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公子可曾听闻近日的传言?”铺满琉璃玉石的大堂传出如此一言,打破了先前的寂静。
赫连昭正同台上主座的那尊大佛僵持着,前者冷着一张脸,后者则是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一副事不关己样。
其他人听到此言,纷纷低下头来,又不时偷瞄着。整个天澜界怕是只有祁宁尊士敢插祭司大人的话吧。
“不知祁尊士指的是何传言?”赫连昭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珉。要不是听师父说,这位祭司应当知晓当年皇族秘事,他绝不可能来此。
祁宁摇了摇手中墨色折扇,和着一身白衣锦缎,把贵公子体现得淋漓尽致。
“煞血台!”似是觉得有趣,眼里迸发出星芒,“听闻其台主是个女子,称青阳绝!把下冥域搅得风生水起。哎呀!这天澜也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了,要我说,那些扬言壮大天澜的都是一群呆瓜,这才是新鲜血液,你们说可是?”
“是是,祁尊士说得对”其他人连连附和。
“是吗?”祁宁挑了挑眉,“那赫连公子怎么看?”
“尊士所言,赫连也听过一些苗头,青阳绝此人,不善,任其放肆,恐怕危害到整个天澜。依我看……”
“依你看,应当缴其而后快,赫连公子,本祭司说得对否?”君杞单手摆弄了下他的红色袍子,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青阳绝?本祭司倒是觉着威胁不大,她还能骑本祭司头上来不成”
“谁能骑您头上?您是万千娇贵集一身,整个天澜谁敢放肆”赫连昭冷笑道。
祁宁无语地看了看两人:“得,又说上了,你们两个可消停点儿吧,一个是势大权大的祭司大人,一个是古家族继承人,本公子一个散修,都得罪不起啊”
其他不敢插嘴的人闻言,皆是抽嘴角,您是散修,还是最强的散修,我们才是都得罪不起。
“本公子的一个生辰宴,主座被抢了不说,还要受你们的白眼,这是何等的悲哀。”祁宁叹了口气。
“尊士不必气馁,还有咋们这些小人物为您做陪衬呢”祁宁朝着说话人看去,听声音如泉水般优雅,没想到人长得这么的……可爱?
“你是?”
“上官家的老幺”
“呵”
上官家?上官业的家族?
赫连昭朝此人看去,那张幼态的脸上堆满笑容,看起来确实与上官业不同。
千离城
因明日市青赛,城内人员聚集,街道四处贩卖着符咒灵药,盔甲武器,颇有几分赶集的热闹。
“你你再说一遍,这符箓是出自哪里?”苏明天捏着手里的符纸,问商贩。
“天阙阁啊!”
“你确定?”
“货真价实!你这小子,到底买不买啊,不买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商贩抢走苏明天手里的符箓,嘟嘟囔囔道,“没钱就别出门,还质疑真假!” “哈,你……”苏明天察觉身后视线,连忙改口,“我买!”
买完这符箓,他还是想不通,一直在后面嘀:“尊主,我还是不明白,买这假的干嘛,这摊主打着咋们天阙阁的旗号卖假货,你怎么不教训教训他啊!”
前面的人未停下脚步,高挑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出众,面戴墨色面具,白皙的下巴在阳光下格外晃眼,引起众人侧目。
“前些日子,有场闹剧,如今来看,这街上卖‘天阙阁’的符箓确实不少。”
“您是说?”
“嗯,你去查查这符箓的出处。”
“是!”说完继续跟着走。
“现在就去。”
“啊?现在?那谁保护您啊!”他勤恳道。
“你觉得是谁在保护谁?”苏绝转头。
“我这就走!”
看着苏明天一溜烟儿就没的劲儿,惹得她想笑。这小子是跟她最亲近的,也是最了解她的……
千离城城主在东部为各个宗门家族安排了专门会馆,天阙阁的会馆在千离城以东最角落,离其他宗门家族会馆有些距离,很是清净。她走在末端时,看到了三个字,岭岳宗!