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磨蹭了半天的晓钰终于赶上了她二哥哥来。
她戴着宽檐流苏帽,若影若现的流苏下面是年轻娇美的容颜,一身鹅黄衣裙,可见衣袖,衣襟,裙摆上用金银绿三色明绣着忍冬花。
精致秀气又有生命力。腰肢上也用同样的纹饰绣样的腰封勾勒出细细的腰肢。脚上倒是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乳白为底上锈花纹的鞋尖尖。
后面跟着的小叶穿着一身绿色衣裙,只在裙摆上绣了几枝黄杏子。配着古灵精怪的双丸子头倒是显得十分活泼可爱。
爹爹,女儿来给你请安啦。晓钰照着以前教学嬷嬷教的莲步轻移,保持肩平,背直,下颚微微抬起。到吴老爷身前施了个万福。
女儿来给爹爹请安啦。
一边从小叶手里接过糕点盒放在吴老爷身前的桌子上,一手端出一碟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的小糕点。
“爹你尝尝亲手做的冰皮红豆流沙糕,可好吃啦。”
一边偷偷地瞅旁边那个已经变得七分陌生的介乎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人了。他又好看了,晓钰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惆怅。年幼时被包裹在皮肉下面的轮廓逐渐清晰,眉弓英挺,浓眉似剑,眼若朗星但却又浓淡相宜。在晓钰眼里她二哥哥像是话本子上写的那些所有美妙的形容男子的辞藻总和的显化。
吴老爷这个当爹的看着自己女儿那掩饰不住的目光偏向哪里还不知道自家这个千娇万宠的女孩的心思。
和煦的对男子说:“楸德,你外出游学足足两年了,想必见多识广。我这里有个友人刚送来一株说是来自边陲的奇花。你可有眼福啦,你爹都还没见。倒让你一睹为快了。
伯父,既然家父亦未见,小侄怎好去先看呢!还是下次伯父设宴时,我与父亲一起来观赏伯父的边陲奇花吧。再说,小侄就四处看看,也没涨多少见识,哪有伯父和父亲的见识深远!论见识我就是雕虫小技,哪敢在伯父面前弄斧。
吴老爷便又看到那个小妮子在冲着他使眼色,不禁抚须摇头。果然是女大不经留啊!
又看看这仲家二小子这人才品相都是一顶一的,又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我女如此活泼貌美。如何做不得我家的快婿。
立马就开始故作吹胡子瞪眼睛的,你这二小子连伯父这点面子都不给啊,想当年你和你兄长还.......
“........‘
伯父你说的边陲奇花在哪?我在外经历平淡,对这些奇花异木心往已久。今日可以接着伯父的光,增长见识,拓宽眼界。实乃晚辈的幸事啊!
吴老爷立马就满意的摸摸胡须。
拍了拍他的背:“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晓钰看着他们打哑谜似的动作,便觉得好奇。
但也隐隐约约地猜到那应该是件二哥哥的糗事。便在心里想小时候的二哥哥该是多么斯文可爱。偷偷瞅了一眼二少的,便忍不住用手帕掩着嘴在帷帽下轻轻的笑起来。
二少被看的头皮发麻,硬着头皮笑道:伯父,我们什么时候出行呢?
不急,不急,现在日头正晒你陪我在品一下你景伯父送我的太平猴魁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