斯?”她说着,就要离去。
“别走,”雷伊猝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刚好让她不能轻易挣开。
“你……”
“嗯,我。”
“你你……你”
“我我……我。”
“噗嗤”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笑出了声,蓦的,雷伊用力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拉,葶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反抗却又顾忌男人身上的伤,因而被他拉入怀中而不敢妄动。
“你……雷伊?”她声音颤抖着,带了些不自知的粘腻与沙哑。
“他的胸肌很发达……”葶竺不自觉地想,脸上不自然地泛起红晕。
“嗯?”男人蛊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葶竺却像是被触动开关一样,骤然清醒过来。
“不对。”
“什么不对?”
“这样不对……”这不是身为守钟者的我该有的情绪,这种体内的钟声都错乱无序的感觉太过荒诞了。
“怎么不对?葶竺,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为你而受伤的。”
“我知道,但是……”
“你没有什么想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的么?”
“我……你先放开我。”
“后背疼得厉害,动不了了。”
“你!”葶竺抬起头来怒视他,却意外地撞入一片桃花林,对方的眼神太过炽热与温柔,像是装了磁铁一般把她吸过去,不容抵抗地吸进去……惹了一身桃花瓣。
他是故意的。葶竺很清楚。
“葶竺……我后背疼,所以别挣开我,让我抱会儿,一会儿就好……”
葶竺安静下来不再动作,听之任之地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半晌,伸手在男人后背上按了按。
“嘶……”
“疼吗?”
“……疼。”
“那就好,疼让人清醒,你该好好清醒一下了……”葶竺说着,从他怀里轻轻地挣出,扭头就要走。
“你难道看不懂我对你的意思吗!”
雷伊眼眶渐渐有些猩红,他死死地盯着少女的背影,像是要把对方的身影牢牢地刻进自己的身体。
“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你……”
“够了雷伊,这不是你该肖想的事。我们没有可能……”
“是,你说的没错,”雷伊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是守钟者,心里装着的是六道众生,是平行宇宙的每一个生灵!你本不是我能肖想的人,我以前也把这当作是对神的亵渎……可当我在那个仓库里找到你,将你拥在怀里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错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往日里的温文儒雅荡然无存,而是凭借着本能提高音量嘶喊着。
“葶竺,你当时在抖……”
你当时在抖……多么可笑啊,一个存在于世亿万年,修补了无数次的钟摆动荡,见证了无数历史兴衰的钟灵,在被他拥入怀中,居然会发抖……
“所以我才意识到,”雷伊继续说道,“你并非坚不可摧,也不是无法融化的冰雪,你堕入这凡尘,便与凡夫俗子无异,会怕,会哭,会受伤,你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绝情,你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照顾的人,我不该妄自菲薄,更不该将自己对你的感情当作是一种不敬,葶竺……我当时真的好怕,我怕我晚来一步,你就有可能已经不在了……我……”男人说着,声音居然哽咽了。
“别说了!别再说了……”葶竺终于没再听下去,不回头的,逃走了……
雷伊望着她仓惶的身影,默默补全了后文:
“我爱你,我想做你的守钟者……”
若是你未曾动情,今夜的钟声为何会如此紊乱?若是你不曾上心,今夜又缘何至此寻他……
月色入户,旖旎了一室寒光,他骤然屹立,守了未能好眠的钟声一夜。
“嘀嗒……滴答滴答……滴滴……嗒……”终是钟灵的心乱了节拍,精灵的神扎出了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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