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五

听见他这句低语，我忍不住皱眉，轻轻拍了下他的脑壳，“别乱说话……”

羽生也没躲开，笑得更加灿烂，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红绳来，轻轻套在了小言手上，“……这是我高考时候，心仪姐给我的，她说上面有神明的庇护，现在我就借花献佛，给小妹妹了。”

当初羽生高考时候我赶不上，一直在海底。但在很久之前，或许是刚带他回家的时候就已经给他留下了一份庇护，只是一直没时间没机会送出去而已。

“羽生……”

“嗯？”

与他对视的那一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本想叫他好好活着，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着，但看见他眼底的血丝，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都是因果，我无法掌控的因果。

或许在许久之前我不曾注意的时候，就已种下了因，如今，名为“死亡”的果，已经可以收获了。

“陈夏姐，我先去休息了。”

“等等！”

我喊住了他，声音忍不住颤抖，他疑惑地看着我，冉冉升起的太阳在人间洒满了暖阳，但那些暖阳怎么样都无法照耀着羽生。

婴儿的哭声打破了眼下的沉寂。我垂下眼眸，视线忍不住落在那一条红绳，它被小言死死攥着手心里。

有什么东西昭然若揭。

但我却犹豫了。

他现在还没有动手，不是吗？

“好好休息。”我勉强扯开一抹笑，而他也回了我一个极其阳光的笑容。

“会的，陈夏姐。”

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叹了口气，手足无措开始对付怀里突然不安分的小言。

“别哭了，我在。”

然而小言只是抽空看了我一眼，偏过头就继续哭个不停。

“饿了？”

可能吧，这家伙从出生到现在好像就没有吃过我的能量，饿了是正常的。于是乎，我将她抱在身前，散发出本能能源，任由能源被小言尽数吸收。

她果然是饿了，吸了点能源之后就安分了许多，我瘫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起来。

不知道捷德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烈龙必须赶紧想把办法杀掉，如果等他恢复了完全体，到那时候又是一场屠戮。

对了……我晕死之前，见到的是我父亲——雷欧奥特曼，还有一位是艾斯教官。若不是他们，或许我现在还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们也许是在调查黑暗气息吧。

耳边一阵尖锐声音，我下意识偏头向窗外，在百米开外的大厦顶上，烈龙歪头看着我，抬手。

我偏头避开了泛着冷光的匕首，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腹部伤口，分神片刻人已经不见了。我又警惕地观察四周，确定他消失之后走到墙边，取下了覆在匕首上的纸条:

“游戏开始。”

游戏……

“阿祝！”

是艾斯教官。

我下意识将纸条攥在掌心，偷偷运用灵力化去，转头看向玄关，艾斯教官笑嘻嘻地站在那里，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艾斯教官！”

说不开心是假的，我连忙走过去。

“短短时间不见，没想到阿祝已经诞生了新生命啊……”艾斯教官手指点了点小言的脸，“这小家伙是不是哭过啊？”

“是的，刚哄好。艾斯教官是和我父亲一起来的吗？我父亲呢？”

“雷欧他跟着赛文和爱迪正在地球各处处理黑暗气息。”艾斯教官面色有些凝重，“这阵子原来不止宇宙战火纷飞，没想到地球也……实不相瞒，除了学员已经一些宇宙警备队队员看守光之国外，其他的奥特战士都已经陆陆续续来地球了。”

“……其实，都是我的错……教官，是我轻敌，没有意识到身为神明的职责，一直以人类身份生活，忽略了黑暗气息的觉醒……或许，这一次战争，要我自己亲手解决了……因为我的失职。”

很明显，在怜离开的那段时间和我还没去地球的那一段时间里，我忘记了神明该干的事情，没有去调查抑制黑暗气息，而是一直做着身为陈夏的事情。

即使现在平衡怜留在地球的能量的神之子诞生了，但烈龙早已经钻空恢复了能量。

说到底，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的疏忽。

“……”

艾斯教官轻拍了下我的肩，沉默了一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与你并肩作战的，我们也深爱着地球与人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